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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張太妃一走,殿中的主考官立刻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詢問劉凌:“三殿下,剛剛那個是誰?太醫局現在有女太醫了?是接替孟太醫的嗎?她自稱張家,和前代太醫令張太醫有什么關系?” 劉凌和劉未不同,他并不想讓冷宮里的太妃們活成“鬼魂”,所以只是猶豫了一會兒,便緩緩開口。 “那是我的一位長輩,確實是前太醫令的家人,家學淵源……” 劉凌笑了笑。 “剛剛離開的那位,是張太妃?!?/br> “張……” “難道是……” 在朝的文武大臣也許不知道張太醫,可說到“太妃”這兩個字,卻是人人談之色變。 先帝之時的宮變,說到底就跟后宮里的女子們有關,先帝崩后,那些太妃們從此不見人影,生死不知,有人說被幽禁在冷宮之內,有的說太后早就把她們殺了個干凈,還有說太妃們早就以死殉葬了的…… 正因為消息不通,之前魏國公夫人才冒死進宮哀求,最終玉石俱焚,因為宮里其他消息倒能透出一二,可關于先帝時期的時期,幾乎是人人避之不及。 劉凌說的輕巧,其他官員卻不敢再問了,甚至連提都不提,剛剛皇帝認可了這一次殿試考題的事情,也被拋之腦后。 所有人的腦子里只瘋狂的聯想著這件事。 皇帝要放太妃們出來協助治理后宮了? 三殿下和這些太妃們到底什么關系? 三殿下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到底身后有沒有這些太妃們的影子? 細想起來,簡直讓人膽戰心驚! *** 劉凌乍然監國,便遇上了主持殿試這種要緊之事,更讓人敬佩的是,由于這一屆恩科的殿試沒有多少傾軋,所以入試的士子是從劉未登基以來人數最多的,便是劉未親自主持也十分頭疼,劉凌卻沒有出什么岔子。 雖說他給的題目太過讓人牙癢癢,可正因為題目太過直白,倒讓許多只懂得做錦繡文章的士子被大浪淘沙一般淘了出去,留下的都是真正有見識又有才華的讀書人,就連生病的劉未都認為這一屆士子的學問和見識之高,已經不亞于許多浸/yin朝政許多年的官員。 而隨著禮部官員們的宣揚,劉凌在偏殿中勸說皇帝所說的“受國之垢,是謂社稷主;受國不祥,是為天下王”,以及對于內憂外患表現出的憂慮之情,也漸漸都傳揚了出去。 劉凌在民間的聲望原本就很高: 他從小在冷宮里艱難長大,卻沒有放棄自己,入東宮讀書后博士們都夸獎他博聞強記,讓人對他的勤勉和天賦由衷的敬佩。 他長得像高祖,民間早有童謠預言他要當皇帝,上元節時定安樓前臨危不亂,使出了殺伐手段,又顯現出他決斷的一面,更是讓人詫異不已。 現在他憂國憂民,又有年輕人積極進取的一面,讓很多希望朝中掃盡濁氣能面貌一新的大臣們也抱有了期待,面對監國的劉凌時態度更加恭謹,儼然已經將他當做了儲君對待。 但朝外的亂局并不會因為劉凌年少英明而有什么好的變化,關中和膠州各地造反的人馬還是不停的在代國制造著戰火,各地的官員紛紛上奏求援。 民間的情況也是極差,這些造反的人馬為了補充兵丁,已經開始去鄉里村里抓人,眼下正是春耕的時候,男丁被反軍抓去強征為兵,一來耽誤了田中的收成,二來也讓民間人心惶惶。 代國承平已久,沒有人愿意打仗,也不愿意成為戰火下的犧牲品,各地開始有良民大范圍的逃離原籍的情況,很多百姓擔心兵禍來臨,拖家帶口的躲入山中、野地,情愿露宿山野也不愿意回家里,就是怕哪天就被亂軍洗劫一空。 這些造反的人馬可不像官軍,對待百姓比敵人還要狠,有些人打著“義軍”的旗號,其實根本就是土匪,拉個旗幟給自己壯膽,好有明目去打劫而已。 而各地官府和鎮戍兵也不敢貿然出動,一旦城池有失,損害更大,只能牙癢癢地看著這些亂軍危害鄉間。 慶州通判葛峰的信,就是在這種局勢一發不可收拾的情況下送入京中的。 代國州府眾多,一個小小通判的信件原本不會進來的如此之快,更別說劉未如今生著病,大事小事都是門下省及六部官員和劉凌一起處理。 但葛峰還有另一層關系,他和當朝宰相是姻親,陸宰遇刺身亡后,中書侍郎的位置遲遲沒有候補,身為門下侍郎的莊駿實際上已經位極人臣,在這上面小小行個方便,甚至連假公濟私都不算。 所以葛峰的信送進來時,從劉未到劉凌都以為慶州也和其他州縣一樣出事了,通判不得不寫信入京求援,可再看莊駿喜氣洋洋的神色,又不太像是壞事,頓時滿心驚疑,恨不得趕快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莊駿知道皇帝著急,他趁夜入宮送信也不是為了吊人胃口的,當下打開密信,便開始一五一十地為皇帝誦讀。 這一讀,皇帝和劉凌也和莊駿一樣滿臉輕松,劉凌甚至毫無儀態地對著空氣揮舞了下拳頭,可見心情之激動。 “陛下,以上便是慶州通判葛峰的密信。這封信是通過驛站秘密送回京中的,路上沒有拆閱,直接送入門下省。因為此人和犬子是連襟,所以為臣稍稍關注了一下,一見之下,自然是大喜?!?/br> 莊駿笑著恭賀:“陛下洪福齊天,秦王殿下也是有蒼天庇佑,雖受了點苦,但至少性命無虞?!?/br> 劉未已經聽了半個月的壞消息,京中起了反心的宗室只抓了一半,還有大半在宮中發作之前就用各種方法逃了出去,而各地的藩王后裔有些被叛軍脅迫、有些干脆投奔了叛軍,可謂是七處冒火八處冒煙,讓劉未有時候甚至生出獨木難支之心。 正因為如此,現在聽到慶州來的好消息,劉未也就越發高興,他的二兒子沒死,宰相家的孩子也沒受牽連,他的內疚之心總算是少了一點。 劉凌也差不多如此,當即開口詢問:“父皇,既然知道二哥和揚波在慶州,是不是派兵去迎接他們回京?” 現在慶州相連的舒州、徐州都亂了,戰火還有慢慢往黃河下游蔓延的趨勢,如果時間拖的再長一點,慶州可能也陷入包圍之中。 索性趁此機會對南方用兵,以平定舒州之亂的名義繞道慶州,將秦王和莊揚波接出來,也算是一舉兩得。 劉未動了動唇,正準備開口應允,突然卻頓了頓,露出思考之色。 皇帝在上面思考,莊駿和劉凌都不敢打擾,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只見劉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