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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 她被點了睡xue,既不能自殺,也咬不了人了。 汀芳殿里居住的大多是名門閨秀,就算有將門出身的,那見識的也多是沙場上的功夫,哪里見過這樣鬼神莫測的武林功夫?更別說點xue了。 當下有人以為劉凌已經下令讓人殺了江鳳娘,吸氣聲、尖叫聲、驚嚇到牙齒打架的咯咯咯聲接連發出,越發將這氣氛引得讓人頭皮發麻。 戴良卻沒想這么多,他是見過素華的本事的。 他見江鳳娘整個身子向自己軟倒下去,手足無措地用左手將她一攬,而隨著她松口,戴良在她口中的手指似乎觸到了什么,軟軟的,熱熱的,濕濕的,輕輕地抵著他,讓他的指尖一陣酥麻…… 幾乎是呼吸之間戴良就明白了那是什么,手指像觸了電一般猛然抽回,心跳的快要蹦出來。 沒人明白他為什么突然臉紅,也沒人知道他為什么不那么痛苦地想要把江鳳娘拋出去了,只有他自己。 直到素華接了圣諭去接戴良手中暈倒的江鳳娘,見戴良這呆樣不由得發出一陣若有若無的輕笑聲,那笑聲才讓戴良如夢初醒一般,四腳并用地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劉凌身邊。 “陛下,你真是害死我啦!” 戴良苦笑著抹了把臉,卻忘了手中的手指正在出血,這一抹,立刻將自己的臉抹成了張猙獰的血臉。 戴家所在的沈國公府能夠一直存在,絕不是靠著開國國公那些余恩,至少幾任國公在“揣測君意”上都有著非凡的本事,即使這戴良看起來廢材一個,可也是深得劉凌信任,不但留他在身邊差遣,還費心讓大儒教導他,讓他可以聽政,如果只是個傻子,又如何得到皇帝如此的信任。 會不會是扮豬吃老虎,其實他厲害的緊?他這么一番插科打諢,江鳳娘自是不必死了,皇帝也不用背上一個“逼死”官宦之女的名聲。 幾個女孩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向戴良看去,卻只看到一張血糊糊的臉,頓時駭了一跳。 幾個女孩們見他這幅可怕的模樣,一個個忙不迭地轉過頭去,心中有什么想法,看著那張臉都想不下去了。 真是狡猾! 他一定是“扮豬吃老虎”,一定是! … 且不管女孩子們想些什么,劉凌見沒鬧出人命,也算是松了口氣。 這時候姚霽已經走到了他身邊,看著他旁邊的戴良一副好笑的表情,待扭頭看向劉凌時,眼神已經變成了探究。 古人有很多東西是不及未來之人的,但有一樣東西,她在自己的時代聞所未聞??扇缃袼呀浺娏撕脦状瘟?,無論是劉凌快的rou眼都看不清的那一腳,還是后來那中年宮人手中射出的白色綢帶,都讓她難以抑制心中的激動。 “劉凌,你是不是會武功?是不是有內力,能飛檐走壁?” 姚霽只在文學作品和影像作品中見過這種東西,但她到了古代當“導游”之后也沒見過幾次什么武功,縮骨功和易容術倒是見過一次,對這個越發有興趣。 劉凌沒想到姚霽會對這個好奇,他不能在這么多人面前自言自語,只能若有若無地點了點頭。 姚霽眼睛頓時一亮。 “太好了,日后有機會你要給我說說武功的事!對了,那兇手是……” 她正準備和劉凌說兇手是誰,殿中卻傳來一句帶著遲疑地質問。 “江jiejie一心尋死以證清白,恐怕不是兇手,那兇手莫非是當時也不在場的戴jiejie不成?” 這話一出,所有人不由自主地向著戴盈盈的方向看去。 薛棣和沈國公府有舊交,也曾見過這位少女幾回,印象中是非常守禮安靜的女孩,聞言眉頭一蹙,向著提出質問的姑娘看去。 這女孩是宋州刺史的幼女,家中也是侯爵府出身,長得倒是漂亮的緊,只是下巴過于尖銳,看起來有一股刻薄之氣。 所以說相由心生,這時候說這種話,是要再逼死一個人啊…… 薛棣在場的時候,戴盈盈總是會不由自主地將目光放在他身上,如今又多了一個劉凌。 她自覺自己這樣不太好,可她這春心卻是自己沒辦法控制的,只能一邊痛苦自己居然“三心二意”,一邊期冀著兩個男人都能關注到她。 她要的可不是這種關注! 戴盈盈見到江鳳娘被人懷疑時心中還有些慶幸,因為她那日確實不在隨侍的宮女身邊,也沒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如今怕什么來什么,怎么都繞不過去的坎兒就這么過來了。 “我,我我沒有……” 戴盈盈心中一慌,臉色頓時煞白。 “我那時候見了一個人,她可以作證的!” “咦?” “她私下能見誰?” “誰?誰那時候不在的?她不會說她也和盧婉寧在一起吧!” 一時間,竊竊私語聲不絕與耳。 戴盈盈越聽越是害怕,尤其劉凌突然以一種又是失望又是痛惜的表情向著她們看了過來,讓她心中慌亂不已,她看了看劉凌,又看了看劉凌身邊一言不發的薛棣,眼淚突然洶涌而出。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兇手不是她!” 姚霽見這個女孩被逼得只在哭,還不如決絕的江鳳娘,幽幽嘆了口氣。 “兇手根本不是汀芳殿的人,我那時看到……” “你們不必再懷疑其他人了,兇手在此!” 一聲厲喝之后,兩排宮娥簇擁著一位身著朝服的端莊老婦人進了汀芳殿。 “薛太妃!” 劉凌吃了一驚,連忙迎了上前。 “朕剛剛還在想,為何張太妃到了,您卻沒到,您可是有什么線索,所以耽誤了?” 這走近一看,劉凌更加吃驚。 薛太妃是一個素來最要“風骨”的人,無論是落難之時還是富貴之時,渾身氣度一望便不是尋常人家出來的,劉凌甚至從未見過她失態的時候,哪怕火燒冷宮那日也依舊將自己打理的清清爽爽才肯去見來救人的侍衛。 可如今薛太妃眼眶通紅,眼中滿布血絲,連鼻子都微微泛紅,明顯大哭過一場,哪里有平日里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樣子? “您……” “陛下,老身有罪!” 薛太妃一見到劉凌,竟顫巍巍地跪了下來。 “您這是做什么,快起來!” 劉凌身子一抖,往旁邊讓了讓,沒接她這個禮。 “薛舍人,還不快把你姑母攙起來!” 薛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