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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取鑰匙,就要先上二樓,走過長長長長的走廊,再下去一樓。【夏澤興】:那也比我近啊,董哥,求求了,董哥你幫幫忙。印老大,鬼走哪了?印桐瞟了眼墻上的樓層號,一邊用掃把棍子敲地示警隊友,一邊在聊天界面里回道。【印桐】:四樓。【董天天】:……行吧,你董哥哥罩你。【董天天】:………………【董天天】:完了,你董哥哥自顧不暇了。董天天說完這句話就消匿了聲息,整個人潛在團隊聊天室里,無論夏澤興怎么呼喚都噤若寒蟬。印桐跟在Christie身后一邊往上走一邊敲著地板,很快走到了五樓,Christie卻突然不動了。她偏著頭,視線順著空曠而狹長的走廊看向不遠處的樓梯間,就像看到了什么東西,或者說聽到了什么聲音。“啪嗒”“啪嗒”有人正在上樓。印桐握緊了手中的掃把棍,懊惱著方才經過三樓的時候就應該順手砸個消防斧什么的,雖然那玩意拎起來也不怎么順手,但好歹比塑料棍要硬實一點,必要時方便他多茍一陣。最后一個副本是個徹頭徹尾的捉迷藏,陳先生曾義正言辭地保證,這場游戲里面絕對沒有哪些奇奇怪怪的喪尸怪獸姜餅人,倘若有,也在這短短的半個多小時內臨時變了異。可是有什么東西能變異呢?印桐用余光瞟了眼彈出一條消息的聊天界面,陳彥似乎發了什么,然而他還沒來得及看清,就被走廊盡頭突然出現的人打斷了視線。那個在將近兩天之前剛準備掐死他的韓昭遠正站在下方的樓梯拐角處,視線漸次上移,看清楚印桐的瞬間,扯著嘴角露出了一個相當夸張的笑臉。他說:“印桐啊,你也是來殺死Christie嗎?”Chapter133存檔安祈拎著消防斧,獨自一個人走在空蕩蕩的走廊里。他進副本的時間要稍早一些,在夏澤興于聊天室中哭天抹淚之前,他就已經在副本中的活動室里睜開了眼睛。那時候是黃昏,剛好18點整。厚重的絨布窗簾層層疊疊地堆積在雜物上,密不透風的材質中堵滿了經年的灰塵,結結實實地掩去了窗外晦暗的夕陽。安祈坐在活動室的椅子里,睜開眼睛的一瞬間就看到了對面散落一地的垃圾袋,那些褶皺著的、漆黑的袋子以一種惡心的造型擠在滿是灰塵的地板上,沾著某些不知名的粘稠的液體,反射著涂料油漆般污濁的暗光。看上去有點惡心,就像一大灘泡發的紫菜。安祈的視線在活動室里轉了一圈,沒有停留,起身拎起地上的椅子,徑直推開了活動室里那兩扇緊閉的大門。合頁轉動的“吱呀”聲在走廊里回蕩,冰冷的地面沉睡在晦暗的夕陽里,就像一塊浸泡在紅酒里的巧克力,布滿了斑斑點點的霉跡。那是一個個,小巧的、僅僅有日記本大小的腳印。那些污濁的銹色腳印像一個個泡漲的墨印,從活動室的門口——也就是安祈的腳下向外延伸,一個接著一個蔓延到走廊盡頭。它們尚未干涸,仿佛有人剛踩著粘稠的血水從這扇門里走了出去,走上一段還留戀不舍地停留一陣,以至于走廊里到處積滿了黏膩的血斑。安祈跨過地上的腳印,走到緊貼著活動室一側的墻邊,先抬手在聊天室里輸入了自己當前所在地點,而后點開了印桐的對話框。他抬手寫了什么,猶豫了片刻又逐字刪去,要關掉光屏的動作頓了一下,復又打開對話框,望著漂浮在半空中的屏幕茫然地眨了下眼睛。金屬的椅子腿在墻角磕了一下,發出一聲刺耳的悲鳴。他像是驟然從夢中清醒,又像是還陷在自我意識里,握著椅子手緊了一下,揮手關掉光屏,掄起椅子直接砸碎了消防栓箱的玻璃。碎裂聲在走廊里炸響。慘遭迫害的玻璃爭先恐后地降落在地板上,揉雜著滿地污血劃開凌亂的血痕。安祈伸手取出了卡在箱子中間的消防斧,視線又不自覺地滑過手腕內植入終端的地方,沉默地抿了下唇,強迫自己移開了視線。他其實還是想問。他總是猶豫不決。他想聽印桐再說一遍:“我喜歡你”,想聽到這四個字,想聽到他溫柔又帶著一點笑意的聲音。盡管在今天早上——也就是進入游戲的幾個小時前,他已經將這個始終盤亙在心里的疑問問了無數遍。以至于后來他只要念出對方的名字,就會得到那句甜膩的答案。“桐桐?!?/br>只要他問出口。——“嗯,我在,也在喜歡你?!?/br>就能聽到對方含著笑的聲音。安祈仿佛又看到了那個在端坐在書桌前的少年。他披著窗外熹微的晨光,一邊笑著合上手里的日記本,一邊長吁短嘆地湊過來。他說:“我從前怎么不知道你這么會撒嬌,你不覺得你嬌過頭了嗎?”他說:“你這么甜是不是有什么目的,是不是還想騙個親親抱抱舉高高?!?/br>他屈膝壓上床邊,搭著安祈的肩窩嬉笑著站在他眼前。16歲少年唇瓣殷紅眉目狡黠,澄澈的眸子里就像盛著夏日的陽光,亮得人甚至難以移開視線。安祈看著他愉悅的表情,視線順著他明亮的眼睛落在他溫潤的唇瓣上,他甚至意識不到自己也在笑,只是忍不住壓著他的后頸,垂眸含住了那兩瓣喋喋不休的蜜糖。他曾以為自己求仁得仁心甘情愿,如今竟無端地生出幾分委屈不甘。他的桐桐就像是一個隨機掉落的糖盒子,那句纏綿在舌尖上的告白是一顆裹著糖衣的***,甚至讓他生出了幾分不該有的貪婪。人類大概生來就是被欲望囚禁的野獸,終其一生拼命撞擊著規則的牢籠。他們渴望溫飽,獲得溫飽后又渴望權利,獲得權利后又渴望愛情,獲得愛情后又渴望理想。他們的追求永遠如同天際的夕陽,將落未落茍延殘喘在地平線上。他們的欲望永遠如同荒原上的野草,哪怕是經歷熊熊烈火,也會吮吸著同伴的灰燼再度探出頭來。欲望是無法滿足的。安祈睜開眼睛,看著印桐垂眸一下下輕啄著他的唇瓣。他的舌尖上還殘留著方才唇齒交融時灼熱的氣息,指腹上還烙刻著戀人腰腹上guntang的汗印,可他已經開始覺得寂寞了,就像刻下印隨的幼崽,恨不得對方的視線全都停留在自己身上。這是不對的。在三年前,或者說更早之前,他就意識到了這種想法的病態。這是不對的,我不能把他關起來。他收緊了手臂,將腦袋埋進了印桐的肩窩。“怎么了?”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