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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公子不能出去看戲,自是不知道他家那大會有多熱鬧。唱戲、唱曲兒的都打扮的跟天仙似的,眼那么大,嘴那么小,臉兒那么紅……點著燈看的是畫兒,燈一滅,人就從畫兒里妖妖嬈嬈地走出來了——”想起那畫面,他都禁不住咽了口唾沫??粗捋颇且荒樒降?,仿佛是什么都不明白的神情,帶點兒微妙的同情和驕傲說:“總是別人家想不出那個法子,也弄不出那么動人的場面來。我家里也有美人兒大圖,倒也能做出畫屏,但就是弄不出那樣天仙絕色的佳人來?;厝ジ依镳B的唱的說了,她們也不會畫那黑眼圈兒?!?/br>什么黑眼圈兒,那叫眼線……七夕晚會總導演、總策劃兼總監制崔燮淡淡一笑,說:“這個眼線倒好畫。我家店里新制了一種眼線膏,家里人正試用著,說是比用眉筆方便,也好上色。只要拿極細的筆或是柳條,蘸一點兒抹在眼上就行。“至于那戲……小啟哥雖然住在我家,可他年紀小,也懵懵懂懂的,想來大事還是他家大人訂的,也許掌柜知道的還更多。明日我叫他去店里說說這事,大人甚時訂了戲班子,只管著人告訴居安齋一聲,讓他們店家的人跟班主講解排演法兒,演練好了再去大人家里,豈不更省事?”高肅點了點頭:“還是你想的周到,我一個錦衣衛百戶、給皇上辦差的男子漢,親自過問戲班的事也不好聽?!?/br>不過問戲班,卻得過問義母和內人的事:“你家賣的那‘眼線膏’是專門涂眼圈的?外頭不都用螺子黛么,那膏什么的好涂嗎?涂了好看嗎?”其實是比眉筆好上色,而且健康。這是他翻遍了化學書,看來的民國方子,用純天然藥材“猴姜”研成粉末做的。因為粉狀的眼線沒有粘性,他怕抹著抹著就掉了,研究了整整一章的化妝品知識之后,又挑了做口脂的甲煎香油拌和藥末,攪成膏狀。口脂加了甲煎后就有光澤,不容易掉,還可以當指甲油抹。這甲煎又是藥材加香油煎成的,能涂在嘴上,肯定沒有毒性,只是加了油的不如眉粉好卸妝。反正當今女性化妝時都先涂一臉大白,粉底厚厚的,也算是有個隔離,多洗幾次臉就下去了。崔燮笑了笑,謙虛地說:“在下也不是商人,沒的為了件貨品就欺哄高大人這樣一心關照寒家的人。那眼線膏好不好的,我再看兩天,若好就叫人給大人送去,若不好還要請大人在外頭尋了?!?/br>高大人一拍桌子,鏗鏘地說:“我豈能不信你這讀書人,信外頭的jian商?我就在家等你的好消息了!”他昂首闊步地走了,崔燮也回書房去找崔啟,低聲說了高家中秋要唱三國戲,得叫居安齋的人幫辦的事。崔啟正在房里描著關云長水淹七軍,叫那些波浪和光影弄得死去活來,出門遛了這一趟還沒清醒過來,愣怔怔看了他一會兒才點了點頭:“明天我早晨就去跟計掌柜說,讓他找個布置了全場的大伙計盯這事?!?/br>崔燮看他迷迷糊糊的,人都有點兒傻了,憐愛地拍了拍他的頭頂說:“回去睡吧,別天天熬夜,看把骨頭都熬軟了。你的個頭兒也有點……”崔啟比量了比量自己跟他的身材,是稍微矮了一頭皮,卻絲毫不感覺羞愧,坦然說:“我爹身材也甚不長大,當初不也娶了我娘,生了我?男子漢人品好才要緊,天底下哪兒那么多大漢?!?/br>這口雞湯灌的干巴巴的,崔燮拒絕喝。他強令崔啟回去睡覺,自己鎖上房門,打開腦內2T的硬盤,閉著眼研究各國美女眼線的畫法,預備給高家的戲班子畫出個眼線教程。若是可行的話,回頭還能印刷成冊,賣化妝品教材。不……不行……單出化妝教程反而不合適,居安齋這么清雅的書齋,最好還是走純文人路線。這個圖畫得簡單些,當使用說明書跟著眼線膏一起賣更合適。反正胭脂鋪本就是賣化妝品的地方,店家為了賣貨賣的好,想法子做得精細一點兒也是正常的。第117章??!鉛筆!你為什么是鉛筆!世界上怎么會有你這么好用的筆!握筆的姿勢又舒服又省力,顏色輕重變化又流暢又自然,稍稍一轉筆尖就能改變線條粗細……打完草稿完全不想勾墨線了!一雙雙眼睛在崔燮筆下飛快成形。先一對睫毛稀疏而短的普通眼睛;再畫那雙眼眼瞼合攏后的形狀;下面再一步步畫出上妝過程——眼線或細或粗,或長或短,上眼線尾部或尖尖上提、或緊貼眼眶,或微微下垂;下眼線或畫全眼,或畫一半……再睜開眼,那一雙雙圓鈍庸常的眼睛就各自生出不同的靈動韻致,神彩與化妝前不可同日而與。當然,這個眼神或許跟瞳仁里加的高光塊也有點關系。總之,崔燮對著腦內的大屏小黃片研究了半宿,確實對彩妝有了前所未有的理解。他還發現不少演員的眼尾妝容里還有暈開的、稍淡的黑色——那肯定不能是眼線沾到眼皮上了,應該是黑色眼影粉吧?專業化妝師們既然這么化,那眼線就該配著眼影用。只是甲煎油調合出來的顏色稍嫌閃亮、厚重,做眼線還行,涂得滿眼都是恐怕太夸張,只能先用眉粉替代。好在他家現在弄出眼線來,就已經是領先大明化妝品市場了。先讓顧客們消化消化,等她們先習慣畫眼線,自己估計也能研究出劇里的彩妝是怎么上色的,到時候還可以出全眼、全臉的彩妝禮盒。崔燮滿腦子都是化妝藝術,并未意識到,他一個曾經毫無品位,連同學化沒化妝都看不出的直男,在資本力量的驅動下,竟已滑向了彩妝大佬的深淵。他拿透明油紙覆住畫稿,轉天交給崔啟,叫他拿到居安齋加急刻印出來。再叫他跟胭脂鋪的崔庭說一聲,找人訂做個紅綾封皮、絨布襯里的精致匣子,幾管筆頭尖細卻硬韌的小筆,將眼線膏、說明書和筆都放進盒子里,等高肅派人來取。崔啟正在胭脂鋪里學做伙計,兩邊都是跑熟了的。因為他身份特殊,說話也方便,交辦的事情極痛快地就辦好了,反倒是高肅那邊訂戲班子訂得更慢,初八才訂下了一個真定來的秋喜班,遣人到居安齋借伙計。高肅可是大太監的養子,錦衣衛百戶。計掌柜不敢輕忽,親自抱著幾匣眼線膏,還帶了上好的妝粉、口脂、面脂,幾個心思伶俐的伙計,跟高家管事、秋喜班魏老板一道研究他家中秋戲的妝容和舞臺效果。魏老板還擔心他們這些掌柜、伙計的不懂妝容;或是中間隔了人,說不明白;還帶了自家臺柱小玉桂來。哪怕這些人不大懂,只要能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