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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好事。他是在高興嗎?安祈想,他在高興什么?他的問題很快就得到了答案。主干道的盡頭沉睡著一塊塊方形的花壇,它們是殺害譚笑的“兇器”,也是安祈此行的目的地。那里站著一個安靜的少年。過長的距離模糊了事物的模樣,安祈看不清對方的表情,只是根據直覺判定那是他的指導員。對方像是專門在這里等他,并且已經站了不少的時間,他看到對方正捏著枯黃的葉片疊著什么東西,腳下一堆凌亂的碎屑。他已經記不清指導員早上離開宿舍的時候,臉上掛著怎樣的表情,也許對方早就猜到了他陰奉陽違的打算,也許他此刻的行為,也在對方的預料之中。我是一枚棋嗎?安祈想,我是不是總被你玩弄在股掌之間?他扔掉雞窩頭掛在他脖子上的手,踩著枯葉一步步走向花壇邊的少年。譚笑留下的血液早在一夜之間就消匿了痕跡,也許只有花壇里的殘枝敗葉,還記得這里流淌過一個少女的生命。他看到指導員抬起頭,迎著陽光綻開一個輕甜的笑臉。他想起對方無數次難以啟齒的道歉,想起那些深埋在喉嚨里的“對不起”,艱難地扯出一個僵硬的笑臉。那一瞬間,安祈突然被人拽住了衣袖。他身后的雞窩頭似乎短促地笑了一聲,他說:“安少爺真的相信他?你就不怕他陰謀算計取你狗命?”安祈沒回頭。他看著不遠處的指導員,聲音幾乎沒有一絲的顫抖,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卻在此刻覺得口中的答案如此理所當然。他甩開袖子,向前走了幾步,而后快速地跑起來。他幾乎是飛奔著投進指導員的懷抱,撞得少年向后踉蹌了半步,悶聲笑起來。他說:“我好想你啊?!?/br>你是我的朝陽,是我的清露,是我生存在這里的全部意義。我任你處置,所以你只能屬于我。每一寸都屬于我。作者有話說我之前一直不愿意寫安祈的視角,因為怕你們打我23333333安小朋友的偏執程度遠大于Christie,這家伙基本混亂邪惡,根本沒理智。寫多了害怕小朋友們罵我233333333Chapter68請問您知道套路嗎?夏澤興翻了第三個身的時候,直接被凌空飛來的字典砸中了小腹以上三寸要害。他“嗷嗚”一嗓子鯉魚打挺,坐在床上捂著肚子哼唧哼唧。董天天慢悠悠的聲音從對床飄過來,每個字都夾雜了一股看破紅塵的冷淡。“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人生只有一條不歸路,卻沒想到跳樓的也許不是人,還可能是個餅精?!?/br>“餅精???”夏澤興被嗆了一下,瞪著眼睛看向房間里的另一位主人。董天天正平躺在床上,雙手交疊著,整個人呈現出了一種將要入殮的平和。“可不是嗎?”他用一種近乎于棒讀的語氣,閉著眼睛陳述著,“您這一晚上翻來覆去的,攤的煎餅果子都能繞中央城三圈。我知道生活不易命途多舛,等會?!?/br>夏澤興張了下嘴,還沒冒出半個音,就被好似眼觀六路的董天天截去了話頭。“你別說話,真的,我聽你嘆氣都聽夠了,一點都不想知道你的人生中有多少艱難困苦?!?/br>夏澤興醞釀了一下,還是沒忍住,揉著自己隱隱作痛的肚子下了床。他先是站在兩張床中間的空地上,琢磨半晌,干脆下定決心躡手躡腳地蹭到了董天天床邊。他蹲下身,看著床上合衣閉眼的董天天,咽了口唾沫,低聲問:“大神啊,”“我不是我沒有,”董天天像個機器人一樣,用幾乎于自動回復的口吻打斷了他的話,“大神在對面那屋,你現在就可以出去敲門?!?/br>“不了不了,”一個小時前剛離開印桐他們宿舍的夏澤興條件反射地打了個寒噤,他舔了下唇邊,瞟了眼門縫露出的燈火,又看向穿上的董天天,“同學,董同學,你們審了我一晚上,我可什么都招了。你們得出什么結論了啊,好歹也給我透個信吧,我這還滿頭霧水什么都不知道呢!”董天天沒說話,閉著眼睛就像是睡著了。夏澤興抓了把頭發,倚著床邊坐下來:“過分了啊,你們這真是過分了,玩游戲還能抱大腿呢!你們這組團欺負傻白甜,還用完就丟,放外面是要被掛論壇的?!?/br>“尤其是那個印桐,威脅的話全都被你們說完了,他就上來打圓場,裝得人模狗樣的。還有那個啥啥雀,嚷嚷一晚上那個,他是從哪來的狗腿子???你們這不會是個傳銷窩點吧?!?/br>“那個戴眼鏡的也不像什么好人。同學,我就覺得你最和善,你看起來就像個好人。我們這現在是在玩游戲嗎?就箱庭online那個?你跟我講講唄?!?/br>夏澤興靠著床邊抱怨了半晌,說得喉嚨都干了,也沒聽見董天天吭上一聲。他覺得有些委屈,頭一回玩游戲遇見這種連個新手指導都讓你動腦子的,體驗感十分不友好,沒地方投訴不說,還連個退出鍵都不給。簡直獨裁。他仰著脖子枕著董天天的床墊,瞅著窗外黑黢黢的天色,聽著屋內不屬于自己的另一道呼吸聲。他說:“同學啊,我其實聽慌的,你說誰一睜眼發現自己被吊在半空中不慌啊,我可差點就能擁抱閻王爺了?!?/br>“我也是點背,箱庭online那內測申請我就是填著玩的。光屏上一天到晚彈出那么多新游戲,十個有九個我都申請了,誰能想到這年頭玩個游戲都會被坑??!”“不是說新紀元后端網早就實時監控了嗎?騙子,那幫管事的大老爺就不能跑快點?回回馬后炮?!?/br>“你說這游戲的下線按鍵在哪啊,我們不會”夏澤興扒著床沿條件反射地回頭,甫一抬臉就對上了一雙漆黑的桃花眼。董天天不知道什么時候坐了起來,正盤著腿低著頭,面無表情地瞅著他的臉。夏澤興被嚇得倒抽一口涼氣,不自覺地向后仰了下,撐著地板干巴巴地念完了自己想說的后半句話。“我們,不會下不了線吧……”董天天挑了下眉。他看起來有幾分不耐煩,皺著眉毛宛如一個被叫起來寫作業的小學生。夏澤興在他的注視下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他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轉移話題,而這個問題恰巧是他當前最緊張的。他才剛過十八,好不容易達到了可以放縱的年齡,結果酒還沒喝過、吧還沒泡過,剛染了個毛,就被迫進入箱庭online體驗恐怖游戲,這未免太悲催了點。好在董天天也沒有不回答的意思,他只是眨了下自己干澀的眼睛,閉眼揮了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