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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光景,看著劉凌臉上認真的神色,再聽著他幽幽的語調,李明東身上愣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難道招魂起效了,召來的卻不是劉恒的魂魄? 聽說這蓬萊殿的袁貴妃手上不少人命,還有許多沒出生的皇子皇女也是…… 難不成…… “三殿下說笑……” 李明東干笑著,指了指門內。 “就差最后一步了,我們去把名帖燒了吧?!?/br> “好?!?/br> 劉凌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身后,才點了點頭。 三皇子這樣反常的態度,讓李明東更是駭怕。 “我們走,我們,走……” *** 盡管李明東信誓旦旦可以召一召魂魄,然而就如劉凌在“神仙”們那里聽到的一般,這一切并無什么作用。 皇帝原本也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可劉恒沒有恢復如初,依舊一副呆愣愣的樣子,也只能失望而去。 劉凌召完魂,在孟太醫的建議下于蓬萊殿沐浴洗漱了一番,換上了臨時從東宮拿來的干凈衣服,陪著“失去意識”的劉恒坐了一個下午。 因為有“神仙們”的推測,劉凌知道這位哥哥沒有性命之憂,只是以后似乎也不是過的很得意,而且他的“癡傻”,還有很大一部分可能是因為太過憂心而自己憋出來的“心病”。 所以劉凌臨走前,抓著劉恒的手,絮絮叨叨地反復安慰著他。 “大哥,雖然說袁貴妃已經去了,但你至少還有父皇,有王位,以后還會有攜手一生的妻子,并不是孤孤單單一人,你得振作起來,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想想魏坤吧,你如果變成這樣,他該有多自責呢?你剛剛郁結在心的時候,他就已經找我們借宮牌了,你出了事,父皇連夜將他召進宮來審了一夜,今早才回東宮,倒頭就睡,你可見過他這么失態?” “天上的靜妃娘娘也肯定希望你好好的,你從小勤勉讀書,難道不是為了日后能成為對社稷、對江山有用之人嗎?不要辜負了自己付出過的努力啊……” “大哥,弟弟要走了,你好好休息……” 劉凌見劉恒一點反應都沒有,心中也是一片唏噓,只能趁著天色未黑,東宮沒有落鎖之前返回自己的住處。 出蓬萊殿時,是孟太醫出門相送的。劉凌和孟太醫小心地保持著一個不太熟絡的交情應有的距離,小聲地著聊著。 “那個李明東,什么情況?” “殿下別理他,一個得意忘形的傻子?!?/br> “我大哥他……” “我看沒有什么事,殿下也不必多cao心?!?/br> 劉凌聽到孟太醫意有所指的話,這才放下了心。 “不過確實有心病……” 劉凌一顆心又提了起來。 “他自欺欺人,不愿意醒罷了?!?/br> “現在可怎么辦,我早上上朝,聽父皇說三天內主持大婚,明天就要確定肅王妃的人選……” “那就草率著辦唄?!泵咸t不以為然地說:“娶妻這種事,要看娶的人如何,說到底,辦得好辦的潦草,都是一樣過。大被一蓋,連臉都不必看?!?/br> 劉凌啞然,“孟太醫還真是……咳咳……懂的很?!?/br> “沒娶過,不懂,看別人娶,大致就是這樣?!?/br> 孟太醫言簡意賅。 劉凌面淺,被孟太醫戲弄的落荒而逃。 孟太醫看著劉凌離去的背影,雙手負在背后,對著靜安宮的方向,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 這世上的男人,在沒有確定的目標之前,大多想要娶得都是如花美眷、無雙的麗人,最好再有良好的出身,優雅的舉止談吐,可真栽進去了,才知道有時候甚至不需要什么條件,只要她站在那里,就夠了。 劉恒命是不好,可比起那么多命更不好的,他已經太過幸運。 *** 第二日。 正因為劉凌一場鬧劇般的“招魂”,宮中人人都知道了大皇子得了“失魂癥”的事情,有些消息靈通的京中朝官,也就立刻知道了大皇子已經形同廢人。 在這種情況下,呂寺卿和太常寺卿的家門簡直要被各方給踏破,不是為了說親,而是為了想辦法把自家女兒的名字給抹下去。 偏偏這兩位寺卿也是滿頭包,正因為這么多人都盯著,他們反而誰都不好刪去,只能原原本本地遞上去一本京中待嫁年紀的官宦人家名冊。 至于什么畫影圖形、什么性格調查,都來不及了,全是扯淡。能夠寫的,無非就是家庭情況,年齡和經歷而已。 這種挑選王妃的方法,和閉著眼睛瞎選也沒什么區別了,也難怪人人都擔心會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了一個活死人。 等到下了朝,劉未留下了兩位寺卿并禮部的官員,確定王妃的人選。大概劉未也知道,自己的兒子如果挑個好人家的女兒,那肯定要生出許多怨恨來,所以最后他再三思慮過后,為劉恒選了已滿十八的昌平伯府之女。 前任昌平伯徐子謙已經去世七八年了,昌平伯夫人江氏在昌平伯死后沒多久也跟著病故,留下了長女并兩個幼子。 昌平伯去世時,兩個嫡子沒有一個年滿七歲,最后在吏部的商榷下,昌平伯的伯爵之位由昌平伯的胞弟徐子勛繼承,兒女也判由新任昌平伯撫養長大,屬于公中的資產由徐子勛繼承,私產歸兩個嫡子,江氏的嫁妝由江氏的娘家取回保管,待長女成年出嫁之時送回,當做長女的嫁妝。 這位長女為了撫養兩個弟弟,一直不肯許給人家,曾發誓兩個弟弟不能自立之前,不會嫁人。徐子勛自己還有兒女,這位侄女不愿意嫁人,自己女兒的婚事也要被耽誤,所以肅王選妃時,他就把這位侄女的名字報了上去。 算起來,這也是真真的嫡女,從小按照伯府的嫡長女養大,只是父母雙亡,自己也落下個“命硬”的名聲,就算不是她自己不嫁,也不見得能找到什么好人家。 這樣的女孩,就算點過來以后做了寡婦,也是沒有什么人會有什么“不平”之氣的。 更何況既然是“沖喜”,當然是命硬點好。 但是更嚴峻的問題擺在面前,那就是以劉恒現在的身體情況,肯定是不能自己拜堂行禮的,能不能洞房都難說。 劉未召來了太常寺卿和幾位朝官,最后下了旨,迎親并行禮等事宜,由劉恒的兩位皇弟協助,劉祁負責去迎親,還未成年的劉凌負責代替兄長行禮,送入洞房之后,兩位皇子再代替兄長在外面招待賓客。 旨意傳到東宮的時候,劉凌和劉祁都變成了苦瓜臉。 劉祁更是頭疼,他自己還沒納妃,倒要先替哥哥去吃什么“殺威棒”,做什么“催妝詩”。 劉凌只是覺得自己一個半大的孩子,要替兄長為自己的嫂子全禮,根本就是一樁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