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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立刻就得了批復,沒有像他大哥那樣耽擱了好幾年。 陛下討厭劍眉星目之人,為何? 明明長相如此之人,大多是相貌堂堂之輩,哪有人不愛氣度偉岸的臣子? 沈國公想想朝中得到重用的近臣,竟沒有一個是長相陽剛偉岸的,不是偏文弱就是長相端方,越想越是冷汗淋漓。 再想到前朝舊事,宮變秘聞,薛家、蕭家和他夫人妹夫趙氏一門為何得了滅門之禍,更是不敢深想。 身為姻親,他自然曾經聽過許多耳聞,包括薛家滿門忠烈偏偏不愿讓劉未登基,趙家翻出宮中的譜牒推算繼承的順序,蕭家和其他幾家參與宮變的武將勢力軟禁了呂太后和當年還是皇子的劉未長達月余…… 他們當年為何要堅持等幾位藩王入京,才愿意議立新帝登基之事?明明就在眼前的從龍之功,弒君這樣的罪過,如果一個興廢不慎,就會變成亂臣賊子…… 這幾位,都是從高祖起,對劉氏皇族最忠心耿耿的純臣了,說他們會造反,哪個能信? 沈國公府當年已經是淡出朝政,上代的國公更是自盡而死,留下的子嗣年輕不能支撐門戶,反倒逃過了當年的劫難。但相對的,許多□□消息和其中的變故,也是事后聽到別人議論方才得知。 但戴勇交游廣闊,三教九流都有,什么奇怪的事情沒有聽過,稍稍一想,似乎就窺探到了為何劉未執著于自己的身高和高祖的長相。 還有那位傳聞長相肖似先帝,差點一出生就被立為太子的四皇子…… 陛下居然還有這樣的擔憂? 這豈不是杞人憂天?他已經是一國之君了,就算有個什么,他年幼登基至今已經有這么多年,除了后宮之事,幾乎毫無讓人置喙之處,何懼什么流言蜚語? 難道這是出于什么心結?還是其實血統的威脅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 藩王都死的差不多了啊,就剩當年年幼沒有按時上京,最終被貶為庶人在城外皇觀中榮養的那位觀主…… “祖父,你為何不說話了?” 戴良立在一邊,見自家祖父臉色又青又紅,滿頭大汗,頓時心中不安,生怕自己在宮中惹出了什么大禍,急著出聲詢問。 “我在想你入宮,到底是福是禍?!?/br> 沈國公抹了把臉,只覺得手心濕漉漉的,可見他方才慌張成了什么樣。 可面對孫子,他還是得和顏悅色,不但沒有一開始憤怒頹喪的樣子,反倒打起一百二十分精神,越發慎重地囑咐:“三皇子雖然年幼又不得寵,但你不能太過放肆,徐祭酒說的沒錯,君臣相處之道乃是綱常,不得不尊?!?/br> 戴良以為會聽到什么,一聽又是讓他服軟的,立刻就皺起了臉。 “不過,我沈國公府想要重新振興家門,也不能讓人小瞧了去。你往日糊涂,文韜武略一概不如別人……” “祖父,我功夫哪里差了!” 戴良不甘心地插嘴。 “你那半桶水的本事!若你真的武藝出眾也就算了,大皇子身邊那位方國公的幺兒我已經打聽過了,他從小習武,能拉一石二的弓,十歲就跟在方國公身邊出城打獵,你行嗎?你要真要自取其辱,隨時臉上都能開出染坊來!” “……不過是一介莽夫?!?/br> 戴良小聲自言自語。 “其實也是我耽擱了你,從小武師就說你根骨好,適合學武,是我想著我府上最好不要出什么武將,硬逼著你從文,否則說不得也能出個將才……” 沈國公沒想過孫子能去當什么侍讀,總想著軍中由皇帝心腹把持,不會讓勛貴后戚染指,也就想掐死孫子這方面的妄想,結果現在后悔也來不及了。 “您要早這么想就好了!” 戴良眉開眼笑。 “沒關系,陛下說請了禁軍中的將軍教我們弓馬之道,明日就來東宮,我還能學!” “陛下竟請了禁軍將領?!” 沈國公又是一驚。 因為前朝之事,皇帝是根本不允許皇子們接觸武將的,連后宮里也沒有將門出身的妃子。 為何會突然變了想法? “是啊,嘿嘿,孫兒本事雖不如那魏坤,可比起連弓馬都沒摸過的皇子們和那個淚包莊揚波可好多了,祖父勿憂,待孫兒在沙場上光耀門楣!” 戴良笑的張揚至極。 不知為何,沈國公看著笑的燦爛的孫子,心中油然升起一陣不妙的預感。 應該沒問題的吧? 好歹他這孫子,前幾年也是騎過馬耍過刀槍的……哇。 一定是錯覺,錯覺。 *** 第二日,東宮校場。 高祖能文能武,也從不重武輕文或重文輕武,無論文臣武將一視同仁,所以幾代的君王都是能上的馬,開的弓的文武全才。 這東宮的校場比起宮中的校場絲毫不小,只是馬廄空無一馬,但從明天起,這里的馬廄終于不會再是什么擺設。 即使劉未年幼登基,但王宰相和宗室們當年也沒輕忽劉未的武功,只是親政以后時間越來越少,加之西邊胡夏正被西域那邊的戰事弄的焦頭爛額,已經六七十年沒有侵犯過代國邊境一寸,劉未也就慢慢放下了自己的弓馬之道,一心一意的處理國中越發激化的各層矛盾。 只是正如沈國公所想,他自己登基得益于武將和文臣聯合,就對文臣和武將一心一意越發忌憚,功勛后戚等官宦人家在軍中屢屢碰壁,倒是草莽出身的百戰之將和世代將門的人家更能在軍中出頭,而且兵符皆在皇帝手中,將領們只負責練兵,邊關都是靠當年那些老將們鎮守著。 大皇子和二皇子騎過馬,也拉過弓,不過那都是小時候被劉未抱著騎的事情了,說起戰場馳騁之道,那簡直就是笑話。 三皇子劉凌更是凄慘,長這么大就沒見過馬,弓還是蕭太妃拿一些竹木做的,和小孩玩具也沒什么區別。 戴良就這樣滿懷著無限的優越感望著校場的入口,滿心得意。 哈哈哈哈,小爺可是上過馬,拿過弓的人! 等等,那是什么! 在所有人期待的眼神中,漫天的煙塵大起,那聲勢猶如整支騎兵的隊伍馳向校場一般。 馬嘶人吼之聲大作,三位皇子和伴讀們早就激動地睜大了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些駿馬昂著頭踏著輕快的步子進入校場。 每只駿馬上都坐著一位人高馬大的馬奴,入了校場,立刻翻身下馬,跪在地上為三位皇子行禮。 當頭一匹棗紅馬上跳下一個彪形大漢,下地抱拳而立,聲如洪鐘般長聲道:“末將謝飛燕,拜見幾位殿下。末將甲胄在身,不能向幾位殿下行全禮,還請恕罪!” 見著這彪形大漢,再看那一群飛揚神駿的戰馬,哪里還有人管他名字是不是女氣,能不能行什么全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