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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而已?!彼庥兴?,話語帶刺:“畢竟當初大人說過互不干涉,今天找來,我以為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說?!?/br>葉清聽得出他言下之意,是說自己事多,他冷笑一聲:“是你們先不遵守約定,我只是為了自保而已?!?/br>只說了幾句話,他便有些不開心,在小本本里三日月的名字上畫了一個大大的紅圈。正準備要走時,三日月又道:“大人留步?!?/br>被譽為天下最美的人站起來,金色的流蘇自然垂下,在臉頰邊輕輕晃了晃。他眼里含笑,微微頷首:“我想先確認一下,審神者大人是有信心恢復記憶嗎?”“自然?!比~清沒有隱瞞:“我現在不過是想看看時之政府想要做什么?!?/br>順便確定一下以后報復的時候是整個翻修一遍,還是留下一半。“請大人務必小心?!比赵碌?,他重新坐下,端起茶水放至唇邊輕抿一口,才聲音柔和地道:“本丸里的大家并沒有再次更換審神者的意愿,而且,我們雖然厭惡人類,卻更加厭惡時之政府,必要時候,我們也愿意為大人提供幫助?!?/br>“那便不必了?!比~清嘴角向上揚了揚,笑容冷冽:“仇不是自己親手報,就沒了復仇的意義?!?/br>“對了,”他像是想起什么:“讓最近出陣的人小心些,時之政府應該會做些小手段?!?/br>“受傷了還要用我的靈力手入,耽誤我療傷時間?!彼盅a充了一句。“我會提醒其他人?!比赵滦Φ?。看葉清開門走出去,他微微松了口氣。雖然葉清說只是來看看,但渾身充滿了我就是來找茬的氣息,幸好他沒有露出什么破綻。不過,三日月喝了口茶水,暗自想到,自己最近應該沒有做過什么讓審神者生氣的事情吧。葉清出門左拐,進了小狐丸的房間。身形高大的男人打開門,他似乎聽見葉清和三日月談話,對他的到來并不感到意外,只是微微咧開唇露出兩顆尖利的獠牙:“審神者大人想要和狐貍共舞嗎?”他身上暗墮的氣息沒有三日月重,但也絕對不輕,葉清瞅了他兩眼:“狐貍?”“是由狐貍幫忙對槌的,所以叫做小狐丸?!毙『璧?,對歪著頭的葉清又補充了一句:“雖然叫做小狐,但一點也不小哦?!?/br>“頭發上是耳朵?”葉清有些感興趣的問道,他眼睛微微彎起,沖他招手:“我能摸一下嗎?”果然還是個孩子嗎?小狐丸這么想到,微微低下頭讓他將手放上來。“審神者大人喜歡動物嗎?”今劍從門縫里伸出個腦袋。“曾經養過貓,但后來跑掉了?!比~清目光動了動,在那兩撮毛毛上捏了捏,有些失落的放下手:“原來只是頭發?!?/br>“跑掉了?”今劍歪歪頭,走過來拉住他的手:“審神者大人現在應該和我差不多大吧?要和我一起玩嗎?”“不了?!比~清搖了搖頭。他大致把本丸逛了一圈,每一把刀都接觸一遍,對本丸的情況有了些許了解。很明顯,一些刀只是被傳染了暗墮,程度并不深,性情也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例如山姥切國光和山伏國廣;一些則是由于受到過嚴重的傷害,暗墮程度深,攻擊性較高,比如加州清光、鶯丸等刀。還有一些暫時愿意與他維持表面和平,但不愿深度接觸的,像小狐丸、燭臺切等屬于這一陣營。親密度最高的應該是已經歸順的壓切長谷部,和受過恩惠的粟田口陣營。好像沒有多大威脅。葉清摸了摸下巴,找到在廚房偷吃油豆腐的狐之助,拎起它的后頸:“有些東西需要你記一下,明天把記錄下的信息給我看?!?/br>狐之助愣了愣,搖了搖自己的鈴鐺:“沒問題,審神者大人?!?/br>推開棺材蓋的時候,壓切長谷部從外面趕來,他有些焦急地道:“主君,真的要如此嗎?”他們自然能看出政/府的營養液有問題,壓切長谷部對于葉清這種明知道有問題還要繼續使用的做法感到擔憂,又不能強制性制止,只好趕來勸導,希望他能打消意圖。“我自有打算?!比~清道,他沒有再多說,伸手拉上棺材蓋子,陷入沉睡。夜中,黑暗涌上,眼前卻慢慢浮現出以往的記憶。刷著白漆的大房子,外面的花園打理的很好,花團錦簇,草地青綠。陽光灑下,是暖洋洋的溫度,房子上的白漆閃著晶亮的光。本應是一個平和的上午,房中卻傳來哭泣與哀嚎的聲音,一簇簇鮮血噴灑而出,哧地一聲落在窗戶上,慢慢向下滑落。房間中央,一個小少年被捆綁在那,翠綠色的藤蔓穿過他的四肢,將他綁在原地,只要一動,便會撕扯下一塊血rou。然而他對自己的處境毫不在意,而是劇烈掙扎著。“住手!”他嗓音已經破碎的不成樣子,幾乎分辨不出他的話語,像是幼獸的哀嚎。被他注視著的男人松了手,被扭斷了脖子的尸體無力地滑下。此刻他的身邊已經積累了不少尸體,男男女女,大大小小大概有五具,而在房間的角落里,還縮著一個少年,面對這血腥的一幕,似乎早就被傷痛和驚恐攝住了心魂。“為什么要這么做?”被綁在中央的少年問道,在男人收手時,他似乎就勉強平靜了下來,一雙血眸死死地盯住他:“當初是你送我來的,如今又要殺死他們……我哪里做錯了嗎?”他還在急促的呼吸著,身上被撕裂的傷口卻急速愈合,只是到被藤蔓貫穿的地方,便被迫停下。肌rou蠕動著,似乎想要將藤蔓擠掉,或者融合在身體中。“不,你沒有做錯什么,正相反,你做的一直都很好?!蹦腥俗哌^來,他穿著黑色的風衣,褲腿扎進高高的黑靴子中。地上滿是鮮血,他踩在上面,走到了少年面前。“你哭了?!彼檬种篙p輕拭去少年臉上的淚水,嘴角邊的笑容漸漸擴大:“自從你習慣了疼痛后,就再也沒有哭過,今天卻因為這幾個人的死亡打破了慣例?!?/br>少年緊抿著唇,他盯著男人,像是在尋找一個答案:“為什么?”“我是你的教父?!蹦请p手在他臉頰上輕輕撫摸,男人在他耳邊呢喃:“我會教你所有事情,包括愛與背叛?!?/br>“我曾經告訴過你,愛在人類自私的內心前不堪一擊,但果然還是要實際體驗一下,你才肯相信?!?/br>教父從他身邊離開,走向角落,半蹲下身對雙目失神的人露出微笑:“你想要活下去嗎?”“活下去?”墻角的少年揚起頭看他,口中喃喃問道。“只要你殺了他,我可以放你走?!苯谈笇⒇笆追旁谏倌昝媲?。在兩雙眼睛的注視下,少年撿起了匕首,踉踉蹌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