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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他的睫毛,心想這小子是不是睫毛成精了,怎么這么長。嗯,睫毛長的人都又愛哭性格又不好,但這小家伙,除了是個哭包,性格還是可以的。其實也不是那么愛哭……被欺負了也只是紅紅眼睛,今天能哭成這樣,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委屈。許陳愿說:“老子以前說,以后要找個長頭發的女朋友,她洗完澡就這么給她吹頭發,結果女朋友還沒找到,就先給你吹了?!?/br>聽了這話,許味的睫毛顫了顫,眼淚又落了下來。“我的祖宗??!”許陳愿愁的不行了,把吹風機關了,趕緊就把人抱在懷里哄:“說你是水龍頭你還真打算發揚光大???”想了想,又放柔聲音,問:“小味,跟哥說說,到底是怎么了?”許味吸了吸鼻子,眼淚一串一串地往下掉,啞著嗓子問:“我怎么又被丟下了呀?”一個意義不明的問句,其實也能代表很多的東西,比如他無法言說的過往,以及剛剛又經歷過的絕望。無論是哪一個,都能讓許陳愿感受到心頭密密麻麻的疼痛,遑論許味感受到的痛,要將兩份疊加。“乖,沒事了?!痹S陳愿怎么也不會去安撫一個剛失戀的人,更何況他對這個人還存在這某種不可言說的非分之想,只能把人抱在懷里一遍一遍地撫摸他的背,趁著他情緒不穩定偷偷在他的發梢印下一個淺嘗輒止的吻。可憐許陳愿活了十七八年,頭一次嘗到對一個人的喜歡,先前是不敢說,今后,怕是不能說了。第25章.“我知道,回不去了?!?/br>過了一會兒,許味終于哭累了,那眼淚怕是再難過也暫時沒了存貨,紅著眼圈傻傻地盯著許陳愿,看見他衣服前襟都是自己的眼淚和鼻涕,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想笑。那些悲傷暫時偃旗息鼓,許味有點餓了。許陳愿揉了揉他的頭發,問:“哭了這么久,餓了吧?我定個外賣好嗎?你想吃什么?”許味垂頭攥著許陳愿的衣服下擺,帶著鼻音說:“都、都行?!?/br>說是都行,但許陳愿還是很費心思地給他買了熱粥。其實他本來想自己做的,奈何外面的雨依舊下的那么大,他不太好出去。兩人的飯到了以后,許陳愿打開廚房的燈,兩個人分坐在餐桌的一頭,沉默的吃著。許陳愿家的廚房燈用的是那種很柔情的暖色燈,昏黃的燈光讓人很有溫馨和安全感,但在許陳愿后來的記憶里,他們一家三口好像再也沒坐在這樣的燈光下去吃一頓晚飯。本來還以為許味會沒什么心情吃飯,許陳愿還正想著要怎么威逼利誘他才能讓他乖乖地喝完那一碗粥,沒想到他倒是沒用許陳愿cao心,過了一會兒,碗就見了底。“好乖,吃完飯的小朋友最乖了?!痹S陳愿一邊收拾碗筷一邊調笑他。許味紅了臉,訥訥地說:“我又不是小朋友了?!?/br>“還不是小朋友?”許陳愿笑了笑,心想因為別的小朋友不跟你玩了你就哭成這個德行,不是小朋友是什么。等許陳愿收拾完了,許味局促地捏了捏自己身上的衣服,問:“那個,我的衣服……”許陳愿皺起眉:“怎么?”“干、干了沒有呀……我,我得走了?!?/br>許陳愿繞開話題,問:“你家有門禁?”許味搖搖頭,說:“也不是,就是……”“晚上在我這兒住一晚吧,我爸媽都不回來了?!?/br>“?????”許味瞪大了眼睛,雖然他不太想把事情往一些奇怪的方向去想,但是作為一個gay,深夜留宿另一個男人家里,似乎、似乎……還是有點超過了。許陳愿終于點燃了從剛才就被他蹂躪煙嘴的那根煙,說:“怎么,我又不會對你做什么,你現在這個狀態回去了你mama問起來你怎么說?”許味有些失落地垂下頭,說:“她不會問我的?!?/br>許陳愿給他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等他繼續往下說。或許是因為剛才已經在許陳愿的面前哭過了,他對這個人已經產生了一種難以言說的依賴感,那些不開心的回憶,似乎也可以變成不過是說說而已。“我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就病死了,那時候我媽沒有工作,之前為了給我爸治病家里的房子都賣了,存款也沒有了……花了很多錢,也沒能留住我的爸爸。他走后,卻留下一個千瘡百孔的家,我mama就總跑出去干各種活賺錢。我當時太小,現在對那段記憶基本上沒有了,也不太記得她對我的態度了。只是后來突然有一天,有一位叔叔來我家,把我和mama接到一個很大的房子里,那個房子有兩層樓,許多房間,還有專門做飯打掃衛生的傭人。哦對了,那以后我就多了個弟弟?!?/br>許味喝了口水,又說:“那個叔叔姓許,我媽就給我改了名字,讓我叫他叫爸爸??赡芤驗槭堑诙纹拮?,許叔叔又特別有錢,我mama會在家里非常討好他和我弟弟。她一直都說要再給許叔叔生一個他們兩個人的小孩,但這么多年了也沒有成功,所以就更加拿我弟弟當親生的兒子來疼愛,似乎就把我給忘了?!?/br>許陳愿嘲諷地笑了一下,說:“她是想有個孩子,穩固自己在許家的地位吧?!?/br>許味露出一個笑容,云淡風輕地說:“小時候不懂的道理,長大了就自然明白了?!?/br>許陳愿怔了怔,他想他知道許味從不懂到明白這兩個詞之間,經歷了過多少次的失望和難過,又有多少次一個人躲在被窩里哭,又沒有人給他一個擁抱。許陳愿問他:“你恨她嗎?”許味搖搖頭,說:“不恨。我只是很想念小時候爸爸還在,我們一家三口在那個小房子里,那時候也很快樂?!?/br>“但我也知道,回不去了?!?/br>不記得母親曾待他多冷漠,卻記得記憶深處里好像只是夢境的溫情。許味總是這樣,用盡全力地去愛著這個世界,可世界沒有對他心懷感謝。那天晚上,許味坐在床上,許陳愿坐在沙發上,兩個人隔著不近的距離,聽許味說了一整晚的話。許味也不知道自己前十六年的人生原來有這么多東西可以說,許陳愿也不知道自己竟然有這么多的耐心可以聽他講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發現,許味連小學時候偷偷喜歡過作為前排那個扎馬尾辮的女孩都可以說出來,卻只字都沒有提到魏升。許陳愿明白,對于許味來說,魏升也許曾經是他以為的那個,可以把他帶出黑暗的深淵的人,但最后也實實在在地證明了,許味他想錯了。他反而是那個,再次在他即將爬出來的時候,將他一把推回去的人。最后許味疲憊地睡去,許陳愿在黑暗中悄悄地坐在許味的身邊,就那么靜靜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