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瑞瑞是好孩子。為了你們寧家，他付出了太多。就是現在，他還在公司為你們旭日東升忙前忙后。自己的心病都顧不上?！?/br>
旭知道，霍山扣說的基本是對的。除了一點，廖天瑞是好孩子。道兒上的，沒有一個是好孩子。

凌晨三點，廖天瑞正常下班。

開車到西街來。在霍山扣跟旭的鼓勵下，笑話他倆人一晚沒剃的胡茬子，負手淡定自若進入那個精心還原的房間。

門關上，廖天瑞在里面是哭是笑，都要等到早上七點揭曉。這是他們約定好的時間。

在玫瑰jiejie粉紅的房間里輪流洗漱，倒著班每人瞇了兩個小時。早上七點，推開門，廖天瑞不見了。

衣柜倒下來，后面的密道，打開了。

第119章葉尋離世

“怎么回事兒？瑞瑞呢？”霍山扣揪著頭發，就要發瘋。

七點零五分，旭收到兔子爺來信，讓他倆上六重門一趟。

機器人西格瑪閃著紅眼睛出來帶他們進去?；羯娇塾謫栐趺椿厥聝?。旭把倒下的衣柜前面的兔子爺指給他看。

藍藍的心結不在那間房。那個衣柜被拉倒，密道口的水泥被鑿開的時候廖天瑞就知道了。

他鼓著勇氣走進去。抬頭看一眼那像是要通往天國的長長的石階梯。

這個密道，是兒時的藍藍走到那別墅接受父親藥物治療的必經之路。他是不見得光的孩子。所以他只能走這么一條誰都不知道的密道。

在最后一級臺階前，他怎么也抬不起來那腳。

洞口的木板被掀開，兔子爺的臉探進來。他站在臺階上抬頭看自己的父親。問他，“你怎么會在這里？”

他請霍山扣幫忙?；羯娇壅鞯盟庵罄闲裆塘??？伤麤]有通知兔子爺。他的不堪，讓旭這個外人看到已經是最大的讓步。所以他的心病，長輩們一個都不知道。

可兔子爺就是知道了。他坐在輪椅上，居高臨下沖著地底下的他，“我好歹給了一個jingzi。不過，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以后的事情就與我無關了?！?/br>
輪椅聲遠去，兔子爺被人推著下了樓。下一個探出頭來看他的人，是霍山扣。

那個人趴在地板上，沖下面的他伸手，“上來。我拉你?！?/br>
廖天瑞向他伸出手，被拉上、離開這個他一直沒有勇氣踏上去的臺階。

癱倒在霍山扣懷里。站了三個小時的廖天瑞終于想起來為什么他會害怕躺下。

因為當年，藍藍帶著歹徒上臺階，等他走在最高的這一層，在他面前拉開名為希望的門，再轉身一推。聽著叮叮咚咚的聲音響了好久好久，看著那個殺他母親的小小身影平躺著倒在血泊里。

“六重門下，都是尸體。是我傳的謠言。這樣就沒有人敢來。但是至少，有一個尸體是真的?！?/br>
這就是藍藍的心結。說到底，他怕的就是摔下來。無論是從臺階上摔下來，還是從當家的高位上摔下來。

如果說權力地位太抽象，那這一次，一模一樣的石階，他再也無法忽視自己的過去。

廖天瑞伸手碰了一下霍山扣淤青的眼睛，后者本能地往后縮?！斑€疼嗎？”

“有點兒?！?/br>
“你為什么這么傻任我打呢？你都不會逃嗎？”

“因為我不能放著你一個人在那里哭。我情愿你打我，把我當沙袋發泄?！?/br>
“霍，你怎么可以待我這么好？”

霍山扣抱著他，陪他坐在地板上出神。聽他呢喃的懺悔。陪他在地板上坐下，嘗試躺下。

背鍋多年的兔子爺被旭推著下樓，開口第一句就是，“霍說你要去祝壽。是想死嗎？”

他的確跟霍山扣說過要到大陸去，因為，“我想見一個人?！?/br>
“他會來島做你的同學。急什么急？”

“可我現在已經不在母親中學讀書了?！?/br>
“你會害死你的父親?！?/br>
“我相信自己可以改變歷史?！?/br>
“你哪兒來的自信？”

“段子活得好好的?！?/br>
兔子爺對他的自信只是冷笑?！八緛砭筒皇悄莻€時間死?！?/br>
“小霍霍瑞哥哥我全都救回來了?！?/br>
“霍是覺醒者。本來就無所謂生死一說。瑞瑞不死是因為我在他身上埋了常青?！?/br>
這不是他第一次聽到常青這個名字?！澳阏f什么？”

兔子爺捏捏自己的耳垂?！爱斎皇欠略斓某Ｇ?。常青行動研究成功了。我讓牛仁植入瑞瑞耳邊那個大紅長生花紋身里面。我也是重生者。我也在努力救自己在乎的人。我要的人比你少，我不貪心，所以我現在很滿足。不然？”

兔子爺高坐在輪椅上，雙手指尖虛虛觸碰讓人很有壓迫感。他用著睥睨的眼神看著無知的旭。

“你以為我怎么那么閑在這里跟你嘮叨？你以為我給藍藍斷藥瑞瑞還能平安長大結婚嫁人嗎？

你救的他們？呵呵，笑話。歷史的軌跡從來不可改變。要跳出這個循環只能成為怪物。閻王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

因為我不能離開這里。所以我才拜托你，不要讓你爸爸出島。當然，我也相信你連那些無關人員都會救，更何況你自己的父親？你不需要想那么多。跟著我的思路去做就對了?！?/br>
往后的話旭一句也沒聽進去。辛苦耕作十個月被一場大水沖得干干凈凈是農民的噩夢。千辛萬苦結果一無所獲是旭的絕望。

“我不信。我做了這么多。我，”

他顫抖的手翻開口袋，試圖找出段子說他“你是穿堂風偏偏引山洪”的信，想拿出三當家那里偷來的四座樓證明給他看。

“怎么沒有？”旭抱著頭蹲了下去。

都在家里他當然找不到。那時候的旭害怕到了極點，慌亂到失去了理智。

兔子爺還不放過他?；蛘哒f，嘗試安慰他，用希望他認清現實的辦法?！澳愕拇_做了很多。你跟三當家做了好朋友，你重新認識了段子順子，你還跟我兒子成了好兄弟，你跟你哥哥親親愛愛。

那又怎樣？

我今天畫一個正字，三十天之后又會重新開始。歷史是無法改變的。我們活在歷史的螺旋之中。你能跳開這個時間提前到現在認識莫逆跟團子嗎？不能?；钤谌丈龝钤趍ama懷里，同樣是活著。只有死亡是相同的。不信你去看陸重門。你去看葉尋?！?/br>
“順子爺爺怎么了？”旭抬頭問他。旭是真的不知道?！八皇窃卺t院說說笑笑嗎？他在我對床來著?！?/br>
“你這輩子是高興過頭什么都忘了嗎？昨晚是葉尋歸西的日子?！?/br>
旭站了起來，“你胡說！今天早上我出來的時候還有那么多人來看望他！”說話特別大聲，仿佛相用大聲證明自己說得對。

兔子爺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