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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那被關在櫥窗里的小動物,剛睡醒,意識還糊著,抬頭的一瞬間把我嚇得差點原地起跳,玻璃上烏壓壓的全是黑腦袋,目光專注得就像要將我生吞了?!?/br>“太可怕了,”程明雀環著胳膊打了個哆嗦,“簡直有毒?!?/br>印桐還沒來得及搭話,倒是董天天先一步打斷了程明雀的觀后感,皺著眉擺了擺手。“你等會,”他豎起三根手指,比劃了一個“三”出來,“我有三個問題沒搞明白?!?/br>“我們先不考慮陳醫生為什么會答應你這個不長腦子的想法,根本不尋求我和小印先生的場外援助,非要在戰斗力低下的情況下和你一起手拉手下樓買吃的。先來討論一下你們倆的行動方向問題,”董天天靠著椅背,反手指了下身后墻上的宿舍樓布局,“根據你剛才的說法,你們倆下樓的樓梯應該是329和326中間那條,也就是U行宿舍樓底端,兩條樓梯中靠我們宿舍這邊的那條?!?/br>“底端的兩條樓梯向來人都不少,地位堪稱是宿舍樓的主干道,下樓的過程中無論怎么走都會在每個樓層的拐彎處停一下,請問你們到二樓的時候沒遇見任何人嗎?”“……沒……有?”程明雀眨著眼睛看向陳彥,“我們當時好像誰都沒遇到,就,挺奇怪的,包括之前在三樓的時候也一樣,按道理說我們鬧出了那么大動靜,為什么沒有一個人推門看看呢?”“……正常人聽到外面已經鬧得翻天覆地了才不會推門,誰知道推門出來了會不會被轟成炮灰,”董天天翻了個白眼,說道一半停頓了一下,摸著下巴沉思道,“不過你這么說也沒問題,假設當時二樓的人也是因為同樣一種原因——走廊里發生了什么事,而不愿意推門出來。那么你們在二樓沒遇到一個人的現狀就說得通了?!?/br>“也說不通,”印桐打斷了董天天的話,無奈地嘆了口氣,“如果二樓出事了,一走廊其他的住戶能聽見,我們應該多多少少也能聽見??晌覀兪裁炊紱]聽到,要么是二樓出事的時間和我們一致——都是6:23~8:30之間,要么是因為二樓根本沒出事,早在出事之前,那里已經沒人了?!?/br>印桐用手點了點董天天身后書桌里的抽屜,示意他拉開看看:“那些黑卡是昨天早上你們‘晨練’的時候我撿的,一共40張,幾乎要和這一層所有住戶的數量一致了?!?/br>“而且不光是我們這棟宿舍樓,”他拂過手腕內側,打開了游戲的控制面板,“聊天框的系統界面上,正對著歷史記錄的部分有一個不斷減少的分數,現在上面顯示的是137/5040?!?/br>董天天輕哼了一聲:“136了。剛彈出了一條下線提示,看樣子前面的數字就是當前在線人數了?!?/br>印桐點頭表示肯定,順道打開自己的筆記本,向前翻了幾頁,轉過來展示給眾人:“咱們學校一共有13棟宿舍樓,按照當前剩余在線人數136來算,現在每棟樓只剩下了大約10個人?!?/br>“平均分到每個樓層,也不過2個人左右?!?/br>印桐的話沒說完,宿舍內的小團體就基本明白了他的意思。董天天靠著椅背長吁了一口氣,望著天花板,神色里頗有些絕望和恍惚:“也就是說,一層樓全都死完了實在是很正常的一件事?!?/br>“所以程明雀他們在二樓沒有遇見任何人,有可能是因為那些幸存者沒膽量出來,也有可能是因為,已經不存在幸存者了?!?/br>“嗯,”印桐合上本子,對董天天的結論表示了贊同,“當然你們也可以反著讀這組數字,136/5040,也就意味著當前的箱庭online里,在我們當前所在的副本里,可能有4904個怪物?!?/br>“臥槽?!?/br>程明雀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董天天倒是還能冷靜一點,掰著指頭細算道:“而且這4904個小怪物里,可能還有幾百個是機動能力相當強的喪尸?!?/br>這日子怕是沒法過了。陳彥在他們算數據的時候始終沒插話,等到宿舍里靜下來,才慢慢悠悠地補充了一句:“下線人數增加的同時,我們依舊沒有接到任何外界救援的信息?!?/br>這無疑是雪上加霜,然而怨天尤人也不是解決辦法,董天天沉默了半晌驀地翻身坐起來,他說:“行吧,二樓沒人這個問題先空著,我們可以討論一下第二個問題。比如八點多的時候驚鴻一瞥,你們怎么就知道黑板前那個胡亂改時間的王八蛋就是韓昭遠?”“家雀兒自己也說了,那會天色還早,能見度并不高,韓昭遠那狗東西敏銳得跟狗一樣,你們為了躲他,一定貓著連頭都不敢抬。觀察室距離黑板前至少有五米遠,書桌后邊的視野肯定不算好,在這種程度下你還能一眼認出那就是韓昭遠,我看你小子對韓昭遠恐怕是真愛?!?/br>“不是的,”程明雀皺著眉搖了下頭,“我能認出韓昭遠不光是因為他那個背影,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那首歌。你還記得我們前天——就是四樓探險遇上‘小畫家’那天,在房間里聽到的歌嗎?當時也是有個人,在門外面唱歌,雖然唱得好像是小白兔什么的,但是調子和這個是一樣的?!?/br>“那個人是韓昭遠,你不用問我為什么,聽到那首歌的瞬間,你也會覺得外面的人是韓昭遠?!?/br>“他的聲音,行事作風,遠比他的背影有辨識度?!?/br>董天天垂眸抿了下唇,看上去像是想說些什么,躊躇半晌,卻沒能吐出一個反對的字音。他看著自己鞋上的污跡,看著腳下污濁的地面,思緒來來回回繞著韓昭遠這個人,只覺得渾身上下都充滿了無力感。他其實沒有不相信程明雀的意思,他只是不太想承認韓昭遠這個人又回來了,以至于條件反射地質疑對方的結論,妄圖得到否定的答案。就像那天在樓上的臨時躲避一樣,就像他們隔著門板聽到那首歌的瞬間一樣,他聽出來了,卻很難主動提起那個名字。就好像不去承認,沒有唇齒開合用舌頭送出那三個簡單的字音,這個人就不會存在一樣。直到這個名字出現在別人的舌尖上。董天天眨了眨眼睛,抬頭向印桐的方向看去。他隱約意識到對方說了些什么,卻很難從那些字音里提取出言語的意思。他說:“什么?”,試圖用自己茫然的表情傳遞出“請你再說一遍的意思”。印桐也不惱,只是偏著頭,放慢了言語,一字一頓地再問了一次。“你們說的韓昭遠,是不是那個里面套著件高領毛衣,外面搭了件運動服的少年?”“如果是的話,”他朝窗外努了努嘴,“他剛才差點直接送我見上帝?!?/br>Chapter118實驗品韓昭遠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