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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易嘗出?!?/br> 張太妃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原來是鐘乳石液啊,如今的太醫局真是厲害,這樣稀少又不易保存的藥材也有。這個當年是不會存入御藥局里的,都是臨時要用,再去為宮中置辦藥材的皇商那取?!?/br> “這都是太醫令大人的建議,自十年前起,宮中御藥局就一直常備各種稀有藥材,每年將那些不易保存替換出去,所以大部分藥材,太醫局里都有備下?!?/br> 陳太醫笑著指了指身邊的孟太醫。 張太妃扭過頭看了自己的師哥一眼,笑語吟吟道:“有備無患,太醫令大人倒是知道救人如救火的道理?!?/br> 孟順之嘴角動了動,最終卻只是對著張太妃拱了拱手,算是謝過她的夸獎。 沒一會兒,李明東被內尉的人提了來,一進了屋子,頓時讓所有人吃了一驚。 他被內尉署審訊了幾天幾夜,進來便是遍體鱗傷他們也不會詫異什么,可如今被提進來的李明東,哪里還有半點那個得意洋洋的影子,不過是披著人皮的行尸走rou罷了! 李明東兩眼無神,因為太長時間沒有睡覺,眼下黑青的嚇人,頭發也落了大半,臉上更是呈現出一種嚇人的死色。 若說劉未是五臟六腑虛弱的厲害,這李明東就是精氣神虧損到了極點,能站在那里,都已經是奇跡了。 劉未見了這人變成這樣,有些嫌惡地皺了皺眉,張太妃大概是想問他一些什么,看他變成這樣,心中也有些為難。 孟太醫曾答應過李明東會照顧他的家人,并發了重誓,以換取他在關鍵時候不說出是自己提供的方子,如今見李明東還沒有死,也有些詫異于他求生意志之頑強。 “把八物方給他喂一點,讓他回話?!?/br> 劉未提筆寫道。 李明東被灌了一大口八物方,只不過片刻的功夫,臉上的死色就褪去了不少,氣息也平緩了不少。 張太妃心中雖然反感這樣的審訊方式,但她現在已經學會了視而不見,只一心一意的問李明東當時是怎么炮制的藥物,在什么時辰炮制,用了多少藥材,多少時間等等。 李明東在內尉署里幾天,早已經回答問題回答成了條件反射,幾乎是張太妃一張口問完,答案立刻就說出,半點沒有猶豫的樣子。 張太妃問了自己想要的結果后,嘆了口氣,扭頭看向劉未。 “陛下,此人已經離死不遠了,讓他睡上片刻,蓄養些精神吧。如果治病時還用的上他,他卻死了,那實在是遺憾的很?!?/br> 劉未厭惡地看了眼地上立著的李明東,猶豫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立時就有宮人上了前去,將他五花大綁,拖去了門外,大約是在紫宸殿里尋一無人的宮室看管,以備隨時問話。 張太妃得了方子和結果,和幾位太醫辯證了一會兒,商議了幾套治療的方案,眼下只能一個個試,哪個效果好用哪個,沒有別的法子。 “我道這位女神醫能有什么法子,不過都是老生常談罷了!” 方太醫滿臉嘲諷地反駁。 “我們現在做的也都是這些,現在想要的是能讓陛下趕快好的法子!” “方太醫此言差矣,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位,這位,呃,能夠獨自判斷出這么多,已經很是厲害了。我們也是幾個人一起辯證,才得出這么多結論的?!?/br> 陳太醫持有不同的意見。 “而且她提出的方法頗有奇特之處,我們試試也無妨!” 他扭過頭問孟太醫。 “太醫令,您覺得呢?” 孟順之看著張太妃一邊從盤子里若無其事地拿著點心吃,一邊坐在皇帝賜下的座位上和他們商議藥方,略略走了走神,聽到陳太醫問他,微微怔了一會兒,才點點頭: “我覺得你說的沒錯?!?/br> 孟太醫都表現出了肯定之意,方太醫即使再怎么不樂意,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揮筆寫了幾個方子,和太醫院其他幾個太醫商討用藥事宜。 劉凌也懂醫術,在一旁聽得茅塞頓開,劉未表情也越來越輕松,無論如何,現在的情況都還算是樂觀。 沒一會兒,諸位太醫都面露頗有收獲之色,匆匆去偏殿準備新的方子,孟太醫臨出殿前,似有眷念地看了張太妃一眼,這才踏出了殿中。 從頭到尾,也不過只和張茜見了兩面而已,單獨說話,更是沒有一句。 紫宸殿里又安靜了下來,劉未看了看張太妃,還未提筆準備寫什么,卻見得張太妃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怔,放下手中的蜜酪酥,脫口而出: “啊,難怪是甜的!” “什么?” 劉凌剛剛送走諸位太醫,一回到殿中,見張太妃說出這么一句話來,有些愕然。 劉未更是緊張地看向張太妃。 “是蜜酪!蜜酪!” 張太妃興奮地揮舞著手中的蜜酪酥。 劉凌無奈地捂了捂額頭:“張太妃,我知道這是蜜酪做的,您不必說好幾遍!” 難道冷宮里連點心都沒的吃,把張太妃徹底憋壞了? 父皇不會怪她御前失儀之罪吧? “用的是云母,不是云英,所以出事了!”張太妃丟下手中的蜜酪酥,“還有石芝,石芝也不對,石芝性苦,這八物方甜而帶澀,難怪我嘗不出鐘乳石液的味道!” 劉未這下子總算是聽出了張太妃在說什么,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匆匆拿起紙筆寫下:“張姑姑的意思是,這八物方果然被李明東做了手腳?” “云母倒不見得是做了手腳,只是那石芝,絕對是有問題?!睆執簧\于醫道,最恨有人使藥變成毒,說話自然也就不再遮掩。 她知道以劉未對醫道的了解,是不可能明白她說的是什么意思的,于是說的也就越發清楚明白: “云母有五色,一般的醫者,五色都稱云母,只是顏色不同,也有略微的不同。青色名為云英,以桂蔥水化之而用,春季服用;赤色名為云珠,置于鐵器之中,夏季服之;五色并具而白色名為云液,玄水熬之位水,秋天服用;五色并具而多黑者為云母,以蜜搜為酪,冬季服之;晶瑩純白名磷石,最是少見,可以四時長服。這八物方里僅僅說‘云母八錢炮之’,制藥之人可能用的是五色并具多黑的云母,而陛下剛剛用這藥時恰巧就在冬日,自然是符合時宜,沒出什么問題,可現在已經到了春天……” 劉未張了張口,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張太妃,您的意思是,現在用的八物方,應該改用桂蔥水浸泡過的云英才是,是不是?” 劉凌立刻領會。 “是這樣。如果有磷石,倒也不必改變方子?!睆執袅丝跉?,“五云之事記載甚少,一般醫者很難獲悉,但凡藥方,五云雖有區別,也籠統以‘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