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希爾拼命搖頭，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一顆顆砸到地上。

穆康不為所動：“你唱歌是為了誰？為了Evan嗎？”

“我喜歡Evan??！”蘇希爾一顆少女心被討厭鬼揉得粉碎，哭嚷道，“有什么錯嗎？”

“喜歡Evan沒錯，不練唱就有錯了?！蹦驴祰烂C地說，“學習音樂除了日復一日不停地練習，沒有其他捷徑?！?/br>
“你有沒有聽過一種說法：一天不練，自己知道，兩天不練，老師知道……”

蘇希爾一邊抽噎一邊跟著念道：“……三天不練，觀眾知道，四天不練，全世界都會知道?！?/br>
“沒錯?！蹦驴嫡f，“Evan也說過，對嗎？”

蘇希爾垂下眼，流著淚點了點頭。

穆康沉聲說：“你剛剛還說，自己天生就是Evan的Soulmate?！?/br>
蘇希爾：“……”

穆康：“你是不是覺得‘天生就是Soulmate’這件事很酷？”

蘇希爾無措地抬起頭，仿佛在用眼神問穆康“難道不是嗎”。

穆康認真地說：“你誤會Soulmate的意思了，小姑娘。沒有哪兩個人一出生就是彼此的Soulmate?！?/br>
“你喜歡的Evan，勤學苦練了三十年，到現在也沒有停止?！?/br>
“我也一樣?！?/br>
“EverybodyaffirmsthatEvanandIaresoulmates.Wewerenotbornthisway,wemadeit.”

“ThisisthereasonwhyIamqualifiedtobehispartner.”

“小姑娘，你連每天練唱都做不到，還差得很遠?！?/br>
“這樣的你，一點機會都沒有?！蹦驴惦p手抱臂，傲然道，“Evan只能是我的?！?/br>
第53章

臨近午后，天空萬里無云，太陽直射水面，洪水中心的廢墟熱得像個蒸籠。幾名圍觀群眾滿頭大汗地聆聽穆康訓話，沒人敢出面制止。

落湯雞不知道幾號連日來第N次感嘆：“穆老師好兇啊?！?/br>
落湯雞五號花癡地說：“穆老師好帥啊?！?/br>
落湯雞六號附和道：“帥得讓人合不攏腿?！?/br>
落湯雞不知道幾號：“……”

蘇希爾怔怔和穆康對視，連眼淚都忘記流了。

夏樹離事故現場最近深受波及，有感于穆大才子的攝人氣場，心有余悸地想：真他媽風sao，幸好小小已經歸我了。

“看在你也喜歡Evan的份上，我給你個建議?！蹦驴祵μK希爾說，“Evan你就別想了，我幫你找個老師?！?/br>
蘇希爾怯怯地問：“誰？”

穆康指了指夏樹：“他老婆?！?/br>
無緣無故被拉入局的夏樹：“……”

蘇希爾轉頭看向夏樹，面對鏡頭問：“你老婆是誰？”

夏導演僅花了半秒就縷清了“太好了她居然看鏡頭了我得控制好她，小小還不是我老婆這種事就別提了”這一極有職業cao守的思路，隔著攝像機對蘇希爾說：“是名女高音歌唱家?！?/br>
蘇希爾：“是個厲害的人嗎？”

“非常厲害?！毕臉湔f，“你知道約瑟芬·普西妮嗎？”

蘇希爾立刻說：“知道，意大利歌劇皇后。

夏樹：“我老婆是約瑟芬唯一的女弟子?！?/br>
蘇希爾的眼睛疏忽睜大了。

穆康：“你覺得怎么樣？”

蘇希爾大聲對穆康說：“我同意！”

穆康：“但是你現在水平不行，老師肯定不愿意收?！?/br>
蘇希爾急切地說：“我可以練?！?/br>
“很好?！蹦驴禎M意地說，“等下次我和Evan一起過來時，你一定要準備好?！?/br>
蘇希爾：“什么時候過來？”

“最多一個月?！蹦驴党兄Z道，“跟緊這位夏導演，這樣我和Evan隨時都能找到你?！?/br>
穆康來到雅加達貧民窟快十天，總算遇到了一個沒再漲水的午夜。臨時住所里水位降至腳踝以下，室內空氣又潮又悶，味道銷魂。

穆康叼著死魚味的烘焙版中南海，坐在臺燈下寫曲。

作曲家手旁趴著三只顏色各異的飛蛾，背上爬了五只精力旺盛的蒼蠅，耳邊掠過不知道多少只嗡嗡作響的蚊子，深刻體會到了東南亞的昆蟲多樣性。

夏樹的生物鐘和穆康一樣奇葩，大半夜的也不睡覺，往兩人身上狂噴了一輪防蚊水，扛起攝像機對準穆康。

穆康嘖了一聲：“這有什么好拍的？”

夏樹：“素材不嫌多?！?/br>
夜幕之下的貧民窟沒有歡笑聲和霓虹燈，鏡頭里唯一的光源是桌上的臺燈。夏樹移動攝像機，先給了穆康的手部一個特寫，又將五線譜整個拉入畫面。

曲子由兩個聲部構成，夏樹看不出名堂，問道：“這是什么？”

“鋼琴譜?！蹦驴嫡f，“李斯特的原曲太難了，我寫個簡化版給蘇希爾，她可以自己邊彈鋼琴邊練唱?！?/br>
夏樹驚訝地說：“你怎么變得這么體貼了?！?/br>
“阿衍很重視這些小朋友?！蹦驴狄贿吺炙贅O快地寫音符一邊說，“再說練唱本來就該用鋼琴，這兒的條件太艱苦了?！?/br>
他翻開新的空白一頁，熟練寫好最左邊的高音和低音譜號，把煙摁熄，從口袋里摸出了一根皺巴巴的翻新貨重新點上。

夏樹：“這煙味道這么怪你也能忍?！?/br>
穆康：“至少比相思病味道好點兒?！?/br>
夏樹忍了整整一天，終究敵不過好奇心，試探地問：“昨天是不是等到Evan的消息了？”

穆康握筆的手停了，好半天才說：“……嗯?！?/br>
夏樹：“怎么樣？”

“不怎么樣?！蹦驴捣畔鹿P，捏住煙猛地吸了一口，“他之前在M市，離這兒很近，但是前天晚上又走了?！?/br>
夏樹愣了愣：“去哪兒了？”

穆康嘆了口氣：“不知道，電話還是打不通?！?/br>
夏樹：“……”

“我昨天有那么一陣心里特別恨?！蹦驴捣磻杆俚刈プ×艘恢晃米?，“如果不是被雨弄廢了手機，我這會兒可能已經抱上他了?！?/br>
“可后來我又想，如果雅加達沒有洪水，我壓根就不會再遇到他?！?/br>
“所以我不僅沒法怪這破地方，還得感謝它?！蹦驴敌α诵?，無奈地說，“都是命?！?/br>
夏樹看著鏡頭里滿臉苦澀的穆康，默然片刻，以活躍氣氛的輕松口吻道：“穆大才子很有感慨嘛?！?/br>
“誰他媽會自然而然生出那么多感慨?！蹦驴祵χR頭吐了口煙，“感慨大多是被生活灌輸的?！?/br>
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