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74
太妃手中的里寫的是什么,但從母后燒掉開始,就已經將他逼入了一個死局,他沒有辦法證明自己的身世,也沒有辦法相信冷宮里的太妃們,更何況…… 他已經是皇帝了,何須向人證明什么? 宗室們有些騎虎難下,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皇后和皇帝不同,宮中講究“內言不入外”,皇帝有史官記錄言行,那是為了給后來的子孫一個警惕和學習的范本,但皇后、妃嬪的起居*卻不能外傳,所以歷來史書里所有的皇后和皇妃都只有封號和姓氏,少有名諱的,便是因此。 如果按照皇帝所說,當年先帝時期的都為了遮丑而被毀了,那皇帝的身份確實也無從查起,即使找到了譜牒,也對不上日子。 這招釜底抽薪確實厲害,有些宗室們一下子xiele氣,不愿再得罪皇帝,想要撤了,還有幾個宗室不死心的,依舊不依不饒。 “雖說如此,但方,方孝庭在定安樓前所言,道是三皇子長相像是蕭家人而非……” “荒唐!你是想說高祖也不是劉家人嗎?那你不如說自己也是蕭家人算了!” 這下,連劉未完全不能忍受了,一拍御座跳了起來。 “來人??!把這目無祖上,狂妄無恥之徒拖出去杖責五十!給朕重重的打!” 左右的金甲衛一得旨意,立刻大步向前,一左一右將那位稍微年輕一些的劉氏王族子弟給架了出去。 有皇帝這句話,“重重打”的后面,就是“重重打死”了。 一時間,殿中“陛下開恩??!”、“請陛下息怒”之聲不絕于耳,無奈劉未已經執意要殺人立威,那倒霉蛋被拉了出去,噼里啪啦的廷杖聲就不絕于耳,引得屋子里的人也都噤若寒蟬。 這時候他們才想起來,這個如今已過而立之年的皇帝,其實已經在這個位置上坐了許久了,久的已經到了不容別人質疑的地步。 他確實是從未殺過士,但是就如之前的宗老所言,他即是一國之君,又是劉氏皇族的族長,殺一兩個族中的不孝子弟,是不需要為那些言官解釋什么的。 這下子,許多宗室都感覺自己的后背涼颼颼起來。 原本所有人以為這件事恐怕就要這么揭過了,卻沒料到這時候確實呂寺卿開了口。 只見他微微思忖了一會兒,開口奏道:“陛下,其實要證明三皇子和蕭家人一點都不像,還是很簡單的?!?/br> “哦?呂寺卿有何意見?” 劉未古怪地看著呂寺卿。 大概是因為呂寺卿曾經和蕭家女有過婚約,從小一直自由進出蕭府的緣故,他說出這番話來,自然就帶著一絲曖昧的色彩。 許多劉家人都知道他這一段,也知道他和蕭家女當年已經談及婚嫁,聘禮都已經下了,卻被先帝擔憂呂家和蕭家結姻會引起軍中不穩,最終亂點鴛鴦的事情,此時表情更加微妙。 發生在呂寺卿身上的缺憾,卻正是當年后戚、軍中和皇帝三方博弈的結果,換成其他人,恐怕也不會坐視后戚和軍中聯合,所以他的悲劇,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了。 照理說像他這樣的聰明人,和呂家當年那樣的強盛的家族,居然會做出這么危險的決定,可見先帝時的呂太后如何猖狂,這呂寺卿年少之時,恐怕也有著賭徒的心理。 不過話說回來,這滿朝文武里,恐怕沒有誰能比呂寺卿對蕭家的事,更能說上話了,所以連劉未都古怪地問他有什么意見。 呂寺卿微微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外人常道蕭家人長得不似中原人,但事實上,并非每一個蕭家人都是如此。冷宮中的蕭太妃和當年的蕭小將軍是龍鳳雙胎,長相頗為相似,只要將她從冷宮中請出來,和三皇子一起出現在人前,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三皇子身上和蕭家人毫無相似之處……” 呂寺卿頓了頓,繼續說道:“依臣所見,三皇子的長相,其實要比蕭家幾位郎君同樣年紀時更為出色。即使是當年公認是美男子的蕭家大郎,也沒有三皇子如今這般的眉目出眾,只要是經歷過兩朝的老臣,都能分辨得出。這般不凡的相貌,自然是繼承自高祖,而非蕭家?!?/br> “荒謬! 聽到呂鵬程的話,劉未勃然大怒。 “冷宮里住著的都是罪人,怎么能隨便放出!” “可是……” 呂鵬程還想再努力一把。 “此事休要再提!劉凌長得像高祖,毋庸置疑,方孝庭隨口扯出幾句污言穢語想要抹殺自己的罪責,你們不去追究方孝庭的問題,卻不依不饒質疑皇室血脈,與那些借機生事的叛賊有何不同?” 劉未眉上青筋跳起。 “何況蕭太妃早年就已經瘋癲,根本就不能出現在人前,你是想要嚴肅的朝堂變成讓人笑話的地方嗎,嗎?” 聽到劉未的話,殿下的人都忍不住一怔。 皇帝的話說的太急,但還是很清楚的,只要耳朵沒有問題,都能聽得見皇帝最后一個字說了兩遍。 倒不像是口誤,也不像是情急之下結巴,倒更像是…… 舌頭打了個卷? 劉未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身上發生的不對,一拂袖子就要送客。 “好了,朕還有許多公務要理,如果你們還是因為這些無稽之事入宮,就不要再進來了!” “把外面的不肖子給朕帶走,不要留在外面臟了朕的地,地!” ?! 劉未感受到舌根的僵直,心頭猶如雷擊。 俗話說屋漏偏逢連夜雨,劉未現在就是這樣的感受。 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錯,他現在只要一發怒,舌根就一定僵硬的不行,舌頭也沒辦法控制,經常會出現結巴的情況。 但若要說多嚴重,也是未必。 他不敢召太醫院其他太醫來看,好在還沒下手把李明東弄死,便命人宣他來診“平安脈”,把發生在他身上的情況說了出來。 這一說,李明東頓時嚇得面如土色,劉未是何等城府之人?一見之下便知道其中必定有貓膩,三兩下便把事情詐了出來。 當知道可能是自己用藥量太大、時間太長引起的后遺癥,劉未倒是放心了。 如今四處已經在風風火火地抓捕方黨之中,朝中幾乎也聽不到什么反對的聲音了,偶有幾個宗室蹦跶,一無權,二不是藩王,幾乎都是景帝、恵帝時期的兄弟之后,閑散宗室而已,腦子里做著春秋大夢,也不怕把自己吃撐死。 他當場差點杖斃了一個,也沒見誰真的就和他死磕到底。 說出去,都是欺軟怕硬的主兒。 既然這些都不足為慮,等春耕和恩科之事忙完,這藥就可以停了。之后再慢慢養身子,正好可以鍛煉劉凌。 如此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