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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印桐什么都不記得。董天天想。——搞不好他一進游戲,能看到的NPC只有他們幾個,清一色只是普通人的戰力值,說不定還有人會臨陣倒戈。然而事已至此說什么都沒用,董天天隨手蹭了蹭胳膊上的血水,環視了一圈布滿血跡的走廊,在身側的光屏中寫道。【董天天】……還剩幾顆子彈?他不傻,自然不會問出“安祈為什么現在才把槍給你”這種堪稱智障的問題。安同學無論是三年前還是三年后,說話做事都向來有自己的一套思維方式,他不至于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除非這“屠刀”上來就已經缺斤少兩。這把槍十有**是他從第一個教學副本里帶出來的,和陳彥的電棒一樣,估計也是個消耗品。印桐搖了搖頭,癟著嘴比了個慘兮兮的2。【印桐】:沒多少了,只剩下他的言論戛然而止。董天天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只能看見他的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最后化為一片可怖的青白。他像是聽見了什么,又像是看見了什么,董天天看著他突然開始拽著身后的教室門,一間不開就拽另一間,直到整個人踉蹌著沖進空蕩蕩的教室里。這間教室位于他們教室的正下方,往常待著的都是低年級的學弟學妹。董天天跟著他跑進教室,正打算拽住印桐詢問原因,卻看到正對著教室的那排窗戶上,有什么東西留下了污濁又詭異的剪影。那是個人。那是個從樓上摔下來的,面容驚恐的少年。董天天踉蹌著向后退了半步,撞得身后桌椅發出了一聲刺耳的悲鳴。——那是夏澤興。Chapter141緘默“Londeisfallingdown,fallingdown,fallingdown.*”“Londeisfallingdown,myfairdy.”空曠的走廊里,夏澤興聽到少女在唱歌。有雙柔嫩且冰涼的小手在他臉前揮來揮去,用一根沾滿血跡的領帶,繞過他的頭,一點點捆住了他的嘴。他不能“說話”了。像個被束縛住的人偶一樣,不能說話了。……時間回到18:12,博聞樓,二年級A班門口。夏澤興在送走印桐的第一時間就后悔了。董同學力能扛鼎武功蓋世,就算缺了一只手也能所向披靡,印同學去了只是錦上添花,根本起不到什么實質性作用??伤@里就不一樣了,他夏澤興一直都是個任人宰割的小可憐,印同學若是留下就是雪中送炭,搞不好還能成為救苦救難的活菩薩。他越想越覺得委屈,站在教室門口的身體卻因為設定原因不得不繃得筆直,那三個看上去就不怎么正常的地痞流氓和他一起定格在教室門口,就像四枚戰棋,等待著主人的驅使。——陳彥說要過來,也不知道現在走到哪了。夏澤興在心里默默思忖著,僵直著身體壓抑著想要抖腿的沖動。他其實不怎么相信陳彥的,陳醫生這人在他看來當年就不是什么好東西,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這種心都黑透了的人渣,就算經過三年的歷練也不會脫胎換骨立地成佛。他只會越來越渣,搞不好還會修煉得登峰造極——夏澤興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當年陳彥放出程明雀的那段時間,那將近三個星期的捉迷藏簡直宛如人間煉獄。——就跟現在一樣。夏澤興想。空曠的走廊里漸次落下夕陽的余暉,墻上的倒計時粘稠得宛若新刷的紅油漆。夏澤興只覺得自己的腿上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螞蟻,渾身上下彌漫著揮之不去的癢意,連帶著毛孔中都像黏上了細小的蟲卵。他如今的自由度恐怕比NPC還要慘上幾分,簡直就像一具固定在班級門口的尸體。Christie當“鬼”的時候還能用威懾力唬個人,夏澤興自己都怕得不行,更別提嚇到什么路過的鶯鶯燕燕。——不不不最好還是別路過得好。夏同學被自己的猜想激出了一身冷汗。按照這個副本的游戲規則,只要有人在他身后,他就會不由自主地向前邁步,從而達成和Christie一樣的“跳樓”結局。他這個“人”的身份估計沒有限制,不僅包含了所有陷進這個捉迷藏里的玩家,還包含了副本里那些時刻準備著變異的NPC。倘若這個游戲中存在副本地圖這種反人類的金手指,那么屬于他夏澤興的那個坐標上一定已經點亮了一個大大的fg,上面寫著三個金燦燦的大字——“活靶子”。夏澤興咽了口唾沫,眨著眼睛試圖召喚唯一一個還跟他掛著聯絡的小伙伴。他說:“印同學,您跑到哪了?您接到董天天了嗎?”光屏上屬于團隊的聊天界面上閃爍了一下,彈出了屬于印桐的發言。【印桐】:0……夏澤興努力理解了一下,覺得這個數字應該是“還沒接到”的意思。印同學大概還奔波在拯救小伙伴的途中,以至于一時半會根本騰不出手來搭理另一個孤單寂寞冷的小伙伴。夏澤興滿心愁苦地在教室門口發展,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通話對面的印桐聊天,他的聲音壓得很低,這樣就算有人上樓也能勉強聽見。——就是逃不了,有點憋屈。他說:“印同學,我現在還在教室門口?!?/br>“其實我覺得挺怪的,當初剛來這學校的時候我就想吐槽了,你說誰家教學樓修得一面是教室一面是走廊的,怎么觀光啊,就不怕學生學犯了拉開窗戶往下跳嗎?”“這么說來咱們校醫院好像也是這種裝潢,為了室內透光而偷工減料嗎?要真是怕陰氣重,他們倒是建個好的博聞樓啊,還‘田’字型,修得跟個棺材似的,怎么,校領導這是要組團就地飛升?”“當初咱們在教室里補作業的時候我就說了,這破地方風水不好,平地起煞冤魂繚繞,早晚有一天釀出大禍。你還不信,你非說我是騙人,拿書打了我不說,還不讓我睡覺?!?/br>“我多難過啊,我明明是在替你抄作業啊,我都為你奉獻了你還不讓我偷懶,你說我冤不冤?”夏澤興癟著嘴抽噎了兩聲,假意擠出一句哭腔,他說:“哥哥找你不容易,你知道不知道啊?!?/br>光屏上閃了一下,彈進來了印桐的私信,他像是說了句“知道”,又像是笑罵了一句“胡扯”,夏澤興來不及看,只隔著光屏,看到佇立在他面前的少女。他突然笑了。他說:“印同學,我和老朋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