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說?！拔矣龅搅诵“翄??！?/br>
“正常。他在你隔壁病床?！?/br>
“換心手術？”

“對。牛仁主刀?！?/br>
“百分之四十的成功率而已。你真敢?！?/br>
“能救角的也只有牛仁了。只要他愿意，死去的人都能活過來?！?/br>
“為什么？我活過來也是牛仁干的？”

“嗯。為什么我不能告訴你。你可以去西街問我的父親。我也就是看過一眼常青行動的報告。是牛仁告訴我，這手術能行。我需要做的，是提供合適的心臟?，F在，角恢復得很好。生龍活虎。牛仁的醫術真不是蓋的?！?/br>
旭知道不知情的廖天瑞心里是想著什么才把現在的甄敖角留在身邊。其他人都送上大陸保存實力。但是，旭不可以讓他這樣。

“瑞哥哥，這正是我要跟你說的。不要像從前那么無條件地信任現在的甄敖角。你那時候帶著鬣狗在小公園附近守著的換心計劃，在最后一步，就在2007年小傲嬌來我房間的時候宣告，徹底失敗?！?/br>
“你什么意思？”

“你聽我說一說我住院那大半個月的事情吧。一個甄敖角不是真傲嬌，賈敖角才是真傲嬌的故事?！?/br>
第90章假亦真時真亦假其一

當時的旭抱著投入股市之后死而復生的200萬零花錢在病床上笑得打滾。

“喲！小公子。聽說你錢太多，開心到暈過去了?！?/br>
旭抱著存折擦擦嘴角的口水，吐了舌頭?！奥月月詞”

他把存折放床頭抽屜里鎖好。從前夠不著需要霍山扣幫忙收拾的床頭柜，如今他踮起腳尖就能夠得到。歲月的痕跡就在這不知不覺之間。

甄敖角端著一碗海鮮粥吃著，聲音有點模糊但是能聽清?！靶」邮遣皇情L高了？”

“是啊。以后長得比小傲嬌你還要高！”

旭得意地回頭。臉上笑容凝固在臉上。再見甄敖角，他竟坐在輪椅上。身邊帶著一個臉上纏著紗布的病友來看望他。

那人扶著輪椅，十分盡責。甄敖角吃完，把大海碗往身后一遞，眼睛都不需要往后面看，那白紗布男人已經在前一秒料到他會這么做一般，在他伸手遞碗的同時默契地接過。

旭被這倆人不需言語就知道彼此要做什么的默契驚到。一時間忘了問這白紗男子是誰。

那白紗男人端著碗離去，順手關了門。旭知道，甄敖角有話要跟他說。

果不其然，門一關，腳步聲還沒有走遠，甄敖角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口?！盁o事不登三寶殿。小公子，我有一件事無論如何都想要請你幫忙?！?/br>
旭給他整了整頸后的枕頭才撐著床往后跳起一點坐回去?！澳阏f吧。我都答應你?！?/br>
“可憐我嗎？”

“你要做的事情絕對是對我瑞哥哥有好處沒壞處的。我沒有必要懷疑你?！?/br>
“忠心耿耿一條狗?！闭绨浇亲猿暗?。捂緊灰白的唇悶聲咳了兩下。

那種拉風箱一樣的聲音，蒼白的病態，水腫的雙腿，無一不讓旭心疼。

他記得很清楚，前世龍頭爭斗之前，為了送他安全離開安居島，他跟瑞哥哥短暫地握手言和。那人在渡輪上跟他們揮手。讓他們別送了。

那聲音響亮而清晰。完全不是現在說兩句咳三次的模樣。

今世依然是九號監察組。旭看見的甄敖角，卻是這般行將就木。

旭不安地坐在床邊，看著自己同樣是心臟病卻因為勤于鍛煉而健壯的小腿。小心踢了踢走神的他那水腫的腿?！笆中g，成功率多少？”

后者反應半天才曉得笑一笑。一笑，又是那賊兮兮的模樣?！鞍俜种?，”

他故意不說，旭的心被吊到了嗓子眼，他才接著說下去，“零?！?/br>
“呵！開什么玩笑？牛仁主刀哎！”

“小公子，”他忽的沉下了臉。一本正經得讓旭有點害怕?！斑@就是我要求你的事情。剛才那個男人你也看到了。我□□得像不像我？”

這樣的默契旭只在兩個人身上看到過。

那時候他跑到父親的公司，還沒上去就見到在門口與人打電話的廖天瑞。那時候廖天瑞說了一句不知道什么，朝身邊的甄敖角攤開左手。后者馬上就會意把一份文件翻好到那一頁，指著其中一行給他看。

他曾經問過跟廖天瑞算久的玲。后者聳聳肩不以為然，“小傲嬌就是瑞哥肚子里的蛔蟲。我也不知道為什么?！?/br>
旭點點頭?！跋?。但我看不見他的眼。說不定，只是因為他一直盯著你看?！?/br>
甄敖角，“我還要再□□一下?！?/br>
“你想我幫你做什么？”

“幫我教他洪拳、跟蹤術。槍法我本身就很差，不需要教。如果可以，希望你在這半個月內教會他，讓他可以完全替代我，留在瑞哥身邊?！?/br>
“小傲嬌?！?/br>
旭被他的悲觀嚇到。他認識的小傲嬌總是嘻嘻哈哈又是一天過去了。這么肯定自己的死亡，并且淡然接受，這樣的小傲嬌是旭所不認識的。

想到手術不成功可能真的會失敗。旭的喉嚨忽然哽咽起來?！耙苍S，手術可以成功呢？你試一試?！?/br>
“要是不成功呢？”

“再安回去？”旭說出來都覺得自己是白癡。心臟哪是能輕易拿出去又安回去的呢？

“沒有成功的可能性。我不會做這個手術?！闭绨浇侵钢约旱男乜?，“這里，已經犧牲了一條生命。還是救不了我。我不能再浪費一次機會。救我，機會渺茫?！?/br>
“只要活著總會有希望的?！?/br>
“沒有希望。沒有必要。教他，一定成功?！?/br>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一堆老公的花蝴蝶，”甄敖角伸手勾勾呆住的他那可愛的小鼻子。

“沒什么好奇怪的。你的身份是我跟西芹一起查到的。也是我告訴瑞哥的。就是猜不到，你說瑞哥喜歡霍山扣那呆子，竟然是真的?！?/br>
甄敖角打定主意，親自教那白紗男子廖天瑞的生活習慣、日升會的規矩、旭日東升的業務。

旭教功夫。畢竟，甄敖角現在這樣的身子，很多事情都教不了。連給他壓腿都不行。

那個白紗男子不言不語。旭以為他不會說話。直到跟牛仁爭那復檢室的許可簽名時候，不小心撞到那男子的后腰。后者用磨砂的聲音啊了一聲，痛苦地蹲下來抱著自己咬唇悶聲哭泣。

牛仁掀開他的后腰給他上藥的時候，旭清楚看到那里有紋了一個至少十年的日升會太陽徽章。大正參差三角，還是一個高干。

徽章所在的位置大片淤青。牛仁說這已經好很多了，剛來的時候都只能趴著睡，白天也不能動。

“傷筋動骨一百天。也不知道是誰下這么重的手?！?/br>
“不是車禍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