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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進來,并且每個人,都要講一個三分鐘以上的鬼故事?!?/br>“其次,不允許中途退場,不允許保持沉默,不允許人身攻擊,這場游戲要玩到明天破曉,為什么呢?”程銘雀舉著手電筒,由下而上照亮了自己的臉。他瞇著眼睛笑了,嘴角向臉的兩端劃開一道夸張的弧線,漆黑的眸子里就像團著層層黑霧,宛若靈異志怪里擅長惡作劇的狐妖。他說:“因為,中途放棄會招來真正的‘鬼故事’哦?!?/br>Chapter112籠中鳥清晨8:35,335宿舍內,董天天掰著手指比劃了一個2。“到此為止,這應該是第二個分歧點?!?/br>印桐用筆尖地點了點筆記本上寫下的事件發展,在“19:00”上畫了一個圈。他說:“按照你的說法,第一個分歧點是在:有沒有和那三位‘本來不應該在這個時間、處于這個地點的’同學搭話,也就是傳統的‘有沒有看見鬼’的問題。那么第二個分歧點是什么?有沒有阻止程明雀開始游戲?”董天天搖了搖頭。他將袋子里殘余的薯片渣一股腦倒進嘴里,鼓著腮幫子邊嚼邊將塑料袋疊成了方方正正的小塊,轉身灌了口水,順便擰緊瓶蓋,用瓶身壓住了那塊整齊的小垃圾。“通常一個社團開始活動的時候,第一個發言的應該是誰?”他笑了一下,“好吧,就算這個問題太難了,可事實上游戲中已經給出提示了,”董天天用手比劃了一下胸前的位置,“——它就擺在你面前?!?/br>印桐被噎得愣了一下。他看著董天天理所應當的表情,忍不住笑著為自己鳴不平:“你想說便利貼上的數字?我還以為它們有什么具體含義,比如生卒年月或者檔案編號之類的,結果搞了半天就是個發言順序?別這樣,如果真這么簡單,這游戲對容易想多的玩家太不友好了?!?/br>董天天也笑了,他說:“這組數字確實不僅僅是個發言順序,如果你在咱們的活動室再翻一翻,你會發現它們確實有別的意義?!?/br>“比如說?”“是塔羅?!迸d許是看不慣董天天一直吊胃口的語氣,安祈出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他接過印桐手中的筆記本,在他寫名字的地方畫下了幾個數字。許廣博——“2”,女祭司(TheHighPriestess)聞秋——“5”,教皇(TheHierophant)安祈——“6”,戀人(Thelovers)Christie——“12”,懸吊者(TheHangedMan)柯心語——“14”,節制(Temperance)程明雀——“15”,魔鬼(TheDevil)董天天——“17”,星星(TheStar)柯心妍——“18”,月亮(TheMoon)楊旭——“19”,太陽(TheSun)以及印桐——“0”,TheFool(愚者)“新成員加入社團的時候,會在程明雀那里抽張塔羅牌,”安祈停下筆鋒,將筆記本交還給印桐,“當時的說法是‘命中注定’什么的,具體的我記不清了,規則是你們定的,你可以過后問一下程明雀。不過這些牌確有其事,如果制作游戲的GM是和我們有關的人,或者知道我們之間的事,用這個順序做文章也不怎么奇怪?!?/br>“我們之間的什么事?”印桐問,“我們殺了Christie的事?”“我們沒有殺Christie?!倍焯齑驍嗔怂脑?。箱庭online的場景設置一直定格在霧天,所以無論時間停留在幾點幾分,窗外都始終是昏昏沉沉的。冬日的朝陽漫過窗框落在宿舍正中央的地板上,印桐抬頭看向對面緊靠著書桌的董天天,他坐在陽光之外的陰影里,臉上難得帶了幾分晦暗的陰霾。“我們沒有殺她,”他環著胸,又重復了一遍,“我的記性雖然不大好了,但有沒有殺一個人還是記得很清楚的。我不知道你在副本里經歷了什么,但是印桐,你記清楚,我們從來沒害死過任何人?!?/br>“……我以為是安祈剁了她的腦袋?”“可她之后又活了,并且還”董天天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像個被釘在椅子上的木偶,仰著頭張口結舌地保持著一個怪異的姿勢??諝馔V沽肆鲃?,時間停止了流動,仿佛當前空間外有個人摁下了“暫停鍵”,以至于所有的一切都定格在了“框架”(箱庭)里。印桐僵直著脖子,視線膠著在董天天身上。他無法挪動身上的任何一個部位,甚至連血液都停止了流動。然后在這個瞬間,有什么東西細微地扭曲了一下。有一只巨大的、甚至無法被窗框囊括住的眼睛出現在外面,向里窺探著,向他們身上窺探著,而后緩慢地眨動了一下。它的睫羽合上又扇開,卻靜得連一絲聲音都沒有。印桐只覺得眼前的董天天似乎扭曲了一瞬,就像是有什么東西被抽走了。而后時間重新流動。他仿佛被從定格的時間中吐了出來,整個人重新擁有了呼吸的權利。他聽到筆尖落在紙頁上的聲音,視野中安祈偏過頭,看著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如果制作游戲的GM是和我們有關的人,或者知道我們之間的事,用這個順序做文章也不怎么奇怪,”安祈停頓了一下,試探著輕問,“桐桐?”他什么話都沒說,躊躇了一下突然扔掉手里的筆記本抱住了印桐。他像是哄孩子似的一下下梳理著印桐腦后的碎發,另一只手就壓在他的后頸上,試圖用體溫捂熱他微涼的皮膚。“沒事了,”他輕聲嘆息著,“沒事了,沒事了,別怕啊,我在這呢?!?/br>擁抱的間隙里,印桐用余光看向了房間另一端的董天天。他還保持著方才的姿勢,雙手環胸臉上一副“忍無可忍”的表情,一邊用腳點著地,一邊不耐煩地嘟囔著:“……有完沒完啊,你們能等我把故事講完再培養感情不?”他的煩躁很真實,就像根本沒經歷過剛才的“定格”。印桐掙開安祈的擁抱試圖再問一遍,然而要說的話還沒滾出舌尖,就看見董天天抬起手,皺著眉按揉著僵硬的后頸。一下。兩下。就像他被扭曲的部分產生了疼痛一樣。“桐桐?”印桐聽見安祈又喚了他一聲。他張了張嘴,良久才從喉嚨里擠出聲音,先是兩聲無意識的呢喃,而后思緒理順,竟也毫無障礙地說了下去。“但這太嚴苛了,”印桐抿著唇,緩慢地搖了搖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