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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想著傾家蕩產改換門庭了。 劉凌倒不介意黃良才的出身,對他來說,如果經歷過年幼的劇變還能頑強入學為家族謀取出身,至少在心性上來說是個堅毅可用之輩。 就是人品不知如何。 說起黃本厚,劉凌也是滿懷內疚之心。 當年蝗災時牽扯出無為教之事,但因為上下齊心,劉凌又放開常平倉以糧換蝗,這場蝗災在秋初的時候就已經得到了遏制,到了嚴冬時,劉凌又命受災幾州的百姓以挖蟲卵沖抵徭役,最后一點隱患也被根除,蝗災算是有驚無險的過去了。 隨著東君領著蕭九開始查案之后,劉凌才漸漸明白無為教身后的水到底有多深?;噬讨g也互有勾結和派系之分,王七說的沒錯,黃本厚早就犯了同行的眾怒,各種大小動作不斷,只是沒有查出來罷了。 但黃本厚也不是完全無辜的,從東君和御使們查出來的線索來看,黃本厚在方家沒有造反之前就靠上了方家的大船,因為地方官員的庇護才能富甲天下,只是后來方家造反,黃家才在明面上斷了和方家的聯系,私底下有沒有很難說清。 就這一點本就是重罪,可那時候方家勢力驚人,作為商人攀附權貴也是尋常,只是東君越查越多,似乎黃家還有方家的內應,那個死在外面的管事也并非單純被賊寇所殺,其中千頭萬緒,足以定罪的證據卻十分渺茫,就連劉凌都很頭疼。 在查黃家糧行的底細時,終是被黃家察覺到了不對,黃本厚上了一本萬言書,寫明了自己當年為何會攀附方家、如何以官糧經營和方家共同牟利的事情寫了清楚,但自陳對無為教、對方家造反絕無插手,隨萬言書入京的還有一本歷年來和方家極其其他官員來往的賬目,也是清清楚楚到了先帝重起皇商那年就斷了所有的來往。 可很多證據還是不利于黃家,御史臺傾向于先抓后審,東君的意思卻是先查后動,以免打草驚蛇,如果真有牽扯到謀反之事,可以放長線釣大魚。 眼看著黃家就要被摘掉皇商資格、黃本厚也要下獄時,黃本厚卻因為自己的決策而連累族中,選擇了自盡在家中。 據說黃本厚自盡之后,湖州百姓紛紛哭號奔喪,許多收到過黃家幫助的鄉民自發送葬,黃本厚的喪事在黃家極力低調的情況下還是震動了天下,有關這個“黃大善人”的傳聞就連皇宮里的劉凌都有所耳聞。 在這種情況下,繼續徹查下去只會讓民心動亂,對黃家的探查也就由明為暗,直到去年無為教的教主被東君抓到,才算是還了黃本厚一個清白。 無為教的后臺是另外一個皇商,此人做的是北方的糧食生意,他通過無為教cao縱當地百姓抵觸抗災,再以“平抑物價”的名義平價拋售陳糧和霉壞的糧食,又壟斷當地的糧種,準備等蝗災過后以糧種謀得暴利。 他和黃家一樣,也曾同靠過方家的關系,只是方家看不上他卻和黃家多有往來,以至于經常壓他一頭,所以早有宿怨。 “無為教”案結案之后,黃家由黃本厚的弟弟,也就是黃良才的親生祖父繼承族長和皇商之位,繼續打理家族的生意,皇商子弟入國子監讀書的名額,也沒有落在黃本厚的本枝身上,而是由現任族長的孫子所得。 雖說這結局有些讓人唏噓,可大家族中爭斗不見得比宮中少殘酷多少,黃本厚一死,族弟上位,當然是更照拂自己的直系血脈更多些。 更別說黃本厚一支都在守孝期間,與其浪費這一個名額,不如由族中其他優秀的子弟搏上一搏。 只是如此處事不顧及舊情,想來黃家如今這位族長,日后成就有限。 劉凌低著頭,手指在案桌上清敲,似是在思考什么,一旁的薛棣和陸凡都靜靜等候皇帝的決斷,并不急躁。 毀過容相貌不端…… 這位黃良才到底有多天資聰穎才能讓黃家人大把才貌雙全的子弟選,舉薦這個孩子去國子監? 劉凌好奇之后,突然想起東君和他說過的話。 “陛下,黃家之事并不簡單,黃本厚自盡也許另有隱情,但現在證據不全,無為教案又已經結案,我和徒兒會在私下里繼續查探此事。此時不宜再橫生枝節,陛下也不必對黃家過多關注,以免打草驚蛇?!?/br> 莫非…… “讓他入殿試吧,也讓朕看看這個黃良才如何才華出眾?!眲⒘桦S手在奏折上批復。 “先帝能啟用薛棣,朕點個黃良才,又有何不妥?” 陸凡怔了怔,露出一個不知是如釋重負,還是喜憂參半的表情。 劉凌和陸凡在商議政事的時候,姚霽并沒有出聲,而是靜靜地觀察著御座上的劉凌。 以往無論他在處理什么,可姚霽都知道他是看得見他的,無論是處理政事,還是單純的讀書,間隙之間,他都會用目光和她交流,讓她知道自己并不孤單。 可眼神完全不投射在自己身上的劉凌,對她來說,似乎就像是另外一個人。 處理政事那輕車熟路的果斷、思考時不經意的皺眉、薛棣和陸凡已經習以為常的等候,都讓姚霽知道他已經成長到了足以獨當一面的地步。 而越見成熟的五官,比年少時候更寡言少語的城府,卻又讓她隱隱產生了一種陌生感。 劉凌是這樣子的嗎?劉凌好像不是這樣的吧? 她想起那個笑起來溫潤如玉的少年。 我離開的這幾年,他究竟是怎么度過的? 會不會認為我以后再也不會來了? 啊,如果他真的看不見我的話…… 姚霽心頭一滯。 那無論她有沒有來,他都會當她不曾來過。 “姚霽,我們什么時候回程?” 一個青年走了過來,低聲詢問姚霽:“我們能在附近隨便繞繞嗎?我對宮女和太監還挺感興趣的?!?/br> “不要超過前宮的話,可以。一旦我的集合信號一發出,你們就要回祭天壇集合?!?/br> 姚霽一邊說著,一邊看了劉凌一眼。 她下祭天壇的時候,也發現了祭天壇的變化,以前破敗的圍欄已經被新的石材所替代,西宮似乎也在進行著土木上的工事。 難道是他在期盼著什么,所以? “好的,姚霽你一直等在這里?” 青年好奇地四處看了看。 “不無聊嗎?” “已經留在這里夠久了,什么都看過了,沒你們那么新鮮了?!币V笑著回他:“我在這里就行了?!?/br> “那我先走了?!?/br> 青年好涵養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