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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花團錦簇鶯鶯燕燕,家里只有無盡的爭吵和互相傷害,要選哪個?只要腦子還沒進水的人,自然能做出正常人都會選的那個選項。許陳愿太理解他爸了,但也絕對不能原諒他,因為他埋在心底那么多年的一個小幻想,今日算是徹底被掐斷后路,回不了頭了。這些天家里還是一切照常,甚至比以往還好了不少,陳女士還是成天碎碎念,出言中傷他卻少了很多;許海也偶爾回家,兩個人竟然能平和地坐在桌子上不爭不吵地吃完一頓飯,可許陳愿知道,他爸都把心虛寫在眼睛里了,給他錢的手更大方,抖也不抖。心虛為什么還回來?此地無銀么?這些天的日子好像一把懸在許陳愿頭上的刀,那刀隨時會落下,扎在某個人的頭上,把鮮血和腦漿噴他一臉。那把刀落下的說慢也慢,說快也快。某天許陳愿把許味送回去,自己回家,推著車子走到單元門口的時候,樓下住著的王奶攔住他,說:“哎,許小子啊,你爸媽在樓上吵得好兇的,你趕緊回去看看,別讓他們打起來了,手沒輕沒重的再傷著咯……”許陳愿心頭咯噔一聲,卻也豁然開朗。該來的終于來了。許陳愿單手提著書包上樓,家門大開著,樓道里扔著一地的玻璃碴子和衣服,許陳愿看了看,基本都是他爸的。這個點兒大家都下班了,聽見這家的動靜都探出頭來看熱鬧,有幾個好心的鄰居在他家勸架。還好許陳愿回來的比較晚,錯過了戰爭的最白熱化階段,現在是收拾戰場的時候。陳女士也不知道是怎么知道了外面還有個人和她共享丈夫這件事的,也許又是多虧了她的牌局,現在的陳女士坐在地上哭天喊地,許海則坐在沙發上靜靜地抽煙。許陳愿站在門口,似乎在冷眼看一場鬧劇。鄰居給陳麗萍擦眼淚,扶她站起來,許海把煙掐滅在煙灰缸里,默然道:“離婚吧?!?/br>聽到這三個字,陳女士更歇斯底里了:“離!離就離!你以為我樂意跟你過嗎?!外面兒什么女人都敢碰,我他媽看見你都嫌惡心!”戰爭明顯又要爆發,鄰居連忙勸道:“哎哎哎,許海,你說什么呢!麗萍啊,你也冷靜點,這都二十年了,孩子都那么大了離什么離?男人么,哪有不在外頭挑挑食的,肯定沒下次了!許海,你說兩句啊,趕緊給你老婆道個歉!”許海依舊坐在沙發上,不肯動彈。鄰居見勸不動,又把目標轉向許陳愿:“在那兒杵著干嘛呢?過來勸勸你爸媽,你說單親家多不好……”不好?有什么不好?許陳愿冷著臉,說:“他們自己的事,自己解決?!?/br>陳麗萍冷笑一聲,說:“你問他?他巴不得我倆離,都死了更好,沒人管他!”許陳愿停下腳步,看著母親用怨恨的眼神瞪著他和父親,有些奇怪地問:“難道你們真的打心底里覺得,給我一個父母都在,每天除了吵就是鬧的家,也比讓我單親和一個人過要好?”“對我來說,你們離不離都沒差,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我說什么都改變不了我爸出軌的事實,我看你們還是趁早簽了字算了?!?/br>許陳愿把書包扔在餐桌上,轉身走了。許陳愿離開了也無處可去,心頭堵的厲害,只能去找許味,他給許味發了微信,說在小區對面的公園里等他。許味這些天總是在擔心他,這會兒看見信息,更是急著要去見,換掉睡衣就往外頭跑。樓下沙發上坐著的李雪燕正在剪指甲,看見許味,問:“你去哪?”“我出去一趟?!?/br>“站??!”許味握緊拳,看著李雪燕朝他看過來,問:“跟誰出去?”許味說:“一個人??Х葲]了,我出去買點?!?/br>李雪燕半信半疑地看了看他,說:“那你買完東西就趕緊回來?!?/br>最近李雪燕看他看的格外緊,他知道或許是對方已經察覺出了什么問題,但他來不及多想了,他的愿哥現在可能很難過,他在等他。氣喘吁吁地跑到公園門口,許味四處張望了一下,沒看到許陳愿,于是想掏出手機來給許陳愿打個電話問一問,才發現出門太急,把手機扔床上就忘了帶出來了。許味捏著手里的鑰匙環,上面還戴著那個和許陳愿一對的小鯨魚,急的在原地團團轉。突然有人在身后抱住了他,頸邊是灼熱又熟悉的氣息。許味微微顫了一下,輕聲問:“愿……哥?”“小味?!?/br>許陳愿發出一聲嘆息,他的聲音聽起來低沉沙啞,藏著無數的悲哀。“我沒有家了?!?/br>那個形如空殼,充滿了冷漠和爭吵的家,現在徹底沒有了,許陳愿連最后的幻想也沒有了。許味轉過身,看著昏暗的路燈下許陳愿難受的臉,抱著許陳愿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許陳愿勉強地笑了一下,把許味抱在懷里,問:“我爸媽要離婚,你哭什么?”許味死死地摟著許陳愿,哭著說:“愿哥……我們怎么那么難過???我們怎么那么辛苦啊……”許味這一句話勾得許陳愿也鼻酸了,夜風卷起兩個人的衣擺,樹葉隨風飄去未知的遠方。許陳愿忍住那馬上就要流下的眼淚,在許味的唇上印上一吻,說:“寶貝,不怕,我在呢,再難我們也抗的過去?!?/br>夏夜里許陳愿的那個吻,和那句安撫的話,給許味吃了一顆定心丸,似乎前方無論多么坎坷的路,都能坦然地面對了。可他沒想到,要他面對的是和許陳愿的分離。第63章.敗露他們總以為,生活在跌倒谷底的時候就會觸底反彈,就會否極泰來,但是下一秒生活就會讓你清晰地認識到,明天的生活會更糟。許味提著咖啡回到家,客廳里的燈亮著,李雪燕和許叔叔都在。許味無比疲憊,他已經不想再和母親糾纏,就當沒看見,徑直往屋子里走。“許味,你過來?!?/br>許味沒辦法,只能折回沙發旁。李雪燕死死地盯著他,問:“你好好說,你剛才和誰出去了?”“我一個人……”“啪!”許味做夢都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收到詰難,他惶然地看著母親,臉頰和嘴角都火辣辣地疼。李雪燕雖然對他冷淡,但也從來沒動手打過他,她尖銳的指甲在頰邊劃過,留下幾個紅痕。李雪燕把一部手機砸在許味頭上,那東西有棱有角,當即砸得許味眼冒金星,向后退了一步,手機落到地上,發出一聲悶響。許叔叔拉了一下李雪燕,勸道:“哎,別打孩子……”“你自己看看!那上面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