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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瞧見董天天的一瞬間鎖門的動作都停了,低著頭,毫不掩飾自己徘徊在胸部的眼神。“對不起,”董天天短促地揚起一個假笑,“男的?!?/br>“哦?!?/br>“花褲衩”鎖了門,收起視線興致缺缺地進了身后斜對角的宿舍。他進的那間宿舍和印桐他們并排,按照大致方位來算,估計不是329就是327。董天天收回視線推開印桐虛掩的門,越過還在“嘩啦”作響的廁所,徑直拉開了書桌前的椅子。桌子上有三張剛畫好的宿舍平面圖,董天天隨手翻了一下,在三樓那張標注著332的房間上寫下了“花褲衩”。印桐抬頭瞟了一眼圖上的字,收回視線接著在自己的筆記本上寫寫畫畫。“我以為你會要求到樓下看看?!?/br>“省省吧,”董天天拿起桌上那一沓黑卡,靠在椅背上一邊翻一邊回道,“走廊里現在一點聲音都沒有,樓下要么是已經戰勝了,要么已經全滅了。你說要是戰勝了,咱們還能下去逛一圈。要是全滅了,誰知道一出樓梯口能遇見多少個缺胳膊斷腿的好兄弟?”“這風險有點高,沒存檔不敢玩?!?/br>“宿舍里不能存檔,我剛才試過了,”印桐翻了下筆記本,沒抬頭,“你的好兄弟們沒那么厲害,一具尸體起死回生至少需要六個小時。倘若他們都是今天早上6點下線的,最早你也得到中午12點才能跟他們打個照面?!?/br>“你算出來了?”董天天一個翻身坐起來,捏著一沓黑卡宛若一名中獎的老大叔。印桐無視了他興致勃勃的眼神,低頭翻了兩下筆記本。玄關突然傳來敲門的聲音,“咣咣咣”,正好三下。不知什么時候開始,廁所的水聲已經停了,細小的滴答聲匯進靜默的空氣里,無端地蔓延開一股煩躁感。當前的線索太多太雜,總有一些模棱兩可的東西在混淆視聽,印桐移開視線看向發出聲音的玄關,西裝革履的陳彥正站在玄關的門邊,對上他的視線,裝模作樣地又敲了三下門。“我們能進來嗎?”程明雀從他胳膊邊探了個腦袋,橘紅色大衣下的小臉蛋仰著笑,活像一株迎風招展的向日葵。他眨巴著眼睛,手里抓著什么東西揮了兩下:“印老大你放心,我們已經和樓下的‘好兄弟’知會好了,它們保證會安靜地躺在房間里,還拖我給你帶了伴手禮”一二樓的戰況遠比四樓的“躲貓貓”嚴重得多。程明雀拖了椅子坐在印桐對面,扒拉著指頭就開始復述現場。他是早上七點整醒的,一開始光聽是到門外有人尖叫,而后吵鬧聲驟起,摔打聲此起彼伏,緊閉的房門被人撞得“咚咚”直響,就像走廊里發生了一場混戰。那時候他還迷糊著,大腦尚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陳彥從廁所里出來揉了把他的頭,他才恍恍惚惚地詢問道:“出什么事了?”“不知道?!?/br>“我們出去看看?”陳彥沒說話,低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別湊熱鬧?!?/br>“我沒湊熱鬧,”程明雀反駁道,“我就是覺得有什么不對,你聽外面?!?/br>刺耳的尖叫聲里夾雜著無法抹去的恐懼,伴隨著rou體的撞擊聲,簡直就像美式恐怖片的拍攝現場。程明雀掀了被子下床穿鞋,一邊系鞋帶一邊聽著玄關的門發出陣陣悶響,走廊上不斷傳來嘶啞的呼救聲,似乎有什么地方的玻璃被砸碎了,伴隨著一聲刺耳的尖叫,震得程明雀僵在了床邊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瑟縮了一下,條件反射地抬頭去看陳彥。陳先生已經穿好了衣服,正站在立柜前,對著鏡子挽袖子。“過來穿衣服?!?/br>程明雀囁喏了一下,還是什么都沒說,乖巧地起身湊到立柜前。他在鏡子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16歲的他與12歲的他截然不同,至少在面對突發狀況時不會再哭得抽成一團,也不會因為和陳彥對上視線就害怕得瑟瑟發抖。他長大了,按照某些地方的習俗來說都已經成年了,他站在陳彥旁邊甚至比對方的肩膀還要高上那么一點,仿佛再過一段時間,就可以和這個人平起平坐了。他不會再害怕這個人,事實上他現在看到陳彥,并不覺得這個文質彬彬的家伙長得有多可怕。大概是因為陳彥總不愛笑,所以當初才總把他嚇哭。程明雀系上大衣的扣子,跟著等在玄關的陳彥一起往外走。拉開門的一瞬間,他就后悔了。“我從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在家門口看到喪尸吃早餐,說句實話,它‘吧唧’的那幾下確實挺真情實感,”程明雀抿著唇,露出一副一言難盡的表情,“那喪尸老哥扭頭看著我,我就抬頭看著他,然后陳哥一個反手就從口袋里掏出根電棍——巴掌大的那種——上去對著人家后頸就給了一下?!?/br>“用捅的,一棍子下去就像在給惡獸打麻藥。那姿勢那氣勢,簡直跟陳哥過年殺雞的動作一模一樣?!?/br>印桐聞言深深地看了陳彥一樣,試圖從對方的西裝三件套下面猜出他殺雞時孔武有力。陳彥推了下眼鏡,揚唇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然后我就傻了,”程明雀癟著嘴聳了下肩,“我真傻,真的,我光想到外面那‘大兄弟’餓了,沒想到‘大兄弟’他小伙伴也餓了?!?/br>二樓的走廊里不只有一具喪尸。程明雀開門的時候沒想到,陳彥動手的時候也沒想到。慘遭迫害的那位“大兄弟”腦袋剛一扎進自己的“食物”的懷抱,就被從旁沖出來的黑影咬斷了后頸。他的脖子早被陳彥那一下捅得血rou模糊,再接上“好基友”這一嘴,簡直斷得宛若化到一半的橡皮糖。程明雀被這一幕惡心得頭暈眼花,想都沒來得及想,直接一凳子掄歪了“好基友“的頭。他聽到身后有人吹了聲口哨,猛地回頭,才發現身后還有個人。“那是個看起來挺奇怪的大叔,”程明雀掀起自己的頭發向后抹順,做出一個吸煙的動作,“穿著一個大花褲衩,腳上還踩了雙拖鞋,渾身上下曬得黑黢黢的,一笑就露出一口白牙?!?/br>他看起來就像個健身教練,經常在海邊搭訕的那種。程明雀想。健身教練是個體面人,上來就卸了程明雀手上一條凳子腿,對著地上的“好基友”又來了一下子。他這一下打得太重,以至于“好基友”一個翻身滾出幾步遠,磕得四肢扭曲眼歪嘴斜,卻“赫赫”地喘著粗氣,拖著身子又站了起來。它的唇齒開合著,就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