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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張守靜看著劉凌的表情更加熱切了。 “你這么看我干嗎?我又不能吃?!?/br> 劉凌被看的一哆嗦。 “殿下剛剛說您想去東宮讀書?那不是很快就可以了嗎?” 張守靜趕快岔開話題。 “說是上元節過后就要去東宮?” “是啊,明天就要去了。東宮崇教殿已經備下了伺候我筆墨的宦官,父皇還給我指了個伴讀,是沈國公府的嫡長孫戴良,比我大一歲,不知道是個什么樣的人……” “一府的嫡長孫,自然是悉心教導的人才,殿下不必擔憂?!?/br> 張守靜細聲安慰。 “守靜,你說一個人能見到神仙,是好事還是壞事?” 劉凌冷不防突然詢問。 “???” 張守靜一時沒有心理準備,被問的一懵。 “你說神仙的日子會不會很無聊?因為神機妙算,什么事情還沒發生就已經掐算到了,他們難道不會覺得厭倦嗎?若一個凡人也有了神仙預知過去未來的日子,會不會瘋掉?” 劉凌扭頭看向張守靜,臉上的表情極為怪異,像是他已經瘋掉了,如今是個瘋子在說話。 像是這樣的怪異之語,張守靜也聽了許多次了,有幾次是劉凌問人可不可以見到神仙,還有幾次是問神仙要下凡能不能主動和他們接觸什么的。 若是換成一般人,聽到這種問題恐怕只會把對方當成瘋子,可張守靜是什么人?張守靜的祖上可是出過一位天師,曾長年累月陪伴尋仙的高祖,甚至為高祖堪輿風水,定都臨縣的高人。 像是這樣的問題,那位先祖張致虛甚至寫過一本作為傳家密卷,歷數如何和高祖這樣地位無上又容易奇思妙想的人打交道,其中有許多心理分析和應對之法都很有意思。 此書張守靜自然也讀過,所以聽到劉凌如此說話,只是面不改色地點了點頭,順著劉凌的意思說道:“我不是神仙,所以我不能回答殿下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但就以我的想法,我寧愿痛苦的明白一切,也不愿糊里糊涂的活著?!?/br> “不愿糊里糊涂的活著嗎……” 劉凌少年老成的皺起了眉頭。 “說的也是……” “說起來,殿下就要去讀書了,我這有個白玉葫蘆的腰墜,權當賀儀,就當是慶祝殿下要去東宮了吧?!?/br> 張守靜從懷里掏出一個被磨得圓潤無比的白玉葫蘆,大約拇指大小,顏色形狀無不可愛,上面還有個小小的木塞,顯然葫蘆里是有東西的。 劉凌愣了一愣,手中已經被塞入了這個溫熱的玉墜,有些不好意思地推辭:“看起來這個葫蘆你已經戴了很久了,給我不好吧?君子不奪人之所好,你要想給我賀儀,把那些潤嗓子的藥糖給我一盒就行了?!?/br> “這里面裝著的是我師門傳遞訊息的‘無色水’,你將這‘無色水’寫在任何東西上,用火一烤,就能顯出字來。這里面的無色水雖然不多,但它可以摻水使用,一滴可以摻上一盞茶的水,我覺得你需要這個。至于白玉葫蘆,反正是身外之物,只是值些俗世的銀子,對你來說,也算不得什么?!?/br> 張守靜的表情突然變得無比嚴肅,強硬地將白玉葫蘆又推了回去。 劉凌看著滿臉認真的張守靜,心中一熱,沒有推辭,只是珍而重之地將白玉葫蘆掛在了腰上以示重視。 過了一會兒,他想了想,從腰帶里摳出一枚小小的寶石來,也塞到了張守靜的手里。 “我得了你白玉葫蘆,便給你這個。和白玉葫蘆一樣,這個對我來說,只是值些俗世的銀子,你就拿去換銀子吧。只有一點,這個東西比較扎眼,你最好小心點換錢,也不要讓人家知道是從哪里來的?!?/br> “我本意不是找你要東西……” 張守靜送劉凌無色水真的也不是為了換什么東西。泰山上并不富裕,他和太玄真人身上能送的出手的東西總共也沒有幾件,白玉拂塵和七星劍都是天師道的寶物,這白玉葫蘆是他小時候得到的,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東西和里面的無色水能夠拿得出手了。 “無妨,你拿著。若是覺得貴重,就當成個紀念留在身上,那也沒什么?!?/br> 張守靜打開手掌一看,一顆青綠□□眼一般的寶石躺在他的掌心,在月光的照耀下,那中間的貓眼細細的瞇成一條線,顯得無比神秘。 張守靜雖然見多識廣,但畢竟只是個普通的少年,這青綠貓眼非大富大貴之人不能得見,他雖然從劉凌的話中聽出這東西并不普通,但在劉凌十分堅決之下,也就小心翼翼地收入了懷中的布囊里,權當這是未來皇帝對他的賞賜了。 兩人就著月色聊了好一陣子,直到值夜的巡邏守衛已經第三次路經這里,張守靜才不得不趕緊趕回太玄真人身邊去,免得被當做什么深夜里亂竄的宵小而丟了自己的性命。 劉凌站在祭天壇上,握著腰上的白玉葫蘆,目送著張守靜又一次走遠,靜立了半晌之后,方才滿臉心事地往冷宮而回。 明天就要去東宮了,東宮里等待著他的,將會是什么呢? 那位沈國公府的嫡長孫,會不會是個和張守靜一般好相處的人? *** 東宮。 “你就是那位三皇子?” 瘦長個子,滿臉戾氣的少年面無表情地掃了面前的劉凌一眼,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嘴。 “一看就是個無趣的,我算是倒霉了?!?/br> “放肆,伺候三殿下怎么能用‘倒霉’二字!” 被送來伺候劉凌筆墨的舞文呵斥出聲,望著少年的眼神渾然像是看到了什么臟東西。 “怎么,嫌我沒規矩?” 那少年眼中戾氣更重了。 “我再怎么說,也是個伴讀,堂堂沈國公府的嫡長孫,你算是什么東西,也敢對我指手畫腳?” 他果然是想的太好啊…… 劉凌看著面前一臉“老子就是不好惹”表情的戴良,心中不由得苦笑。 看樣子這位伴讀一點都不想來陪他讀書。 也是,雖然沈國公府愿意幫他,但那也是為了那幾個殿試的名額而做出的交換,并不見得把寶壓在他的身上。如今因為戴良成了他的伴讀,整個沈國公府無緣無故被蓋上了“三皇子黨”的烙印,想來沈國公府也很不高興,恨不得早點弄出些麻煩將戴良撈出去。 就如當年裝瘋賣傻離開了宮中的陸博士一般。 想到這里,劉凌更覺得頭疼了。好不容易來了東宮讀書。 “你們一大早杵在這里干什么?當柱子嗎?” 一聲不耐煩的聲音從他們背后傳來。 第一天讀書的劉凌自然是早早就來了,于是乎在東宮門口遇見了被舞文弄墨引來的戴良,四人在門口相見,劉凌免不得客套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