段九斤沒有弄死布局。

晚風瀟瀟。取出紙張，旭把紙上布局的名字連同那個勾一起劃掉。掏出手機打電話，“十八，我缺人手。你幫我個忙?！?/br>
“可以。我們好歹是一家人?！?/br>
“謝謝你?！?/br>
“要什么？”

“寧安生的一滴血?！?/br>
第184章天山棗

“你想揭開寧日的秘密？”

“對。我們都是一家人。我相信?！?/br>
“你把寧正的一滴血給我。其余的我幫你搞定?！?/br>
“你怎么搞定？”

“不要小看日升昌現任當家?！?/br>
“十八，恭喜你?！?/br>
“真心的嗎？”

“不是。但是呢，十八，你忙，總比胡思亂想來的好。那樣你就沒有時間去傷心了?！?/br>
“我不想聽你說教。什么時候要報告？”

“十八，這件事不用太早?！?/br>
“給我一個時間?！?/br>
“2010年10月10日?！?/br>
“十全十美。好呀?！?/br>
“十八，我覺得，”對面掛了電話。旭又撥通了另一個?！拔?，小美人，有件事情拜托你幫個忙?！?/br>
把紙條塞回口袋，旭揪著自己的冬衣，一步一個腳印回家去。

紀念中學的學籍里，再無寧十八。旭以為他不會這么狠心。事實上他猜錯了。寧十八狠心到，吩咐校長抹殺了他的所有考試資料?；羯娇凼盏较⒌臅r候嚇了一跳。也不得不在校長面前把系統數據寧十八那一份刪除了，連門禁都沒有放過。寧十八這個名字在紀念中學成了禁言，好比當年的錢糧。只有段子藏在家中抽屜那偷拍的學校cao場上穿著校服被旭摘了眼鏡的照片，還能證明寧十八曾經是紀念中學的學生。

2009年過完年，距離旭的生日剩下不到12個月。旭再一次用軟件撥通了寧十八的電話。

“喂，十八。推遲一點。我現在忙著秀恩愛。嗯。這個辦法不錯?！?/br>
寧家，櫻木花道投球流川楓接的墻紙前面，旭在廖天瑞名字后面打一個勾。

晚飯時分正戴著圍裙用筷子打散雞蛋準備等霍山扣買面粉回來炸蛋卷的廖天瑞接到虞美人傳過來的一個視頻。點開，看完，手一傾，一碗蛋液全撒地上了。

廖天瑞迅速摘下圍裙，撥號，沖著電話里幾乎是嘶吼?！坝菝廊?！你怎么可以這樣！你明明知道我就算被全世界指著脊梁骨罵我都不要讓他知道我在組里做過什么！你要害死我！”

“對不起。瑞哥?！?/br>
“知道對不起我你還做？”

“瑞哥，是蝴蝶老大的命令。要是我不從，他就要把我在西街賣笑那些往事告訴我老公。我想，蝴蝶老大不會害你的。但是，對不起，瑞哥。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瑞哥，你教我的?！?/br>
放下手機，虞美人揪緊身上大貂。一臉擔心地問身邊同樣被衣物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人，“小旭，你這招到底行不行??？萬一要是霍山扣不肯原諒我瑞哥，那豈不是？”

旭兩手插口袋里，小腦袋從狐貍毛圍巾里鉆出來。呵出一口白氣?！皥F子不也原諒你了？”

“我老公不一樣?！?/br>
“哦？”

“我老公特別好?！?/br>
“哦！他特別好。我錄音了，發給團子。你一臉期待做什么？我開玩笑的?！?/br>
“去你的！又耍我！”

“我單身40年也沒那個手速好吧？”

“我自己回去跟他說?！庇菝廊藲獾枚迥_。

“賣湯圓，賣湯圓，小二哥的湯圓圓又圓~”

“你這鈴聲真是~”

旭低頭一看，霍山扣來電?！盎匾?！我要去視察敵情?！备髯苑值罁P鑣。

“小霍霍?！?/br>
“那是真的嗎？”

“千真萬確。小美人拍的。不然你以為就你爹那癱瘓在床的，怎么躲過醫生護士上頂樓自殺？”

“你現在把那一段視頻發我手機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就是告訴你一聲，有這件事。我不知道瑞哥哥是不是原本就這么打算的。但是，你也聽到的，是你爹自己不想活?！?/br>
“我很早之前已經知道這個事兒。我爹把錄像留給我看了。我只是不明白。為什么到了現在你還要舊事重提。忘了它不好嗎？”

“你看的是瑞哥哥剪輯好的?！?/br>
“我看的是自己找的。我曾為此脫離了這個世界一世。但是我最后還是回來了。我絕口不提這件事就是不想讓過去發生的事情阻礙到我跟瑞瑞的將來。你為什么要把它翻出來？”

“你放下了我瑞哥哥沒。完整的錄像我拷貝了一份，讓小美人發給了瑞哥哥。我告訴他，也發了一份給你。你猜我瑞哥哥會不會畏罪自殺？喂，喂?！?/br>
旭摸摸自己快要凍僵的鼻子，“應該不會吧。他說過，一直很擔心，從來不害怕來著?！?/br>
還是不放心，旭轉身去霍家。

霍家，廖天瑞面對墻壁。聽見后面門響，熟悉的腳步聲跟小心輕放?！盎裟憔瓦@么站著。你先聽我說完再決定進不進這個門?！?/br>
廖天瑞面朝墻邊，一直不肯轉身面向霍?！澳惆謰尣皇巧?。他們不會無緣無故染上黑社會。你爸爸一個戰友是個賭鬼。我利用了他?？吹侥阒拔乙恢倍急涣x父當作日升會繼承人培養。要拉一個賭鬼泥足深陷根本不是什么問題。

還有醫院頂樓那件事。那是我去醫院的時候，你爹求我的。他說活著一直連累你們，還不如自己去了。我以前覺得他說得挺有道理的。這是他自己的意思不是？

你先別動！我承認，我錯了。我知道你會生氣。其實我不知道自己哪里錯了。這明明是你爹自己的主意。但是你會生氣的。那就是我當年做錯了。

你可以罰我，可以罵我，可以答我。隨你。但是，”

廖天瑞深吸一口氣，平靜了一下?！安灰徽f話好不好？我怕?！?/br>
腳步聲匆匆遠去。廖天瑞驚愕。這跟說好的不一樣??！

廖天瑞捂著臉，哭聲從指縫里漏出來?！盀槭裁?？不是說好無論發生什么事都不會放開我的嗎？”

后背貼上一個熟悉的擁抱?；羯娇垡蝗缂韧穆曇糇屗@喜?！懊娣?，買回來了。今晚做炸蛋卷兒給你吃。你把雞蛋打散了沒有？”

“那剛才走開的”

“小旭?！?/br>
廖天瑞推開他想跑出去被一把拉住?！案陕飻r我？我要滅口！”

霍山扣低頭奉上一個深吻。廖天瑞身子被推倒在沙發上。濕潤的舌頭舔過廖天瑞的耳廓，霍山扣輕咬一口，在他耳邊低聲詢問?！澳愕拿孛苓€有多少？快點坦白。我都原諒你?！?/br>
這個人，真的為了他什么原則都不要了。廖天瑞眼角有淚花。環住他脖子。心里想起那年初見。

他在孤兒院墻內接受寧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