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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賺錢?這價錢折夠了成本,已是足夠了?!?/br>這本書不像那樣,做得精精致致,賣給有錢有閑的人玩賞,而是真正給需要讀書的儒童、書生看的。他們的書好,書價低,買的起的就多。哪怕是像他們遷安那種地方的窮書生,節衣縮食地擠出二三兩銀子,也能買得起這套書,看得到最好的老師是怎么講學的。而且這書利潤薄,那些盜版商人擠不出利潤空間,恐怕盜版也不會太多。正版書前后夾有李東陽的序言,有翰林諸公題跋……其中還夾著一篇他寫的成書題記呢。這書賣出去,換的是名聲,是他進入官場的政治資本,而不是錢。只要有薄薄的利,不至于像石墨筆那樣賠本就行。崔燮美滋滋地把剩的二三十套賣了,回去便找了計掌柜來,叫他安排著多刻幾套版,加緊多印,連同滄州和遷安一同鋪貨,往后還要賣到外地去。凡買書的,就送一套粗細不同的石墨筆芯,并附一份畫著寫字手勢的使用說明書。原先這墨筆只在京里賣,出京又有陸舉人和他的同年、朋友們親身推薦,倒不一定要說明書,如今要叫大客商賣到外地去,給份兒說明書則更方便些。居安齋這邊趕工印制講義,國學的學霸們努力做題,崔燮則把印制好的樣書送到李東陽家,叫老師送給參與編撰本書的翰林們每人十套樣書,與些花露、香肥皂、鵝胰、面脂、瓶裝的燒酒之類作潤筆。這樣種帶課后題的筆記,就連出題人也是頭一回見著,拿回去各自送給后輩,或是與同僚、朋友共賞,說著說著自然要夸崔燮一句心思巧妙。這套書的名聲便漸漸地從翰林院漸傳至督察院、六部。兵部尚書張鵬偶然聽人說了一句崔某主持編撰的書,忽然想起自己當初還拿過一個姓崔的神童當志學的例子,便問:“那崔燮可是當初編四書對句的遷安神童?”不大出名,但崔燮這個人還是出名的,正說著此事的左侍郎阮勤便回道:“是個神童,李學士的弟子,叫皇上召進宮給太子講過一回學的那個?!?/br>張尚書拊掌道:“是他!當初他從鄉下編了那本書,我就看他是個教人勵志向學的好苗子。想不到如今他都會編經義文章了?”雖不是經義文章,但也是有用的東西。幾位侍郎、郎中便找了本筆記給尚書大人。張尚書從頭翻過,看罷了書中題目崔燮寫的那篇編書的心路歷程,嘖嘖嘆道:“老夫當初的眼光果然不錯。別看他生在官宦人家,不如那些真正鄉間奮斗出來的,也足可當個教人向上的好例子了?!?/br>北京武學里的生員剛教他嚴管了兩年,漸漸又有渙散之風,正好再教一回。他叫下屬打了個條子,撥帳款直接往居安齋買了幾十套筆記叫人送去,跟那套并著肩的擱在武學各學堂前頭,叫學生們長些知羞恥、搏上進的心思。那些叫教官們嚴管了兩年,連好看的衣裳都不能在學校里穿的武學生們看見那套書,聽見教官又提起“崔燮”這名子,簡直都兩眼一黑。他們已經不去惹那書生了,他怎么沒完沒了的出這東西!好容易這兩個月有了些放松的痕跡,叫他一襯托,叫兵部各位堂官們又想起了盯著他們念書上進,再沒個像從前那樣安心玩樂的時候了!第159章自從兩年前,那個老大不小的神童崔燮出了部,叫遷安鄉下來的舉人到處宣揚,勾起張尚書嚴整武學的心思,他們北京武學生員的好日子就到頭了。逃學也不能逃,好衣裳也不給穿,教官們成日盯著念那一百個字的四書五經,唯有進營cao訓的日子才能躲一躲。而今他又弄了個出來,還叫作個系列,如今光出了四,前面必定又有個一二三等著出……若真教出下去,難不成他們就得受著尚書大人一年一管,半年一掃,只能苦熬到肄業那天?前兩年還有勇毅的武學前輩去教訓了那姓崔的一頓,可如今……武學管的嚴不說,錦衣衛還天天在街上巡視,誰敢在國學門外光天化日的就動手呢!嘖,不在光天化日下也總有錦衣衛巡邏,一個個兒眼看著打架的都冒綠光,飛馬過來就逮人。剛熬過兩年苦日子,以為人生能有點希望的少年學子們實在忍無可忍,散學后便聚成一團,向那三位曾經對這個崔燮動過手的英雄們討主意。李、張、昌三位前輩當年都是十□□【八九】的武校學生,而今早滿了二十,各自歸了自己祖輩所在的大營,回頭看那些學生們,已是恍如隔世了。張泰的親弟弟張應帶著團來問他們:“當初三位兄長是怎么教訓那崔燮,嚇得他兩年沒敢出新書的?弟弟們的日子可過不下去了,教官們豈止是教我們看著他的書自省,簡直有意思要我們也做那題目了!”可惜畢業了的兄長們就不再是當初在學校日的兄長們,看著那些將要沉淪題海的小兄弟,也學著長輩們的口氣說了些“趁年輕好生讀書”“多學些東西總無壞處”“藝不壓身”之類不痛不癢的話,就要打發他們。張應悲憤地說:“大哥,當初你還有膽子教訓那崔燮,我是你親兄弟,難道我沒這個膽子么!”他兄長沉肅地說:“不可傷他,你們不曉得他的身份……”他不就是個出書的么!是,他是得了皇爺恩寵,進過宮,教過太子,出的題目連太子都親身做了,可他還不就是個監生!只要他一天考不上舉人進士,一個小小的監生還能怎么樣?當初三位兄長不就去國子監教訓過他,也沒見什么人出來護他嗎?眼見著這群少年學生們群情激憤,三位叫世事教過做人的兄長互望了一眼,只得說出了當年那段被他們瞞下的真相:“當年我們也不曾真的教訓過他,只是穿了那時剛時興起來的緊身曳撒到國學里教他看看,想教他自慚形穢……”結果是他們仨人叫一個穿著最普通監生大袍子的書生慚了回來,還經他指點,做出了真正的好衣裳。最早出的緊身曳撒就是他叫人做的。后來他們仨問過于裁縫,好些時興樣子的好衣裳也都是他最先叫人做的。這群人若傷了崔燮,會不會礙著他出書還兩說,卻是真的會礙著他做新衣裳的!李晏陳說利害,切切叮囑眾生,千萬不能傷著崔燮。一番話說得這些少年臉色蒼白,喃喃地說:“怎么能是他……他為何不能只做些好衣裳鞋襪,叫人喜歡的東西,非得要編什么書呢……”張泰憶起當年在國學外的日子,也同樣心有戚戚地說:“他人長得漂亮,講話行事也不像那等老學究,可偏偏就愛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