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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熱,是有人舉著火把,向他揮舞。聞人韶抬起頭,便見面前密密麻麻圍著幾十個人,他們手火把,眼神敵視。有人吼道:“你們為何翻墻進來?是被外面的行尸傷到了嗎?”以火焰威嚇,不讓四人靠近。聞人韶道:“我們是前往巫山湍流的旅客,有點事耽誤,回來得晚些,絕沒被行尸傷到?!?/br>碰到行尸血的人,有畏寒發熱的癥狀,持續一段時間后,自身血液也有了感染能力。那人仔細打量,見聞人韶與奎山完好無損,點了點頭。但看見臨子初滴血的手掌與昏睡的千晴時,臉色大變:“小子,你還說這傷不是給行尸弄傷的?”臨子初淡淡道:“不是?!?/br>攤開手掌讓那人看。被行尸抓傷、咬傷的傷口,創痕深且不規矩,而臨子初的傷痕切面干凈利落,只是割傷。“難保你不會碰到行尸的血液!”大漢神情激動,怒目金剛。身后人群也開始sao動:“看他身后的那個小子,昏睡不醒,我看很像是被行尸咬傷的模樣?!?/br>“快!快把這幾個人轟走,一個都不能留?!?/br>聞人韶笑了一聲,問:“如何轟走?這城墻外四處都是行尸,難不成要打開大門轟走我們?那樣的話,行尸可也進來了?!?/br>舉著火把的大漢愣了一下。聞人韶繼續道:“或者干脆殺了我?不錯,實話和你們說罷,我們四個都被行尸咬傷,沒有幾天好活了。你們要殺我,臨死前,我也要狠狠咬你一口?!?/br>說完,朝眾人猙獰呲牙。周圍的人‘轟’的一聲,齊齊后退,臉上有不知所措的表情。“不如這樣,”聞人韶見好就收,他抬手在地上虛畫,道:“這圈以內是我們的地方,你們不進來,我們也不出去,就這樣平安無事,直到天亮吧?!?/br>眾人面面相覷。盡管眾人一時想不到要怎么對付聞人韶一行人,但如果就這樣放過這四人,也實在是讓人很不甘心。因為行尸是很恐怖的,如果說行尸是患了病的人,那么正常人一旦碰到了行尸的血,就會感染上這種可怕的疾病,而且無藥可醫,很快就會爆體身亡,死法殘忍疼痛。一方面,他們不想讓聞人韶等四人留在這里,一方面,他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聞人韶催促:“就這么定了?!?/br>有人罵道:“你這臭小子,憑什么你說了算???”聞人韶大叫:“不然呢,你想怎樣?”“你……”兩方在那里僵持爭吵,聲音越來越大。不少已經入睡的旅人從被子里鉆出,忍著凍森荒原夜晚的寒冷,來到外面看究竟發生了什么。在這城鎮中,有一間房子,比起其他矮房的簡陋,這間房顯得格外素雅。聽到房外喧鬧,從房中走出一位青袍男子。男子看上去約莫有二十幾歲的模樣,相貌儒雅端正,手指指尖干凈無塵。男子望向喧鬧的城墻附近,詢問周圍人:“發生了什么事?”這男子歲數不大,可在這城鎮中似乎地位很高。周圍人聽他詢問,連連回答:“許大夫,外面闖進來四個旅人,身上帶傷?!?/br>“好像沾上了行尸的血,其中一個,已經不行啦?!?/br>被稱為許大夫的男子,聞言皺眉,清秀的臉上露出凝重的神情。他回房拿了繃帶和藥粉,湊到人群中,說:“麻煩讓一讓?!?/br>圍觀的人群見到許大夫,紛紛避讓,口中喊:“許大夫來了?!?/br>“快讓開!許大夫對行尸最有研究,讓他來看看這幾個人?!?/br>“許大夫,你可要小心啊,務必要保重自己的身體?!?/br>許大夫點點頭,快步走到人群中央。隱隱聽到有些熟悉的男聲,高喊些不成體統的話。帶著驚訝的情緒,許大夫抬起頭一看。一眼看到了站在城墻邊的四個人。“你……”許大夫指著四人中說話最多的人,驚道:“聞人韶,你怎么在這里?”聞人韶也是一愣,然后笑著說:“你能在這里,為何我不能在這里?許望聞,好久不見啊?!?/br>原來這凍森荒原城鎮里的許大夫,就是萬水城許氏高門的長子,許望聞。許望聞與許希音為同胞兄妹,之前曾與聞人韶、千晴一同開脈。他精通醫理,幾年前因為個人瑣事,孤身前往凍森荒原,懸壺濟世,救死扶傷。許望聞發現,凍森荒原有一種奇特的隱形獸,身上帶著寒龍臥雪體自爆修士的血液。人們一旦碰到隱形獸身上攜帶的血液,便會變成行尸,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死去,沒有挽回辦法。每到午夜,隱形獸橫行,眾生苦不堪言。于是許望聞悉心鉆研,終于想到了一種‘換心’的方法,也就是將一顆完好的心臟換到感染行尸惡疾之人的身體內,那樣便能挽回病者一條性命。當人,這‘換心’方法尚未成熟,主要有以下兩個缺點。一是換心之術只能作用在修士身上,且換心人與被換心人要有同等資質;二是即便病患進行了換心手術,換心修士拿出的是一顆完好的心臟,換回來的卻是一顆有恙的心臟,自此之后,將終身忍受病痛折磨。因為換心之術有這樣的缺點,所以實際上許望聞并沒有以此法挽回幾個感染行尸惡疾之人。幾年間,許望聞全心投入于行尸之中,試圖找到更好的治療方法,也借此事繁忙之際,暫時遺忘了些讓自己難言的感情。這許望聞手段高超,心腸又好,這幾年來闖下了好大的名聲,眾人皆尊稱他一聲‘許大夫’。見這四人似與許望聞相識,眾人的敵意登時消散了。他們熄滅火把,回到屋中,留許望聞與四人單獨交談。許望聞拱手朝眾人行禮,頓了頓,深深的看著聞人韶。許望聞開口,有些嚴厲道:“算算時日,再過不久,便是你與小妹的大喜之日,你在這里,希音呢?”聞人韶一副不慎在乎的模樣,伸腰抬手,手臂枕在腦后,道:“什么大喜之日,我不知道?!?/br>“胡鬧!”原本姿態儒雅的許望聞,聽聞人韶憊懶強調,忍不住發怒,開口斥責。然而眼神中卻沒有憤怒,只有一閃而過的痛意。再開口時,許望聞聲音都啞了,擺擺手,說:“你快回去罷,不要再耍小性子了?!?/br>“我從來不耍小性子,沒的污蔑我?!甭勅松氐溃骸澳氵@家伙,心腸真黑,這時候讓我回去,怎么,要我出門喂行尸嗎?”“……”許望聞輕嘆一聲,不看聞人韶,而是對著臨子初說:“凍森荒原夜里寒氣極重,幾位今日便在我這里住上一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