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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上面顯示著Christie官方主頁上的工作信息。“晚些時候恐怕有雨,待久了你來不及趕去下一個片場,”他劃了下屏幕,關掉光屏,“我在店里又跑不掉,你想來隨時可以來,沒必要把自己栓在我店里?!?/br>Christie抿了下唇,臉色一瞬間變得有些難看。她就像是想起了什么糟糕的事,拽過印桐遞來的衣服,套上袖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她沒有起身,端坐在吧臺前腰背繃得筆直。印桐看著她薄唇緊抿瞳孔渙散,手指不停地哆嗦,就像被氣狠了,正努力地平復呼吸。然而努力都是徒勞的,當她從高腳凳上跳下來的時候,依舊泄憤般猛地揮開手,一把掃掉了吧臺上的高腳杯。玻璃的碎裂聲在店里炸響。杯子從吧臺上墜落,砸在木地板上稀里嘩啦地碎了一地。殘存的液體浸沒碎片暈開辛辣的酒香,Christie垂眸看著一地狼藉,垂下的手指顫抖著,就像剛才那一巴掌是打在印桐的臉上。她說:“我還會來的?!?/br>吧臺后的印小老板只是禮貌地笑了笑,用毛巾擦**手上的濁夜,抬手指向緊閉的木門。他說:“您慢走,路上小心,我還有東西要收拾,就不送您了?!?/br>談話不歡而散。印桐心里清楚,打從他一年前從Christie的單身公寓里搬出來后,他就已經和小姑娘要求里的“聽話懂事”背道而馳。他不再是個好孩子,不再心甘情愿地接受Christie的控制,哪怕他現在依舊處于對方的庇佑下,反抗心卻如同瘋長的雜草,一點點漫蓋了他的意識。他就像個叛逆期的少年。他很難說出這種反抗是好是壞,然而“大逆不道”的行為卻在某種程度上增加了他自由的空間。這姑且可以被稱作是一件好事,畢竟他不知道哪里是Christie的底線,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么要得到這樣的禁錮,也不知道這姑娘什么時候會徹底爆發。他受夠了她的禁錮,受夠了她的掌控欲,受夠了她無時無刻的猜忌。如果條件允許,如果Christie不會發飆,印桐晚上回去就想直接拆了家里的監控器。可現在還不是時候。他一邊捂著口袋里的信,感嘆著這玩意可真是個大麻煩,一邊又忍不住有點小期待,巴不得多來幾封激得Christie和他攤牌。Christie一定隱瞞了什么。印桐想。沒有什么秘密,是永遠不為人知的。……然而無論印桐是否期待,該來的信件都會風雨無阻地準時到訪。在惹毛了Christie的第三天,他收到了那位陌生土豪寄來的第三封信,依舊是熟悉的信封,依舊是整齊的落款,正面的收件人只寫了“印桐”的名字,寄件地址還是一片空白。印桐在快遞小哥的光屏上簽了字,順便收獲了一個不好意思的苦笑。倘若這件事發生在里,站在他面前的快遞小哥勢必會成為讀者的重點懷疑對象,畢竟這家伙來得巧出場頻率又高,說起話來遮遮掩掩,怎么看問題都不少。然而現實不是,“意外”的可能性終究無法避免。大多數文藝工作者都愿意將這種“意外”稱為“美好的巧合”,所以印桐希望,這個快遞小哥的出現也只是個巧合。他實在不太喜歡被算計的感覺。早上9:15,印桐帶著新鮮出爐的第三封信,在清晨的甜品屋門口“偶遇”了忙碌的偶像小姐。她穿著一身嘻哈范的黑夾克,過大的衣擺下方露出雪白的裙尾,壓低的鴨舌帽下藏著一張冷冰冰的小臉,抿緊的薄唇已經凍得有幾分發白。印桐不知道她幾點來的,但肯定到得比自己早。中央城的寒冬總是能抽干人身體里殘存的暖意,他實在想不通,自己到底有什么高昂的價值,值得當紅偶像起早貪黑肝腦涂地。他知道Christie在監視他,對方也沒有隱瞞的意思。倘若早上快遞到的時候Christie就在看監控,那么等她收拾好抵達甜品屋門口,確實能比印桐早上一些。印桐實在理解不了這種監視的意義,然而“毫無隱私”是小姑娘同意他住出去的先決條件,相對來說比“禁足”好一點。中央城律法嚴苛,對于他這種沒有“落戶”的外來客,監護人是必不可少的硬性規定,更何況Christie自己也覺得她允許印桐搬家已經是莫大的“恩賜”,裝個攝像頭什么的,根本不值一提。Christie站在逐漸上升的卷閘門前,仰著頭伸出手,倨傲地命令道:“給我?!?/br>印桐笑了一下,點開光屏上的“開門”鍵,拍了拍口袋里的信封。他說:“急什么,我們可以進去一起品鑒?!?/br>Christie比他想得要看重這封信。在印桐簡短的只有三年的記憶里,Christie幾乎同時扮演了“家人”和“朋友”的角色,她在他身上耗費了大量的時間,將他從一無所知的困境中解救出來,而后親手塞進自己打造的“牢籠”里。她就像在玩養成游戲。印小老板收拾好店里的東西,在小姑娘不耐煩的敲桌聲中,坐到了吧臺里的高腳凳上。他取出口袋里的信,Christie幾乎是瞬間伸手來搶。印桐向后彎腰躲了一下,在小姑娘幾乎噴火的目光中,淺笑著撕開了信封。他說:“急什么,我念給你聽?!?/br>“你把信給我?!?/br>“我念給你聽不是也一樣嗎?”“你把信給我!”看上去不過十一二歲的小姑娘憤怒地爬上吧臺,她單腿壓著臺面,伸手扯得印桐衣領都變了形。她瞪著眼睛,猙獰得就像陰溝里的野狗。印桐好整以暇地伸手撫上她的眼睛,他說:“寶貝啊,你到底不想讓我看到什么?”被他壓在手下的女孩劇烈地顫抖了一下,瞬間消聲噤氣,斂去了渾身的銳利。她像個被戳破的氣球,xiele力氣癱坐回凳子上。印桐輕撫著她的發頂,看著她顫抖的睫羽下蒼白的嘴唇,他說:“你乖一點,我這就念給你聽?!?/br>……第三封信比前兩封更惡心,開篇就是大片污濁的墨跡,扭曲的字體宛若稚齡兒童的涂鴉,歪七扭八地倒在發黃的橫格紙上。【9月21日,陰】刺傷我的前桌后,我著實消停了一段時間。校方的隔離政策很有效,在三天沒見到我的指導員后,我開始整夜整夜無法合眼,甚至在早起洗漱的時候,煩躁得用頭撞碎了衛生間的鏡面。我開始變得坐立不安。我清楚的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