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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功?” “是,縮骨功?!笔掃b的魂魄點了點頭?!拔倚〉臅r候,和我龍鳳胎的哥哥蕭逸長得很像,即使是我爹娘也很難分出彼此??呻S著年歲越來越大,我們便沒有那么相像了,尤其是個子。小時候我還能跟著哥哥出門玩耍,可后來我娘一去,沒有我娘領著,我爹便不準我出門了?!?/br> 蕭遙的臉上是懷念之色。 “我大哥久在邊關,我和二哥是龍鳳胎,一起長大的,自然感情十分親厚。我家是將門,家中又沒有姨娘,我娘去后,滿門里除了我,竟沒有了正經的女主子。我被圈在后院之中,每天都不開心,不明白為什么長大了我就不能和叔叔伯伯們嬉鬧,也不能隨便出門了?!彼斨捯蓐杽偟哪?,嘆了口氣,“后來我的小叔回了家……” “小叔?” 劉凌眨了眨眼。 “外人很少知道,我蕭家祖上,其實原是江湖出身,后來家祖因緣際會娶了身為官宦子弟的閨秀為妻,便金盆洗手,去謀了官身。家中沙場上征戰的本事,其實有許多都是當年走江湖的本領,我這小叔,便是被家中長輩昔年的傳說所吸引,從小渴望浪蕩天涯,最后離了家門?!?/br> 蕭遙對這位小叔十分有感情的樣子。 “小叔后來真去混了江湖,也闖下了赫赫的名聲,只是他覺得為家中丟了臉,從不提自己的真名。我爹知道他志不在沙場,也不勉強他。我和二哥很喜歡這位在江湖上闖蕩的小叔,每次他回家,總要給我們說很多江湖上有意思的故事,又或者會帶給我們有意思的禮物。有看起來像是玩偶,按動機簧卻能射出幾百根銀針的暗器,也有刺不死人看起來嚇人的匕首……” “有一年,我小叔藏頭露尾回來過年,二哥就問他,有沒有什么法子,能讓一個人能變成另一個人的樣子。小叔先開始以為他開玩笑,后來知道他是認真的,便記在了心上,那年過完年他回隴西,派了一個弟子給我二哥送了幾本秘籍,說是從一個叫盜無痕的神偷身上得來的,送給了我和二哥做生辰禮物?!?/br> “給我的,是一本易容變聲之術,給我二哥的,是一本縮骨功。原來那位神偷偷東西的本事那么厲害,是因為他可以喬扮成各種人的樣子混進想去的地方,而這偷門中人都身材矮小,只要施展了縮骨功后,哪怕是極小的縫隙,也能鉆進去。我們兄妹兩原本對江湖十分感興趣,知道那些神偷原來是這樣偷東西的,一些童年的遐想也都被毀的一干二凈,再沒什么神秘感了?!?/br> 蕭遙的臉上笑的十分溫暖。 “我不愛在臉上涂涂抹抹,易容術和變聲術都只學了個皮毛,而我二哥做什么事都認真無比,他和我從不分彼此,所以我二哥兩樣本事都學了。后來,我才發現我二哥原來是了為我,才向小叔要的秘籍……” 蕭遙對劉凌眨了眨眼。 “他一直擔心著我在后院里無聊,經常讓我喬扮著他的樣子出門散心,他替我在家里呆著?!?/br> “天底下竟有這么神奇的功夫……” 劉凌嘆為觀止地感慨。 “蕭太妃當年一定過的很快活?!?/br> 這世上有幾個女子能像蕭太妃一般,因為這兩門奇妙的本事,可以隨意出入家中四處游玩? 薛太妃曾說她的少女時代只能在親眷家中來往,即使有母親領著,去外祖家都要避開許多人,哪里有蕭太妃當年自在? “你道這門功夫神奇,卻不知它有很大的壞處。易容術雖然高妙,但那么多粉膏油脂在臉上堆砌,久而久之,臉上就會長出皰疹,甚至坑坑洼洼。男子還好,女子臉上皮膚細膩,更是容易出問題,一個不慎,就會毀容?!?/br> 蕭遙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而縮骨功,其實是讓所有的關節和經脈壓抑至極點,還有一些柔功的底子在里面,一個七尺的男兒,想要縮到五尺,那是不可能的,至多不過一尺多罷了。我身量比一般女兒家要高,但也和我兄長差了一尺有余,所以一旦鎖骨之后,周身關節之疼痛,難以想象?!?/br> “我沒學過縮骨功,我二哥嚇唬我半桶水練了也許變不回來,所以我從不知道縮骨功是這么疼的,直到我第一次還魂回來,周身疼痛無比,還以為自己是得了什么隱疾??峙滤谖仪懊婢氝@門本事,知道太疼,不愿我受這個苦……” 蕭遙眼眶漸漸濕熱。 “后來我才知道,原來我二哥為了讓我能有片刻放松,像是男兒家一樣行走,在后宅里承受著這樣的痛苦,可笑我在外面玩的痛快,卻不知道我的兄長卻在受苦……” 劉凌聽著蕭遙和蕭逸兩位長輩昔年的兄妹情深,不由得悠然神往,羨慕地開口: “蕭太妃和蕭將軍的感情,實在是讓人向往的很。我覺得蕭將軍那個時候,應該是不覺得痛苦的。比起看見自己的meimei在家中愁眉不展,蕭將軍恐怕情愿用一身疼痛看您重展笑顏。血脈手足之情,大約就是如此了吧……” “你實在是個心善的孩子,難怪我二哥那么喜愛你?!笔掃b破涕為笑,擦了擦眼淚。 “他一直是疼我的,雖然我死后還魂,和他從沒有過直接的交流,但我知道他總是放不下我。 蕭遙的聲音漸漸變低。 “因為我只有晚上出現,他晚上從不用縮骨功,哪怕每縮小筋骨一次都疼痛無比,卻還是到偏殿里將最舒服的時候讓給我,自己默默忍受痛苦。我幾次留言都叫他不要這樣了,但他還是在傍晚散了功后,才把身體交給我……” “如果沒人的時候,蕭將軍難道不會回復男兒身行動嗎?”劉凌忍不住插嘴:“飛霜殿里有這么多大司命守著,即使不打扮成女兒家,也不會有人發現吧?” “原本是這樣的?!?/br> 蕭遙笑著看了眼劉凌,又重復了一遍。 “原本是這樣?!?/br> 劉凌這才恍然大悟。 “因為要教導我武藝,為我通順經脈……” 他幾乎有些受寵若驚。 “我不過是冷宮里一個不受寵的皇子,竟讓蕭將軍為我犧牲至此!” “我二哥對一個人好的時候,沒有人會不喜歡他,不愛戴他。這是他的優點,也是他的劫數。其實,他只是不自覺的不希望別人不快樂罷了。甘郎……先帝他,便是這樣栽進去的?!?/br> 蕭遙見劉凌有些不安,又接著安撫道:“其實也不光是為了你,飛霜殿里這么多人,吃穿用度都比旁的殿要多,有時候內府會送東西過來,我二哥就要易容喬扮成我的樣子,以免外人生疑?!?/br> “我,我不明白,如果說您是鬼魂的話,那當年死的就是您了,為什么外人都傳死的是蕭將軍?” 劉凌終于還是將自己的疑問問出了口。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 “你相信我是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