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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一陣子就告假回家,好生休息一陣子便是,何必請求致仕!”劉未瞇著眼,不以為然地拒絕了他的請求:“我看方老大人身體還硬朗的很,略微休息一陣,便能繼續為國效力了!” “臣如今已經六十有九,即使今年不致仕,明年也是要致仕的了。老臣明白陛下的拳拳愛護之心,但臣如今病疾纏身,確實已經到了該致仕的年紀,還望陛□□恤!” 方孝庭繼續請求。 “方愛卿再考慮考慮吧,今日不提這個?!?/br> 劉未依舊打出“拖”字訣。 “劉祁?!” “兒臣在?!?/br> 劉祁一時沒接受這突然轉變的局面,還有些茫然地出身回應。 “方尚書身體不適,朕準他告假一月休養身體,這一個月,朕準你每日午時過后出宮去探望方尚書,宮門落鎖之前回返?!?/br> “……兒臣遵旨?!?/br> 劉祁一震,不知是父皇這道旨意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再用余光掃了下劉凌,卻見他滿臉深思的表情,心中更是不安。 “陛下深恩,臣實在是惶恐!” 方孝庭連忙謝恩,“只是陛下之前剛令了兩位殿下入六部歷練,怎可因老臣的病癥延誤了正事?還是請陛下收回成命!” “方愛卿是國之柱石,朕若不是政務纏身,必定是要親去你府中探望的,如今派老二替朕關心著,朕才能安心。方愛卿不必客氣了?!?/br> 劉未笑著說道:“此事就這么決定了!” 方孝庭沒想到皇帝竟然借著他生病的之事,直接讓劉祁無法順利進六部歷練,忍不住在心中暗自感慨劉未的心機和機變,他暗暗嘆了口氣,沒有再拒絕下去,卻在心中打定主意…… 得加快動作了,否則遲則生變。 下了朝,劉凌像往常一般跟著二哥準備回東宮,卻被父皇身邊的宮人召了去。 見劉凌被父皇召走,劉祁臉上陰晴不定。 剛剛知道父皇終于妥協,準了他們入六部歷練時,劉祁還有些高興。他一直自詡自己的能力才干都不弱于任何人,只是沒有展示的機會。即使不是為了奪嫡,能夠好生鍛煉一番自己,也是幸事。 然而曾外祖父想要告老,父皇就這么輕描淡寫的縮減了他去六部歷練的時間,讓他升起了一股挫敗感。 劉凌被父皇召走,更像是透露出某種訊號,讓劉祁心中更加不甘。 “殿下,該走了?!?/br> 莊揚波仰起臉,看著臉色突然難看起來的自家殿下,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最近幾次休沐回家,祖父和父親總是在府中長吁短嘆,家中來往出入的官員也比往日更多了,這讓莊揚波明白肯定是發生了什么大事。 他年紀尚小,無法為家人排憂解難,也沒辦法為二皇子分憂,更不愿意見到兩位殿下相爭。 但眼前的二皇子,是這么的讓他覺得陌生…… “你說,父皇找三弟過去,是為了什么?” 劉祁像是無意識一般問著莊揚波。 還沒等莊揚波回答,他又喃喃地自言自語?!安粫鞘裁创笫?,三弟一向過的渾渾噩噩,別人推一下才動一下,興許父皇是要囑咐他在兵部歷練時勤勉一點,我又何必耿耿于懷……” “兵部啊……” 他幽幽地嘆出了一口氣。 *** 紫宸殿。 劉未命身邊的宮人去給劉祁送出入宮門的腰牌,臉上已經沒有了上朝時郁郁的樣子,反倒有些興奮之色。 他見劉凌沉靜地立在堂下,渾身上下沒有年輕人該有的浮躁,心中十分滿意,竟有些想不起他小時候那副懦弱的樣子了。 那時候的他,似乎是讓人討厭的很,那般無能…… “朕已經秘密召了京畿幾座大營的將軍入京?!眲⑽赐鴦⒘?,“朕準備對地方動兵了?!?/br> “什么?” 劉凌一時沒有忍住心中的詫異,驚得開了口。 “父皇準備對地方用兵?” “不用兵不行,再不動地方,恐怕關中要亂?!眲⑽次丝跉?,“前幾日沈國公入宮,呈上了一本賬冊,關中六州今年受災,糧價暴漲,又有商人囤積居奇,再過幾個月,大雪若封了路,想要賑災或運送糧草都不容易,朕必須在深冬來臨之前解決掉可能引起動亂的根源?!?/br> 劉凌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卻又弄不明白是哪里不對,只能皺著眉頭靜靜聽著。 “方黨蓄謀已久,地方上官商勾結,又有閥門大肆侵占良田,與其等到百姓被煽動作亂,不如朕先抄幾家囤積居奇的商戶殺雞儆猴,如果他們真的反抗,朕再調大軍鎮壓,順勢將關中方黨的勢力清理干凈?!?/br> 劉未看著劉凌,突然問道:“你可知道打仗,最重要的是什么?” 劉凌幾乎是不假思索地開口:“糧草和武備!” 不愧是蕭家教出來的孩子! 劉未心中贊嘆。 “正是,大軍未動,糧草先行。朕讓你此時入兵部歷練,便是為此?!眲⑽凑f出了召劉凌的來意。 “方黨最忌憚的,便是朕手中的軍隊,但軍隊作戰,必須要保證將士們的糧草和軍備齊整。關中是我代國重要的糧倉,一旦出了問題,假以時日,朕便無力支撐那么多軍隊的糧草和糧餉。如果朕便不能保證將士們的忠心,軍心嘩變,便是更大的禍端?!?/br> “父皇希望兒臣做什么?” 劉凌開門見山的問。 “朕要知道兵部和軍中有多少人不愿意對地方動兵……”劉未嘆了口氣,“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但這十幾年來,除了邊關,鮮有戰事。高祖曾經說過,軍中若久無戰事,其貪腐之重,更甚于別處。朕要動兵,必定要明白各地兵馬的情況,一旦進行徹查,這么多年來吃空餉、貪墨糧草兵甲的事情就會爆發出來,朕擔憂的很……” 他并不是傻子,不是不知道軍中這么多年來的惡習,但這種事情屢抓屢生,除非在大戰之時用強硬的手段禁止,否則他也只能保證禁軍和邊關駐軍的質量,無法讓各地的軍營一直保持著極強的作戰能力和清廉的作風。 加之如今是募兵制,維持龐大軍隊的開銷極大,唯有戰時才會大量征召兵丁,禁軍拱衛宮中不能輕易動用,地方上的部隊若吃空餉的情況嚴重,戰斗力如何還難以保證。 對關中用兵,一是為了練兵,二是敲山震虎,三便是到了不得不用的地步。 劉凌原本還以為最大的麻煩在土地兼并,在吏治**,在糧價暴漲,卻不知道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