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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堅定的表情所替代。 姚霽很高興看到他能夠重獲自信,伸出手虛虛地摸了下他的頭頂。 “這樣才對,你要對自己有信心?!?/br> 劉凌的臉上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是?!?/br> 另一邊,王寧領著太玄真人和張守靜出了宣政殿,腳步舉起又頓,猶猶豫豫,欲言又止,看的太玄真人和張守靜都微微蹙眉。 “王總管有什么想說的,但說無妨?!?/br> 太玄真人還想去太常寺商議祭祀之事,可這位大內總管突然不動了,也是讓人頭疼。 王寧左右看了看,見沒有人注意,湊了上前,對太玄真人小聲說道:“真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太玄真人頷首,老少兩道人跟著王寧到了宣政殿另一側的窗下,只聽得王寧猶豫了好半天,才低聲問起兩人:“不知真人,皇宮中會不會有妖精鬼怪?” 這問題在宮中問簡直就是大忌諱,妄議鬼神之事絕對非同小可,況且王寧還是劉凌身邊的近身之人,兩人都謹慎的不開口,只是看著王寧,露出吃驚的表情。 王寧見他們這樣子,就知道他們不會隨便回答,一咬牙,將心中的擔憂全吐了出來:“太玄真人是有道之士,奴婢也就不兜圈子了。從地動那日開始,陛下就有些不太一樣……” 他將太玄真人拉到窗前,打開一條小縫,讓他們看了進去。 “有時候,陛下會無緣無故對著空無一人之處說話,還有幾次……” 王寧話沒有說完,卻也不必再說了。 因為太玄真人和張守靜,都已經看見…… 少帝放下了手中的奏折,對著面前的茶碗,開始傻笑。 肅州。 天地昏暗一片的時候,肅王和肅王妃正在府中盤點這一年來盈利的賬簿,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我總算知道恵帝爺為什么有喜歡盤點內庫的愛好了?!?/br> 肅王低頭望向窩在自己懷里的妻子,低下頭去啄了口她的紅唇。 “手中有糧,心里不慌?!?/br> 肅王妃懶洋洋地動了動身子,“通商獲利之大,簡直出乎意料之外。那摩爾罕王是什么毛病,竟然將國內能找到的上品絲綢都買了?!?/br> “聽魏坤說,他好像鼓搗出什么厲害的東西,但是所需的材料要從遠方另外一個大國購買,那國家不缺其他,只對我國的絲綢感興趣?!眲⒑闼坪鯇@個也很感興趣。 “畢竟是蠻夷之國,沒見過好東西?!?/br> “偏是偏了點,但不見得是蠻夷?!泵C王妃不贊同地搖了搖頭,“他知道拉攏我們,就是怕我們被他兩個兄弟拉了去,只要不是好勇斗狠之徒,都不可小覷?!?/br> “是是是,夫人說什么都是對的……” 劉恒寵溺地笑著。 “王爺,王妃,魏大人領著一位胡商求見?!?/br> 門外有侍衛傳來通報, 肅王和肅王妃收起臉上溫柔的表情,互相替對方整理了下身上的衣冠,這才對外面不緊不慢地回復,讓人進來。 沒一會兒,魏坤領著個頭頂皮帽的西域商人進了屋,只是這人一進屋,肅王和肅王妃表情都是一怔。 他們府中經常來往的西域商人兩人都認識,這商人絕不在這些人之內,而且看魏坤這慎重的態度,這商人來頭還不小。 果不其然,只見這位胡商以手撫胸,用發音有些生硬的代國話開口說道:“尊敬的肅王殿下、肅王妃殿下,在下馬土爾,謹代表我國的摩爾罕大王,向兩位敬上最誠摯的問候,愿兩位身體安康,恩愛如意?!?/br> 摩爾罕大王? 肅王看向魏坤,卻見魏坤微微搖了搖頭,似乎讓他稍安勿躁。 “本王和摩爾罕王素未……” 鐺! 鐺鐺鐺鐺! 突然間,銅鑼鐘鼓之聲大作,還有拍著門板等物的聲音。 “怎么回事,哪個下人在放肆!” 肅王看著漸漸黑起來的窗外,表情變得十分奇怪。 “這是怎么了?要下雨了嗎?” 這里一年四季干旱少雨,但即便如此,要下雨了也不會高興到敲鑼打鼓的地步。 肅王妃是第一個發現不對的,三兩步竄到床邊,一把推開窗戶。 “天狗出來了!天狗吃太陽啦!” 肅王府里的下人奔走嚎叫,聲音嚇人。 “去準備火把,點起蠟燭,不要亂跑!” 肅王妃站在窗邊,看著亂跑的府中家臣,出聲厲喝。 那胡商站在屋中對著窗外一看,見太陽一點點被吞噬,驚得跪倒在地,將腦門緊緊貼在地毯上,大聲地稱呼他們的神明的名字,請求寬恕。 胡夏國大部分胡人信仰的都是光明神,也是火神和太陽神,太陽不見了,在他們那邊,是比中原地區還可怕的詛咒,在代國,日食皇帝要下罪己詔,在胡夏國,國王要去神殿接受祭祀的鞭笞來請求光明神的寬恕,也無怪這胡商嚇成這樣。 天黑下來的過程很快,屋子里完全漆黑的時候,肅王根本看不見肅王妃在哪里,未免有些驚慌地四處張望。 在他“失魂”的那段日子里,肅王妃的聲音和氣味已經成了他心靈上的支柱,以至于現在全府上下都經常調笑他們好的跟一個人似的,只有他知道,不是妻子粘著他,是他一直緊緊抓著她不放,不愿意她離開自己的視線之外。 天狗食日過去的時間很快,府里的人早已經習慣了肅王妃坐鎮指揮,天剛黑下去的時候各處就點起了燭火和燈籠,等到天亮了的時候,也沒見有什么混亂的跡象。 然后等劉恒看清楚屋子里的一切時,心頭還是泛起了微酸。 不知什么時候,魏坤移步到了他夫人的身前,眼睛還警惕地望著地上那個胡商的方向,顯然天黑的時候,他在防備著這胡商突然暴起傷人。 這一刻,劉恒突然有些難過自己當年沒有學武,甚至騎射都是平平,以至于自己在這個時候只能做個睜眼瞎,連自己的妻子都不知道在什么位置。 如果這商人真是個刺客,能救下她的,必定不是自己。 魏坤很快就發覺了劉恒那邊氣氛的不對勁,悄悄往前走了兩步,離開了保護著肅王妃的范圍。 當年肅王失魂落魄,他早已經習慣了身兼管家和護衛的雙重身份,陪著肅王妃處理府內府外的事情,現在肅王清醒了,自己也恢復了長吏的身份處理外務,見肅王妃少了,還以為會從這張習慣中擺脫出來…… 然而情況一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