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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嘆道:“他們娘和jiejie都護得嚴,我哪里管得了他們?何況我平日在監中讀書,休沐日他們又在書院,就是想管也碰不著面,那兩個小子盡叫后宅婦人慣壞了!”崔燮同樣心有戚戚:“孩子果然不能叫母親慣著,就得叫先生、父兄多打……多教導才能成材?!?/br>他清咳一聲,嚴肅地說:“不瞞張兄,我這個人管孩子管得極嚴,不聽話的就關在家里叫他抄書,有時候抄得他們直哭我也不放人。張兄若舍得,過年時便把孩子送來幾天,我叫他們跟著我弟弟們一塊兒讀書?!?/br>關屋里抄書有什么嚴的,拿大棒子打也是先生的關愛教導??!張齋長立刻轉憂為喜,朝他拱拱手,深施了一禮:“和衷只要肯教導那兩個孩子就好,便是打死了,也只怪他們不長進!改天……就這一兩天,我把那兩個不懂事的小子叫回城來,到你家拜師!”崔燮連忙推辭,以自己年幼德薄,不敢當這個老師。張齋長卻十分堅定地說:“便只教過他們一個字也是老師,何況教人品行可比教學問重要得多了??偟枚ㄏ聨熒?,你也好打……咳咳,好教導他們!”第169章他當了十好幾年的學生,居然有一天也要當老師了!崔燮可說是相當的興奮,跑去跟陸舉人說了自己要當老師的事,還問了問他該穿什么衣裳,怎么表現,才能在弟子眼里豎起威嚴師長形象。陸舉人清矍嚴肅,不用演就是個叫學生害怕的老師,他卻才十七八歲,平常待人又如沐春風,怕學生不敬畏他。陸舉人追思往昔,想起崔燮沒開竅前教導倆熊孩子的日子,哼了一聲:“老師威嚴有什么用,還得家長立得起來。做人西席的,管松了父親不滿,管嚴了學生不樂,母親、祖母又要心疼護短,一天天地根本就不見學生來讀書,能教得會什么!”崔燮默默聽他抱怨,說了句“先生辛苦”,順便問了問兩個弟弟現在學的怎么樣。崔和畢竟是個庶子,從小又被陸舉人把在手里,聽話懂事,讓學什么學什么;崔衡如今經過打擊,也經過崔燮無情的小黑屋教育,上課就跟放風一樣,也不嫌功課緊了。只不過兩人天資平平,作出的對聯和文章只能算是中規中矩,叫陸先生有些遺憾。他搖頭嘆息著:“這兩個孩子怕是不能跟你一樣十來歲中舉,少說要熬個十幾年粹煉文章了?!?/br>崔燮倒不在意這個——崔衡還是沒出息的好,親弟弟坑起哥哥才最要命,他寧可崔衡讀不出出息,白養他一輩子。和哥年紀還小,十幾年后也就二三十歲,還能考中還算年輕的呢。他現在最關心的是兩個新學生拜進門下,應該怎么教育。陸舉人看他激動的那樣子,不以為然地搖搖頭,拿著坐到桌前:“要管緊些,就叫他們住到家里,白天我替你教教,早晚你回來了再查補他們的功課;不嚴管的話,反正他們在書院念書,你就留些課業給他們,初一十五地看看就是了?!?/br>算了,陸先生跟他明年都要會試,全職帶兩個孩子也帶不動,起碼等會試過后再說。不過陸先生的主意挺好,先來個摸底考看看他們的水平,再留些課外作業……兩天之后的晚上,張齋長便帶著六禮和兩個兒子登上崔家家門拜師。崔燮這一天也跟老師們請了假,提前回家準備宴席,也叫兩個弟弟出來幫著待客。孩子之間比較有共同語言,提前講講他們家念書的規矩,也好叫張家兄弟有個心理準備。張齋長看著他中門大開,子弟家人都出來待客的陣勢,不禁有些受寵若驚,客氣道:“犬兒是來拜師的,如何能這樣打擾你?”崔燮笑道:“我在學校時,齋長也對我多有照顧,那時我也沒跟你客氣不是?今日是我頭一回當老師,自然得好好招待我的東翁與弟子么?!?/br>張齋長笑著朝他拱一拱手,鄭重地說:“小犬往后就托付崔賢弟了,你看他們不聽話的,只管上家法,打死我也認了!”說罷繃了臉喚兒子:“鶴齡、延齡,過來拜師!”崔家堂上預先已掛了先師孔子像,張齋長便叫兒子獻上六禮,拜孔子與崔先生。兩個孩子上回來崔家賀壽,臨走就受贈了一套四書,深知他跟書院夫子一樣古板不近人情。今日又被父親押著過來拜師,更覺得未來一片黑暗,忍不住大喊:“爹,我們不要念書了,我們要跟封云一樣當錦衣衛,破大案!”張齋長在崔燮面前丟了臉,氣得臉皮抽,恨恨地喝了一聲“胡鬧”,伸手要打兒子。張家兩位公子年少活潑,一轉身就避開了這一掌,倒險些閃著父親的老腰。張巒又疼又羞,氣得直喘,點著兒子說:“這兩個不孝子!這兩個不孝子!都叫他們娘給慣壞了!”崔衡在一旁看著兩個熊孩子,心里竟有幾分羨幕——他多想也能這樣把他大哥耍得團團轉??!可惜他哥年輕力壯的,每次他想鬧鬧,結果都是被他哥一把薅起來,連打帶關……就像薅這兩位沒進門的師侄一樣。崔衡老老實實縮到弟弟身邊,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兒。崔燮往前踏了一步,當當正正堵在張家兩位公子逃亡路上,一手薅一個,拎著他們的領子扯到張齋長面前,微笑著說:“張兄莫惱,我看這兩個孩子的想法也不錯。咱們讀書也好,做事也罷,不都為報效朝廷,自己有本事立身,光宗耀祖?孩子愿意做個懲jian除惡的官人,咱們做大人的也該支持?!?/br>張齋長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下意識問:“你怎么就把他們倆拎回來了?”兩位張公子也震驚了,都不明白自己怎么一眨眼就給人抓住甩回來了。抓著他們的這還是書生嗎?還是個舉人?戲里的錦衣衛也不過如此了吧?崔燮看他們老實了,便低下頭溫和地對兩人講道理:“你們要當錦衣衛,可你們知道錦衣衛也是要上學的嗎?不讀書的人就看不了卷宗,就不能像謝千戶那樣,隨便一推測就能猜出犯人的手段,那怎么能當好錦衣衛呢?”張鶴齡看了弟弟一眼,掙扎著說:“那、那我們不當謝千戶那樣的大官,就像封云那樣到敵陣中取證,搏殺jian人,不就行了嗎?”張齋長怒道:“這話本是誰給你講的?你們在書院不好好念讀書,凈聽這些亂七八糟的故事!”兩個孩子低下頭,抿著嘴不說話,一看就是背著大人玩兒慣了。張齋長深覺在他面前丟了臉,地抱怨道:“這兩個不懂事的小子,仗著我不在家,不知背地里淘了多少氣!哪天他們jiejie嫁出去,我們老兩口兒又不在了,我看他們怎么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