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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線劇情。他覺得自己可能知道什么了,可能掌握到部分攻略了,他根本就沒把宿舍樓當成一個副本,根本不相信這棟樓里還有什么足以致命的東西。沒有人,沒有聲音,走廊上回蕩著他們一行四人的腳步聲。印桐抬手去摁第三盞燈的開關,這盞燈點亮后就會照亮事發的那間臥室,也許他們就能搞明白那個狩獵他們的是什么東西。燈的開關在左邊的墻壁上。印桐抬起手,碰到墻上冰冷的開關,他聽到空曠的走廊里不屬于他的四道呼吸聲急促地喘息著,就像黑暗中藏著什么可怖的怪物。等等。他摁下開關的手頓了一下。不屬于我的,四道呼吸聲?Chapter70請問您測試過武力值嗎?印桐壓在開關上的手指瞬間僵硬。模糊的光線里,他隱約覺得自己剛才的想法不存在一點問題。黑暗里有東西,一個會喘氣的,能發出聲音的東西。它可能就停在印桐眼前,隔著薄薄的一層幕墻虎視眈眈。感謝箱庭online扯淡的游戲機制,在他徹底摁下開關之前,不至于提前被“某個東西”撲殺個措手不及。感謝塑料開關的回彈機制,讓他手比腦快后還有反悔的機會。印桐緩慢地將手指從開關上撤下來。塑料卡扣回彈的瞬間發出一聲細小的響動,而后唏唏嗦嗦的金屬嚙合聲響起,就像有什么小動物正在啃咬結實的門板。他的手被人小心翼翼地握住,安祈向他點了點頭,示意他向后看。董天天正在開門。與其說是“開門”,不如說是“撬門”。業務熟練的董同學正單膝跪地,瞇著眼睛鼓弄著他們身后那間宿舍的門鎖。他不知道從哪搞來的鐵絲,壓著鑰匙孔發出一連串細小的咔嚓聲。印桐挑眉在他身側蹲下,看著這只“小老鼠”鼓弄著鐵絲,順帶送上一個頗為得意的眼神。“咯噔”鎖舌彈開了。丟了鑰匙還能開門的方法有不少,至少面前的董同學就絕對不是一位沒有故事的男同學。印桐看著他挑著眉毛勾了下唇,轉動著手里的門把,緩緩扭向開門的方向。細碎的晨光從門縫間露出來,融進走廊昏黃的光暈里,將里外割裂成兩個世界。宿舍里沒有聲音,誰都不知道里面會有什么東西。印桐倚著墻壁,偏著頭向漸次變寬的門縫里看去。熹微的柔陽透過房間盡頭的窗戶漫進他的視野,漸次勾勒出這間宿舍內部的布局。擺放在窗臺下的長條書桌,被書桌隔開的兩張單人床,除了明顯增多的私人物品外,這間宿舍和他們在樓下的那間沒有什么較大的差別。印桐抬起頭,余光瞟見夏澤興蒼白如紙的臉。他像是看見了什么極端恐懼的東西,瞪著眼睛哆嗦著嘴,整個人抽搐得宛若一條脫水的魚。他不自覺地向后退著,腳步踉蹌幾欲落荒而逃。印桐看見他抬起手指向他身后的方向,喉嚨里擠出尖細的高音。“手,手?。。。?!”一聲清脆的“咔嚓”聲,在空曠的走廊里響起。就像是有什么東西,摁亮了他們身后的照明燈。……比起背對著開關的印桐,夏澤興看得要更清楚一點。他始終站在董天天身后,抬頭就能看見那條漆黑的走廊,開鎖的雜音在他耳朵里就像催命的鬼哭,夾雜著不屬于他們的第五個人的呼吸聲,在空曠的走廊里愈演愈響。那里面是什么東西?他死死地盯著漆黑的廊道,它就像一間巨大的牢籠,關押著什么可怖的惡獸。然后那只惡獸伸出手,摸向了陰暗接縫處的開關。那是一只蒼白的手。它的皮膚灰敗且皺縮,就像一根干癟腐朽的樹枝,穿過一片漆黑的屏障爬進昏黃陰暗的走廊里,緊貼著斑駁墻壁,留下污濁而粘稠的黑血。它顫巍巍地摸索到開關的位置,像是撫摸著情人的肌膚般留戀著按鍵的塑料外殼。它的指甲里堆疊著層層血垢,甫一用力,血水便會從指腹處涌出,順著梯形的開關淌下一條扭曲的血紋。而后“咔嚓”一聲。燈亮了。夏澤興無法抑制地發出一聲尖叫,他幾乎是慌不擇路地后退,意圖離燈光下的怪物再遠一點。第三間屋子后的走廊已經變成了一片煉獄,無數盞明燈一路亮到走廊盡頭,毫不留情地吞噬掉窗戶外稀薄的日光。目之所及的地板上布滿了人們扭曲的肢體,污濁的鮮血漫蓋了大片地面。噴射狀的血軌就像出自街頭藝術家的畫刷,仿佛有什么人正揮動著斷裂的四肢,在墻上涂抹出自己“獨一無二”的藝術品。他聽到董天天嗤笑了一聲:“呦呵,這還是個小畫家?!?/br>夏澤興的腦袋里瞬間炸開一片煙花,他難以置信地看向董天天的背影,再次提升了對方在自己心目中的變態水平。董天天握著宿舍的門把,淡定的模樣就像是早就料到了如今的場景,夏澤興看著他突然伸手鉗住印桐的手肘,就像搶到了火鍋里的涮rou一樣,毅然決然地拽進了半開的宿舍門里。“咯噔”門鎖了。那一瞬間夏澤興只覺得有什么東西在自己眼前閃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到眼前的木門再次嚴絲合縫。他轉動著自己渾濁的思緒,艱難地理解著當前的場景,腦海里僅剩的理智亂作一團,每個工作節點都發出了罷工的聲音。他想起董天天說過的話,他說他會找個時間引開印桐,讓夏澤興和安祈有充足的談話時間??缮媸牢瓷畹男∠耐瑢W沒想到這個談話時間安排得如此緊迫,他不僅要面對幾步外那個一身白皮的喪尸,還要面對安祈的冷臉。他現在實在不想談話,他只想跑。董天天拽印桐的動作顯然是早有預謀,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他們進屋,否則剛進入走廊就會準備撬鎖。可他到底想做什么呢?夏澤興自認沒那大魅力,讓董同學屈尊設計這么個陷阱來坑他。他對自己的智商還是有自信的,基本董天天說得再真情實感一點,他就會眼含熱淚舍生取義。如果這個決定與他無關,那么打從一開始,董天天想坑的就是現在被留在走廊里的另一個人。他從昨天夜里的談話之后就開始預謀,在聽到宿舍樓里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后規劃出大體想法,在剛剛亮燈的那個瞬間立刻敲定具體方案,在所有人都被喪尸吸引注意力的瞬間,果斷實施。他由始至終想坑的就是安祈。夏澤興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向走廊里僅剩的一個難兄難弟。難道,安祈有問題?他實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讓一個人大動干戈百般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