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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也照顧好自己,明白嗎?”燕寧含蓄地叮囑。“嗯?!?/br>何岸點了點頭。燕寧望著沙發上親昵依靠的三個人,許久,他低下頭,目光依然投向書頁,卻極淡地、釋然地笑了笑。到底還是相愛的一對兒,沒有重蹈上一輩的覆轍,在半途就走散了。他們若能圓滿,那燕寧自己的遺憾似乎也就不足稱道了。-這天夜晚,鈴蘭中了燕寧爺爺的圈套,被三兩句哄去了他那兒睡覺,留下兩位爸爸獨自在臥室里。因為按照時間推算,何岸的發情期最遲也不過午夜。可是直到十點多,何岸還是沒顯露一點發情征兆。他肌膚溫涼,呼吸平緩,洗完澡就拆了一支柑橘味的營養劑叼在嘴里,坐在窗邊安安靜靜讀起了書。窗外下著雪,庭院里幾盞疏落小燈照著飛舞的雪粒子,樹冠、山石、屋瓦皆呈銀白。鄭飛鸞凝視著何岸露出毛毯的十個腳趾頭,覺得口干舌燥,下腹猶如火燒,偏偏又不能亂摸,只好郁悶地一頭扎進了浴室。何岸扁了扁嘴。他知道鄭飛鸞已經在架子上烤了一天了,但……但他是真的還沒感覺啊。-伴著浴室傳出的水聲,何岸又翻了一頁書。這本書叫,是四十年前某位Omega詩人的自傳,記錄了他一生的矛盾與感悟。何岸傍晚回到房間,就見它與另外四本書一起擺在床頭柜上。書很舊,不像是新買的,切口也沒蓋圖書館的紅章,不像是借的。等拿起一本翻至扉頁,看到那個用清雋字跡寫下的名字,何岸才明白過來——燕寧。這些是燕寧的藏書。對啊,他的燕叔叔也不是生來就這般從容的,一定也年輕過,有過困惑、痛苦的時候。他知道何岸陷入了同樣的困境,所以把當年開導自己的書送給了何岸。何岸捧著這些書,想著年輕的燕寧也是這樣一頁頁地尋找答案,就一點也不覺得孤單了。-浴室水聲漸止,片刻后,鄭飛鸞披著浴袍走了出來。他就像個沒經驗的處男,為了誘惑何岸,使出了相當幼稚的小手段:故意把浴袍帶子系得很松,裸露大片胸膛與腹肌,讓水珠順著結實的肌理一顆顆往下淌。何岸從書頁上抬起眼,見到這一幕,忍著笑避開了目光。只是過了沒一會兒,何岸就明顯心不在焉了,捧著書,臉頰緋紅,胸膛一起一伏地壓抑著呼吸聲,毛毯下那粉白的腳趾頭也難耐地搓了搓。鄭飛鸞不禁暗自竊喜。但他并不知道,何岸根本就不是因為他的半裸才起反應的,填滿了何岸腦內遐思的,恰恰是與之截然相反的另一幅畫面。-毯子從膝上滑落,褶皺柔軟,掩去了一片書角。倚窗讀書的Omega被Alpha抱去床上,少頃,臥室燈光熄滅,沉入黑暗,唯有半明半暗的雪光映亮了床尾。何岸枕在鄭飛鸞的臂膀上,由他攬著腰,淺吻著額頭,時而說一些軟人骨頭的情話。不冒犯,不逾矩,不強迫。何岸知道,鄭飛鸞是想給他一場極致溫柔的發情期,好沖淡從前那些不愉快的記憶,所以處處照顧他的感受——這似乎也是何岸自己所盼望的。但心里某種強烈又隱秘的欲望告訴他,他要的不是這個。不是。何岸的體溫升得極快,氣息漸燙,徐徐吹在鄭飛鸞胸口,指尖也哆嗦著揪住了鄭飛鸞的睡袍衣襟。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干渴地咽了咽唾液,小聲說:“飛鸞,我……我想……”卻難以啟齒。何岸掙扎了片刻,實在心癢得忍不了,只好又開了口:“我想……想、想看你……”“想看我什么?”鄭飛鸞溫聲問。“想……看你穿西裝?!?/br>鄭飛鸞沒想到會是這么簡單而古怪的要求,當即一怔:“現在嗎?”“嗯?!?/br>何岸的嗓音低低的,頭都不好意思抬。鄭飛鸞頓時笑了:“這有什么害羞的?又不是麻煩事。來,我穿給你看?!?/br>說著他起身開了床頭燈,低頭一看,何岸像含羞草一樣藏在被褥里,遮遮掩掩地抬眸掃了他一下,滿目期待,又飛快縮回了腦袋,留給他一團卷蓬蓬的頭發。怎么回事?鄭飛鸞覺得奇怪,卻更覺得何岸可愛。他下床進了衣帽間,剛想關門脫睡袍,突然被焦急地喊住了:“別、別關!”只見何岸一下子撐床坐了起來,抱著被子膝行到床沿,視線緊盯著鄭飛鸞,屁股往自己腳后跟一坐,然后就待在那兒不挪了。“你是想……看我換衣服?”“……嗯?!?/br>何岸羞恥地點了點頭。鄭飛鸞一思量,大概明白了原因。他笑了笑,沒有再關注何岸,而是把這當做平常某個工作日的清早,自己正要出門去公司,先脫了睡袍,穿上西褲,選了一條皮帶入扣束緊。又摘了件最尋常的白襯衣穿上,立挺衣領,由上而下一粒粒系好貝母扣,衣擺也平整地收進褲腰,袖口恰好及腕,分毫不長,分毫不短。西裝外套原本就是定制的,棱角分明,從肩到腰沒有一處不妥帖,鄭飛鸞利落地穿上,習慣性抖了抖衣領,撫平肩膀,然后便轉過身來,朝向何岸。“這樣可以嗎?”他相當紳士地問。“還有……還有領帶……”何岸不太滿意,軟綿綿地提意見。鄭飛鸞就從領帶架上摘了一條,準備自己系上,可還沒動手,就聽見何岸搶道:“給我!呃……我、我幫你……”語調先高后低,掩不去心中迫切。何岸太想要這條領帶了,他匆忙直起上半身,期待地向鄭飛鸞伸出了手,眼神癡迷而專注,仿佛那是什么價值連城的東西。一直攥著的被子從腰際落了下來,睡褲中央隆起一團,緊巴巴地繃著棉布。動情的鈴蘭香蕩漾在空氣中,濃烈異常,染上了糜爛熟甜的情欲。鄭飛鸞的眼神立刻深了幾許。他走向何岸,在他面前站定,親自把領帶交到了他手中。何岸便努力抬高胳膊,為鄭飛鸞翻開襯衣衣領,將深色的絲綢領帶環上他的脖頸,開始認真系結。手指微微顫抖著,動作雖慢,卻一點也沒出錯。鄭飛鸞垂著眼,看著何岸鄭重以待的樣子,忽然間明白了什么。一個人即便自己會打領帶,往往也不一定能嫻熟地為別人打領帶,因為視角是相反的——更不必說平常從不穿襯衣的何岸。所以,何岸一定專門練習過。為了心愛的人。為了他。鄭飛鸞想,他需要銘記、需要珍惜的事,今天又多了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