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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未心情大好地詢問。 他這話一問,一群丹青圣手們紛紛露出“皇帝你在侮辱我們”的神情,有幾個耿直地更是直接脫口而出:“和這幅畫相比,其他的畫都是土雞瓦狗一般,包括丹青子其他的真跡!” 他此言一出,供奉們紛紛稱是,這個說線條流暢衣帶當風,那個說難怪神仙圖中此畫公稱第一,還有個指著這幅畫的眼睛,有理有據地說道: “啟稟陛下,其實為臣家中便藏有一副丹青子早年的神仙圖真跡,是臣父親幾乎散盡家財從一破落王侯家中購得。但和此畫比起來,那幅畫倒像是假的一般了?!?/br> “哦?卿難道買了假畫?” 劉未好奇。 “非也,并不是說臣家中的畫不是真跡,而是因為即使是同一個畫手,在技藝大成和摸索技藝之中都有很大的不同,這幅已趨大成,尤其是這眼睛,更加傳神……”那供奉左右走了幾步,“無論臣在哪個角度看它,那東皇太一的眼睛都像是在凝視著為臣,猶如真正的神仙一般明察秋毫,讓人忍不住肅然起敬,僅僅這雙眼睛,就已經證明此畫必是真跡,因為這雙眼睛,已經超越了丹青子之前所有的畫作!” “不但如此……”有一個垂垂老矣的畫師指著這幅神仙圖,“世人皆知,高皇帝之母乃是世代將種的蕭家出身,蕭家出身西北,為了邊關平靜,曾多次與羌人通婚,是以蕭家男兒多異于漢人,或五官深邃,或身材健碩,或力氣驚人,高祖有蕭家血脈,從小身長過人,劍眉朗目,所以這幅畫便突出了高祖的陽剛之氣,將東皇太一的至陽之氣表現的淋漓盡致……” 劉未聽到“力氣驚人”、“身長過人”云云就已經眉開眼笑,待這老畫師將這幅畫的人物形象和性格特征又結合起來夸了一遍之后,更是龍顏大悅,大手一揮: “諸位如此沉浸于丹青之道,丹青子泉下有知,一定也十分欣慰。這幅畫朕就放在畫院里讓你們觀摩三日,三日后送入延英殿,朕要重新供奉列祖列宗的畫像……” 一群畫師們樂瘋了,紛紛跪地叩謝君恩。有一個畫師更是痛哭流涕,恨不得抱著劉未的大腿再多借幾天。 劉未心情一好,留下幾個細心的內侍照顧這幅畫,免得這群畫師太激動玷污了畫作,便大笑著離開了翰林院中。 待到劉未走遠,一干畫師爬了起來,圍著那幅畫嘖嘖稱奇。 “也不知陛下為何突然又想重起延英殿外殿,如今只有這一幅畫,豈不是太過單調?哎,沈國公府供了這幅畫這么久,陛下說拿來就拿來,這沈國公府,已不是當年的沈國公府啰……” “慎言!” 一個老畫師看了眼身邊伺候周全的宦官,擔憂地說道:“不要私下里議論別人……” “無妨無妨,這延英殿里有了此畫,就必定還要有歷代皇帝的畫像,恐怕還要配上那些名臣良將,復原這些畫像是個大工程,說不得未來幾年我們都要忙起這個,陛下不會為了些許小事怪罪我們……” “先生,我們連先帝都沒見過,怎么譜圖?” 有個年輕點的畫師愁眉苦臉道。 “有的記載,又有一些前代的畫作,再說了,沒見過先帝,可陛下不是活生生的例子嗎?哪有兒子不像父親的……” 人老成精的畫師壓低了聲音傳授經驗:“你們只需把先帝和其他幾位陛下畫的與陛下有幾分相像,若問起來,就說是照著從以前的宮人和起居錄里的描述畫的,絕不會有錯!” “原來如此,還是元老您高!” “不愧是歷經三朝的供奉,往日是小子心高氣傲,如今真是要多多向您進學……” 剎那間,各種佩服聲、求教聲不絕于耳,翰林院的畫院里頓時一團和氣。 那被供在畫室正中的東皇太一依舊睜著郎目,嘴角似乎還帶著一絲微笑,像是欣喜于如此和睦的一幕…… ☆、第59章 民貴?君輕? 元月是不開課的,所以即使劉凌得到了沈國公夫人的消息,也不敢確認是不是真的“大事已成”,心中兀自忐忑不定。 在他內心里,也不知道自己是該期待一切都是臉的原因,還是期待一切都不是臉的原因,所以即便消息沒有到,他也沒有表現出焦躁不安的樣子,反倒安逸的等待著最后結果的到來。 然而他沒等到陸凡入宮,卻先等來了皇帝的恩旨。 上元節過后,東宮開課,令三皇子每日東宮上課,賜下侍讀宦官舞文和弄墨二人,下詔令沈國公府的嫡長孫戴良入宮伴讀。 而根據傳旨宦官的消息,不僅僅是他,就連大皇子和二皇子都被指定了陪讀人選。大皇子的伴讀是如今的方國公魏靈則家的小兒子魏坤,二皇子的伴讀是大理寺卿莊駿家的長孫莊揚波,皆是累世公卿之家。 相比之下,劉凌身邊跟著的是沒有實權的沈國公府家長孫,倒并不起眼了。 劉凌恭恭敬敬地送走了傳旨的宦官,待回到含冰殿,心中還是有些莫名。 他們的父皇從來不關心他們這方面的瑣事,為何今年好好的,突然改變了主意,插手起他們的學業來? 究竟是為什么? *** “究竟是為什么!” 袁貴妃憤怒地摔爛了蓬萊殿里的杯子。 “為何不光恒兒,連老二和老三也有伴讀!” 蓬萊殿里的宮人們對袁貴妃這幾年總是莫名其妙的發火已經習以為常,連臉色都沒有多大變化,唯有蓉錦耐下性子,上前慢慢勸導:“娘娘莫要生氣,氣壞了身子不值當?!?/br> “我能不氣嗎?方國公家破敗的就剩一個還在靈州做太守的蔭官了!可老二身邊侍讀的是大理寺卿家的!九卿之一!就算沒有什么爵位,那也是掌著實權的官員!” 袁貴妃咬牙切齒,暗恨不已。 “陛下怎可厚此薄彼!” 蓉錦明白袁貴妃心中也許并非真是為了劉恒謀劃,只是大皇子劉恒名義上是她的兒子,皇帝如此分配伴讀,就等于是打了袁貴妃的臉而已。 加之昨夜皇帝居然去寵幸了以前從不問津的唐賢妃,袁貴妃更是心中不快,只不過是趁著這道旨意發出來罷了。 也是古怪,唐賢妃長得并不出眾,如今也年過三十了,加之出身隴西大族,皇帝一直不喜,迫于他身份貴重才給了賢妃之位,那已經是袁貴妃入宮之前的事情。 如今這唐賢妃之位已經晉了十幾年了,早不開花晚不開花,怎么好端端的成了棵老樹的時候開了花? 想起袁貴妃如今的年紀,還有她的得寵時大陛下的歲數,以及陛下似乎好婦/人的傳聞,蓉錦心中不由得有了個猜測: ——難道皇帝就是喜歡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