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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炸食物特有的酥脆香氣,等再嚼動幾下,彈牙可口的味道充斥于口中,比蝦子更要鮮美。 莊敬竭力不想它是蝗蟲,只是一只蝦子,再三這樣想過以后,心中的抵觸頓時少了不少,一只吃完之后甚至又去抓了一只塞進嘴里,附和著回應。 “確實美味!” 有了莊敬帶頭,其他和莊相交好的官員想要賣他一個面子,也哆嗦著拿起油炸蝗蟲吃了起來,一個個和莊敬差不多,先開始覺得惡心,后來吃一吃覺得還不錯,也沒那么惡心。 最慘的是最后吃的一群官員,他們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氣,可食用蝗蟲最好的時候已經過去,原本酥脆的蝗蟲殼被熱氣熏的發軟,里面的rou質也不再彈牙,只能胡亂地嚼著幾下將它咽了下去,心里還在暗罵:“哪個龜兒子說好吃的?難吃的要死!” 劉凌并不勉強所有人都吃,可吃了的官員名字都記在了心里,等他看到年事已高的莊駿最終也都閉著眼取了一只吃了,心中不知為何一軟,前幾任的怨意似乎都減退了幾分。 “太醫局的人說,蝗蟲也是一味藥,味甘、辛,性溫。能健脾消食,息風止痙,止咳平喘,通絡,御膳房的御廚也說味道并不比rou食差,這位愛卿若是有誰愛吃的,可以讓廚子進宮跟著御廚學著做?!?/br> 劉凌笑著像是隨口丟了下這句話,便領著宮人們,浩浩蕩蕩地又離開了政事堂,猶如剛來時一樣。 留下一群滿臉恍惚的大臣。 劉凌走后好一會兒,這些大臣們才似如夢初醒一般,紛紛議論起皇帝這么做的深意來。 然而“油炸蝗蟲”給人帶來的震撼太大,有些說著說著還是面有菜色,干脆就揭過這話題,借口出去“散散食”,避了開來,以免產生什么不好的聯系。 如今“政事堂”的廊下,就有幾個正在“散食”的大臣。 “你現在就去送一封信,讓你堂兄在鬧蝗的地方,想法子搞幾車蝗蟲回來?!贝饔聣旱椭曇?,吩咐著剛剛喚人叫來的侄兒。 “悄悄地送,別太引人注意?!?/br> “堂伯,要那個做什么?” 戴家的這位侄子堪堪有了參朝的資格,可入政事堂還沒有影子的事,被急著從“廊下食”的隊伍里喚過來還以為是有什么大事,可一聽戴勇在說什么,頓時怔住了。 要蝗蟲干嘛? 一路還要費心養著不能死。 “陛下剛剛賜了一盤菜,叫‘飛黃騰達’,還準我們送廚子進宮去學,不管大家愛吃不愛吃,肯定都要送廚子進來的……” 戴勇看著侄子欲要作嘔的表情,驚得連忙急道:“你別在這里吐了!那油炸蝗蟲味道還可以,沒你想的那么難吃……” “嘔……堂伯您言簡意賅的說吧!” 戴家的小輩都不怕這位家主,愁眉苦臉地求饒。 “咱們家不是還開著那么多酒樓么,我琢磨著陛下是想讓下面的人都敢吃蝗蟲,所以帶頭吃起這炸蝗蟲來。京中向來是我代國效仿的源頭,陛下一舉一動又是百姓和臣子關注的中心,今日陛下和我們帶頭吃蝗蟲的事情傳開,必定也有心思靈慧的想要效仿,只是我們京中畢竟沒有蝗蟲……” 那戴家子弟也是一點就通。 “您是說,我們家酒樓可以賣炸蝗蟲?堂伯您也太會做生意了!” “咳咳,我怎可與民爭利?”戴勇老臉一紅?!拔也贿^是想為陛下分憂解難罷了!京中一旦有人帶頭賣蝗蟲,肯定有人跟著做,只是他們畢竟沒我們找蝗蟲那么方便?!?/br> 他兒子在滅蝗,有哪個有他蝗蟲來的便宜。 “只要有人要,就會有人賣,到時候自然有商人cao心拾掇這事,哎,只要京中貴人們都吃起了油炸蝗蟲,百姓就敢碰它,日后再有蝗災,不必這么麻煩,自有嘴饞的鄉人去解決?!?/br> 戴勇也是佩服皇帝的勇氣和眼界,換了他,就算知道這東西能吃,也是絕想不出讓所有人都想要吃蝗蟲的。 “小子明白了,這就去送信!” 戴家郎知道戴勇是宰相,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自己卻不然,接了話立刻麻利地跑了,連個影子都沒留。 可聰明的難道只有戴勇一人嗎?不過片刻的功夫,許多官員也都明白了過來,喚家中子侄的喚家中子侄,出去“散食”的“散食”,沒一會兒功夫,政事堂里倒空了大半。 想來今日一過,用不了多久,京中各大酒樓飯莊里都要多一道獵奇的菜肴,名喚“飛黃騰達”了。 什么,你不敢吃? 陛下和宰相們吃了都說好吃的東西,不吃那就是趕不上潮流,又沒有膽子! 所謂上行下效,難道是能避的開的嗎? *** 回小書房的路上,劉凌想著大臣們“拼死吃蝗蟲”的表情,一時間心情大好,連走路都輕快了不少。 姚霽如今已經很習慣和劉凌寸步不離,沒事聊聊天,雖然大部分時候因為周圍有人的緣故只是他含笑聽,自己在旁邊說,但因為心態已經大不一樣,日子比之前要好熬了不少。 進了小書房,宮人們識趣地全部退下,讓剛剛用過膳的皇帝“休息”片刻,屋子里一片安靜。 劉凌坐到案后,看著已經在“觀賞”屋中換過的陳設的姚霽,微微笑了笑,低下頭去批閱奏折。 剛剛中午折騰了一會兒,已經耽誤了不少奏折的批復,尤其是關于蝗災的。 后日是流風公主祭祀他生母的日子,他已經吩咐太常寺和宗正寺做好了準備,并不準備大辦。 先帝廢掉了皇后卻沒有再立后,袁貴妃至死也只是個貴妃,他登基后將母親追封成了太后,遷葬在父親的身邊,那些宮中斗得你死我活的妃子們恐怕死也沒有想到,最終能夠陪伴先帝合葬皇陵的,會是一個連尸骨都要費力尋找才找得回來的失寵女人。 姚霽以前聽說過皇宮里的陳設會隨著四時變幻,如今真的見到,不由得咋舌“特權階級”的奢華,研究了好一會兒后又好奇地轉到了劉凌的身邊。 待看到劉凌握著什么在發愣之后,姚霽也露出意外的表情。 歷史上對于這位恭慈太后所書極少,只知道是“狄氏”,還能從對代昭帝外貌的描述以及語焉不詳地幾句話里知道她可能不是中原人。 大抵是皇帝出身胡人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這位太后的生平也成了忌諱之事,再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可看劉凌的表情,似乎是對這位生母有所印象的。 “你,還記得她?” 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