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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許陳愿應該提前和陸星瀾說一聲的,結果一回去就寫作業,把這事兒忘得一干二凈。現在的許陳愿可是今非昔比,他腦子本來就好,稍微用一用功,就擺脫了班里吊車尾的命運,進步了十幾名,班主任在期中考試以后重點把他給表揚了一下,說他浪子回頭鴿子蛋鉆石也換不回來,夸他覺悟高,要做高考的黑馬,開始對自己負責了,并且催全班同學向他學習,聽得許陳愿是渾身不自在。張子明偷偷拿筆戳他,問:“哥們兒,你還是我的許哥嗎?你是不是被小妖精給附身了?何方妖孽!快把我的許哥還給我!”許陳愿被他戳得癢,一段沒著沒落兒的鬼話說的他雞皮疙瘩都給起來了,抖了一下,罵道:“滾蛋,老子懸崖勒馬,準備把炮頭對準清華北大,實在不行也可以考慮一下哈佛劍橋?!?/br>“呸!惡心心!”周末的時候,許陳愿看到出現在店門口的宋溪,愣了愣,才想起來他一直都沒給陸星瀾通知這件事。上次在學校里分別以后,許陳愿就再沒怎么見過他了,宋溪看上去比之前更瘦,就連下眼眶都出現了烏青。雖然用眼鏡擋著,也依舊笑得斯文又好看,但許陳愿還是看出他的疲倦來。許陳愿說:“高一不好帶吧宋老師?你看你又老了好幾歲?!?/br>宋溪勉強地笑了笑,說:“是啊,當老師心態年輕,但是老的就快多了?!?/br>許味撇撇嘴,說:“我很聽話的!”宋溪揉揉他的頭發,說:“嗯,知道你乖?!?/br>三個人走進店里,陸星瀾正好今天有空過來,見有人來了,連忙起身招呼:“歡迎光……許陳愿?!”一抬頭,又看到了緊跟其后的宋溪,愣了愣,竟然有些手足無措的感覺:“啊、宋老師,您也來了?”宋溪笑了笑,說:“你是陸星瀾吧?聽小味說,你和我是老鄉?”“啊??!”陸星瀾讓他們坐下,說:“嗯,我記得您,您是清河縣的嗎?”宋溪說:“是的,清河縣榮耳村,不過最近幾年都沒回去過了?!?/br>陸星瀾也笑了,說:“我在我媽的照片里看見過你?!?/br>宋溪有些驚訝,問道:“不知令堂是……”“村里油麻地住的啞巴二妞,記得嗎?”“??!我記得!”宋溪一下笑得更燦爛了:“我記得她比我大幾歲,天生不會說話,不過長得很秀氣,笑起來甜甜的,小時候還教過我編花繩,沒想到她兒子都這么大了,仔細看看,你長得跟她真像!那她現在也在嗎?”陸星瀾搖搖頭,說:“她今天在家里休息,店里只要我和廚師幫工,不過她好像不記得您了,我拿照片問她,她說忘了?!?/br>宋溪說:“沒關系,那會兒我們都挺小的,她不記得了也正常?!?/br>許陳愿卻有點兒懵,宋溪長得特別顯小,平時又愛戴著細框眼鏡,看著估計也就二十奔三的樣子,怎么還和陸星瀾的mama是發小,而且他母親已經不記得了,說明那時他的母親也很小,兩個人歲數應該都差不多啊……許陳愿抽了抽嘴角,問:“宋老師,冒昧問一句,您今年貴庚???”宋溪抿嘴一笑,說:“我八零年的?!?/br>許陳愿:“……”許味在一邊哈哈大笑,說:“看不出來吧?最開始我也嚇到了呢,宋老師真的很顯年輕!”許陳愿僵硬地笑笑,說:“您這長相……實在太有迷惑性了?!?/br>宋溪佯裝嘆息,說:“哎,逆生長,我也沒轍,我今年一直在想要不要開始蓄胡子,可以顯得成熟一些?!?/br>陸星瀾聽他們說話,托著下巴,突然問:“那老師您還記得我嗎?”宋溪想了想,說:“啊……我有點印象其實,你小時候你mama是不是帶你回去過一次?”陸星瀾眼睛一亮,連連點頭:“是的!您帶我到后山去打兔子呢!”宋溪說:“我當時哪里知道你是陸家二姐的女兒,我以為你是她家生的小弟呢?!?/br>陸星瀾又笑,說:“我記性好,一見您就覺得面熟?!?/br>第57章.祝你百年好合四個人一起吃了頓飯,席間宋溪倒是面上滴水不漏地跟幾個人聊天,跟陸星瀾敘舊也面帶微笑,還承諾他如果有學習上的問題可以在微信上問他,但許陳愿不知為何,總覺得他很是心不在焉。陸星瀾和許陳愿不一樣,從小都是乖寶寶好學生,用許陳愿的話來說,就是特別會裝,所以打小老師都喜歡他,那些溫柔有學識的老師也特招他的喜歡。再加上有老鄉這一層關系,陸星瀾和宋溪說話間也多了些難掩的親昵,許陳愿聽得各種不自在,想戳陸星瀾的輪胎,卻被那惡狠狠的警告目光給頂回去了,于是只好專心致志地給許味夾菜倒水,秀恩愛秀得不亦樂乎。陸星瀾嘆口氣,說:“宋老師,您能不能管管班里學生的早戀現象?這倆太明目張膽目無法紀了,對班里的學生簡直能造成十萬點的傷害,還怎么專心學習?”宋溪笑了笑,說:“我從來不管學生的早戀,而且他們在學校里并沒有很高調?!?/br>陸星瀾不平衡了:“所以你倆只虐我是嗎?!”許陳愿嚼著咸菜,說:“你欠虐,特欠虐?!?/br>一頓飯吃到尾聲,宋溪的電話突然響了,他看了眼來電顯示,臉色突然變得不太好,還沒等許陳愿偷看清楚就接起了電話,說:“如果他要搬就讓他搬,別打電話再通知我一聲了行嗎???”宋溪掛了電話,看見他們都在盯著自己看,于是尷尬地朝幾個學生笑了笑,說我出去打個電話,于是匆忙地走了出去。站到外面灼熱的陽光下,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撥通一個號碼,聲音顫抖著說:“方允,你對我能不能別這么狠?”“我不回去,你至少……別當著我的面兒搬?!?/br>“不行!房子不能賣!寫你的名字又怎么樣,那房子還有我的份兒,你就這么缺錢去買婚房嗎?!”“好啊,那我們法庭上見,我不怕跟你同歸于盡,你看看你丈母娘愿不愿意要一個同性戀女婿!”宋溪怒氣沖沖地掛了電話,但他覺得很無力,渾身的力氣都被抽離在他和方允大聲吵的那個時候,外面陽光明媚,日光甚至有些灼目,燙得路邊的草葉子都有些卷曲,可他卻很冷。好像三九的嚴寒,絲絲縷縷,刀子一般浸入了自己的四肢百骸,心臟骨血之中。七年,七年前他們搬進那個房子里,宋溪還記得房產證上寫上兩個人的名字時,兩個終于攢夠錢的男人悄悄牽手,悄悄相視一笑,悄悄在心里擁吻了彼此,現在小區已經不再嶄新了,順便被時光磨破的,還有自以為是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