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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出沒的,他們不愿意冒這個危險。 流風公主雖然心中還是有些不安,但也明白阿古泰說的沒錯,便依言繼續出發,沒有耽擱行程。 黑河灘是一片灘地,最狹窄的地方只有兩匹馬能通過,流風公主的馬車是堪堪能夠行走。 等安歸不見了的消息傳到代國使團里時,魏坤第一反應便是駕馬前往流風公主身邊,代國使團的主使卻和幾位官員商議了些什么,在沒有人注意的情況下悄悄派出去了好幾位護衛。 馬匹列隊快速地通過了黑河灘狹窄之處,灘地雖亂石密布,可馬兒們過的還算輕松,讓后面準備護送流風公主經過的武士們也松了口氣。 但他們想的太天真了。 嘭!嘭嘭嘭嘭! 明明騎士們經過一點事情都沒有的路徑,馬車一碾壓上去時突然發生了劇烈的爆炸,拉車的四匹健馬當場就嘶吼著倒了下來,帶的馬車整個失控翻轉,就在所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沖天的火光伴隨著劇烈的濃煙一下子就將馬車的輪子都炸的飛了出去。 “不,公主!” “不!不!是雷火!為什么這里有雷火!” 胡夏人亂七八糟地用夏語大聲的咆哮著,許多胡夏武士不由自主地往他們的公主身邊奔跑,卻被阿古泰帶著人強硬地攔了下來。 “別過去!那里埋了雷火,你們要踩上去也會被炸飛的!” 阿古泰怒發沖冠,表情簡直擇人而噬:“這么多雷火,公主在里面的話一定已經遭遇不幸了,你們送去也是白送人命!” 閹人武士們本就幸存不多,被阿古泰帶的胡夏王庭武士們一攔根本過不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空氣中已經傳來了一陣rou被燒糊的臭味,輪子飛掉的馬車轟然倒地時又引起了幾次小的爆炸,等爆炸的余波過后車子已經被燒的四分五裂,狀態根本慘不忍睹。 胡夏人和代國使臣們都已經驚呆了,之前安全通過那個“死亡地帶”的騎士們一個個露出既迷惑又后怕的表情,不知道該如何跟后面被意外切斷的隊伍聯系,只能拼命安撫座下被爆炸聲驚嚇住了的馬匹。 “你看到了吧?” 魏坤將自己的斗篷又撐了撐,對懷里躲著的嬌小女人說道:“我說安歸離開必定有問題,如果你沒有聽我的和我同乘,大概就和那四匹馬一樣,只能飛灰湮滅了?!?/br> 流風公主一路遇見諸多危險,已經不是個只會躲在別人懷里發抖的弱小女子了,她臉色蒼白地看著那馬車,冷然道:“這陷阱是早已經坐好了的,地下埋了雷火,但位置放的不淺,連馬帶人沒有多重,踩過去沒事,可我的車駕是胡夏的‘香車’,最是沉重,一旦車輪碾過便會觸發雷火……” “你們那的雷火已經精巧到這種地步了嗎?” 魏坤沉著臉問。 “你不必套我話,只要會配置雷火,這種東西很容易做出來,我相信貴國也有類似的武器,只是你們的陛下似乎對雷火很是忌憚,不會輕易使用罷了?!绷黠L公主越說臉色越寒:“即便是我國,因為硝石緊缺,這樣精巧的雷火也不是什么人都調用的起的,除了我皇兄以外,還有我母親也有?!?/br> 她說著說著,眼中滿是哀色。 這兩人無論是誰,都是她的骨rou至親,可正是她的骨rou至親,想要將她置之于死地之中,豈能不哀? “是安歸吧?!?/br> 魏坤嘆了口氣,將斗篷又攏了些。 “除了他以外,我不知道還有誰有這個本事。但是他身邊帶的東西我都有數,絕沒有雷火這樣危險的東西。你們代國必定有誰接應了他,這些雷火要運過涼州不容易,也不知設計了多久了?!?/br> 流風將斗篷拉出一條縫隙,看著她的武士們跪地嚎哭,心中有些不忍:“中原有人和胡夏結盟了,現在這些人都不想讓我回國,這一路上,不知還有多少明槍暗箭?!?/br> 她“箭”字剛出口,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大地的震動,地上許多細小的石礫甚至跳動了起來,護送使團的禁衛齊齊色變,立刻抽刀護住使團,夏國的男人也是從一生下來就接受作戰訓練的,阿古泰等軍中將領更是久戰之士,不必呼喊就已經持刀列陣,做好了應戰準備。 這支騎兵應該是早就在附近埋伏了多時,等他們到了目力所及的范圍時,無論是胡夏人還是禁衛軍都齊齊在心中罵了個娘。 他們經過一天的趕路,眼見著快要天黑自然是縱馬疾馳,如今馬力已盡,這些人也不知等了多久,蓄養了馬力,每一匹戰馬都是精神抖擻,隨時能夠發動沖鋒的樣子。 “持矛手,最前排結陣!” 阿古泰驅趕夏國使用長兵器的武士上前。 “這是怎么回事?” 代國的使臣們一個個驚叫了起來:“為什么會有埋伏!” “你問我們,我們還要問你們!這里還是代國的領土,為什么又是雷火又是伏兵?貴國是想和我國開戰嗎?” “現在不是爭吵的時候!” 代國使團的主使是個正值壯年的武官,也是聽說胡夏人人尚武,這次的主使破天荒的用了兵部的官員,副使才是鴻臚寺出身?!氨M力應戰吧!” 說話間,埋伏使團隊伍的伏兵已經到了近前,只見他們一個個用黑巾蒙住了頭臉,人數雖不多,阿古泰他們的臉色已經黑到了快要讓小兒止啼的地步。 “是弓手!鞍下藏身!” 阿古泰胡亂地大喊:“躲避流矢??!” 嗖嗖嗖嗖嗖嗖嗖! 箭支像是雨點般從遠處射了過來,武官們紛紛滑下馬鞍將腳塞在馬鐙里借助馬身躲避箭矢,文官們則是從弓手一出現的時候就已經奔到了裝貨的馬車旁,一個個躲在車下用車板擋箭。 箭矢打亂了阿古泰和禁軍的布置,讓人員分散躲避,只是一輪箭的時間,對方已經到了眼前。 禁軍們拋棄中了流矢的坐騎,舉起長刀,騎兵變步卒,上去迎戰已經到了近前的伏兵們。 阿古泰的持矛手護在他們的身前,一寸一寸地向前前進,為后方的使團爭取可以撤退的時間。 “拋棄馬車和貨物,那片地剛剛已經炸過,之前的騎士沒有引發雷火,輕騎通過!” 魏坤一聲令下,阿古泰那邊也做出了一樣的命令,于是所有的人都明白現在不是思考什么其他事情的時候,立刻滾鞍上馬沒命的打馬撤退。 “你怎么不走?” 斗篷里的流風公主將頭伸了出來。 魏坤嘴角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將自己的斗篷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