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直接接觸傷處?！笨ㄋ沟贍栆荒樥?。

格雷躊躇了一會兒，還是乖乖跪在床上，把褲子褪到膝蓋處，分開腿趴好。

天使干燥的手指磨擦在紅腫的內壁上，火辣辣地疼。格雷把臉埋在枕頭里，肩膀繃得直抖。

他沒有忘記。暴虐的龍引發了暴虐的幻覺，醒來后劇痛消褪又帶來了詭異的快感。他無法控制身體，主動要求詹米滿足自己，還恬不知恥地要求更多，更多。

詹米就滿足了他。一直滿足到過頭也不知停下。

“你不打算原諒他么？”

卡斯蒂爾抽出了手。格雷直起身，驚訝地發覺——沒有什么感覺。不難受，也沒有特別舒服，就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其實……也沒什么可原諒的吧?！备窭滋崞鹧澴?，找出濕巾給卡斯蒂爾擦手，“謝謝?！?/br>
“可惜，實體我可以恢復原狀，心情和關系就……”

“……會沒事的?！备窭椎褂X得自己的心情隨著酸痛的消失輕松了很多，詹米也沒那么惹人討厭了，“咦，你說你可以把實體復原？除了身體，其他東西也可以？”

卡斯蒂爾隨手把床頭柜上的玻璃杯掀到地上打得粉碎，俯身撿起，就又是個完整的杯子了，連同上面的水垢印都毫發無傷。

“哇……”格雷很是欽佩，也有了個主意，“所以你只要刮壞頭盔上的符咒讓它失效，需要隱形時再復原就好了嘛！”

“……”卡斯蒂爾看了他半天，“好吧。你的解決方案都挺出乎意料的?！?/br>
“所以為什么你不需要畫符咒就可以使用魔法？”格雷好奇起來，“你除了瞬移和治療之外，還會做什么？”

“你不問問，他把國關的學長怎么樣了么？”詹米終于忍不住探頭進來，“這家伙不符合任何宗教里天使的定義。我覺得……他真可能是別的什么東西?！?/br>
*天使的治療手段——

“我需要直接接觸傷處?！?/br>
“好像傷的很靠里面啊?！?/br>
“手指夠不到……”

“等下我用個更粗♂長的……”

格雷：(╯‵□′)╯︵┻━┻?。?！

第101章天使的真相

“學長他……還活著么？”格雷又被詹米的“別的什么”嚇到了，雙腿都蜷到了床上。

“他不再有知覺，不再痛苦，不再難過?！笨ㄋ沟贍柪_椅子坐下，“如果我離開他的身體太久，他就會徹底死去——不過這個軀殼很適宜，我短時間不打算換?！?/br>
“所以你把他弄成了個不會醒過來的植物人？”詹米挪到床前，把格雷擋在身后。

“他本來要從懸崖上跳下去的。我找到他，詢問可否借用他的身體?！笨ㄋ沟贍柦忉?，“好處是他會瞬間失去意識，不會有磕碰摔傷、支離破碎的痛苦?！?/br>
“……他接受了？”

“為什么不接受？”天使臉上顯出貨真價實的困惑。

詹米詫異：“呃……這么搞，是不是就不能……呃，上天堂了？等等，真的有天堂和地獄么？”

“我不知道地獄和天堂，我只知道人世間。我們只能從活人的眼睛里看世界。人死了，就沒有光亮了?！?/br>
“……”格雷和詹米對視了一眼，看來這個“天使”似乎的確是什么更加實在的東西?！?/br>
“所以你會附身在人類身上？”格雷抖了一下。詹米趁機又挪近了一點。

“如果是神智清醒的活人，我們只能趁他們走神時短暫借用他們的軀體?！笨ㄋ沟贍柋硎?，“不過人類確實經常走神。我們甚至可以利用他們瞬移到其他地方再回來，他們也不會注意到?！?/br>
“……那不是挺方便的？為什么還要占著學長一個人的身體？”

“其實……我也是最近忽然有了這種想法?！笨ㄋ沟贍栒J真地思索了片刻，“在不停身體間穿梭，除了感官，連思維都是碎片化的，如果可以在一具身體里穩定下來一段時間……應該是種更加連貫統一的體驗吧?！?/br>
格雷無法理解：“你以前的視野可是全人類??！現在豈不是狹窄了很多？”

“人類稱為‘頓悟’？……我也不能解釋?！笨ㄋ沟贍柭柭柤?，“忽然有那么一刻，我感覺到——能夠一直以一個確定的視角觀察，擁有一個特定的身份，是一種很不錯的體驗?！?/br>
“這是在你，呃，占用這個身體之前？”

“當然?！笨ㄋ沟贍桙c頭，“在跟蹤了你一段時間之后?！?/br>
這大概解釋了格雷之前為什么會被跟蹤了半年還毫無察覺——因為跟蹤他的從來都不是同一個人。

“所以到底為什么跟蹤我？！”格雷又縮回詹米背后，只露出一雙氣勢洶洶的眼睛。

“因為我無法直接附身你?！笨ㄋ沟贍栍行├Щ?，“幾百上千年前，當人類還在嘗試使用魔法時，可以用符咒保護自己不被侵入是強大巫師的標志。所以我打算找你幫忙——不過你好像也并不是非常厲害的魔法師？”

“真是抱歉吶！”格雷氣鼓鼓，“你這么厲害干嘛不自己搞！”

“我只有一些與生俱來的能力，而有魔力的動植物現在已經很罕見了?！笨ㄋ沟贍枃@息，“遇到你們之前，我還以為這個世界已經不再有魔法?！?/br>
“但你為什么要屏蔽心靈感應？”詹米坐在床沿，背后可以感到格雷輕緩的呼吸，“這才是你一開始盯上格雷的原因吧！”

“因為——神?！笨ㄋ沟贍栍l憂郁起來，“天使是神的手足、耳目。神一直在聽、在看——直到最近。而當神偶爾不再通過我感知世界時……我感到了自我，感到了自由。我喜歡這種感覺?！?/br>
“真的有神？！”詹米瞪大眼睛，格雷疑慮重重，“你見過？”

“沒有。但神會給我們下達明確的命令。我們收到后會由最方便的天使去執行?！?/br>
“比如……什么樣的命令？”

“救下那個男孩，幫他殺掉正在毆打他的惡棍；拿一塊面包給那位母親，讓她的孩子不至餓死；向那個通jian的女人扔出第一塊石頭；給那位國王諫言，讓他去打那場注定會導致亡國滅種的戰爭……諸如此類?！?/br>
“……”格雷對這位神明的道德標準產生了些疑慮，“但你怎么知道神什么時候在看著你？”

“……這種感覺很明顯，好像海濤咆哮、狂風呼嘯、巖漿沸騰……但發出聲音的并不是這些自然之力，而是信息的流動——所有天使感知著、思考著的信息。神的旨意通常也會在這些時候下達?！笨ㄋ沟贍柗隽朔鲱^盔，“但現在沒有了。一片寧靜。我的感覺和思考都是我自己的，除非我想主動分享給別人?！?/br>
格雷咀嚼著這些線索，詹米卻有更迫切的問題：“所以你們到底是不是宗教意義上的天使？具體哪個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