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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局勢的危險一著,怎么看都不像是明智的選擇?!?/br> “所以,我反倒是唯一一個不會被選中的人選?” 劉凌了然地點了點頭。 “我原本就沒倚仗,也無需拋棄什么,對我來說,這般選擇最沒有壓力,也許要面對的僅僅是袁貴妃的令人生惡罷了……” “正是如此?!?/br> 陸凡點了點頭,并沒有太多情緒地指引著劉凌繼續習字。 “所以殿下不必為此太過煩神,這段時間好好呆在靜安宮不要出去,等一切塵埃落定,您也算是安全了?!?/br> 劉凌明白陸凡的意思。 像這樣由他父皇布局的大事,如他們這樣年紀和能力的皇子,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父皇帶他們玩,他們以后的路就走的順遂一點;父皇不帶他們玩,他們也無可奈何。 所有的助力只有在關鍵性的時刻能起到作用,像是“寵愛”和“父子親情”這種東西,哪怕你有滿朝文武為助,皇帝裝瘋賣傻你也沒有辦法。 更何況,他已經是皇宮里公認的小可憐。 想清楚了一切的劉凌,反倒徹底放松下來。橫豎他現在要做的不過就是拼命的壯大自己,積蓄著全部的力量等待著關鍵性的時刻,被拋棄在冷宮里看似無情,何嘗又不是對他的一種保護? 見劉凌明白了,陸凡總算是松了口氣。 他就怕劉凌心中對去蓬萊殿有什么想法,畢竟那條路是最好的“近圣”之路,袁貴妃只要不失寵,養在蓬萊殿里的皇子就是和皇帝接觸最多的人。 更別說“子貴母死”,向來是許多冷酷帝王防止后戚干政的選擇之一。 后宮的爭斗,雖不見血,卻比前朝陰暗多了。 陸凡教導完劉凌的功課,又對他說了一些外界最近發生的大事、京中諸位權貴的來歷云云,便如同之前無數次一般,悠然地離開了靜安宮。 只是這一次,他剛剛走到祭天壇附近,便被一個侍衛像是不經意似得的了一下,往他手里塞了個東西。 “袁貴妃夸你做的不錯……” 那人與他擦肩而過,丟下這句話,繼續向著東邊巡邏去了。 陸凡看了下手心,啞然失笑。 原來是鴿蛋那么大的一塊金子。 這對于小氣的袁貴妃來說,恐怕是一筆巨財了??梢娫F妃無子后,忌憚幾位皇子忌憚到什么地步。 “這哪里是養繼承人?!?/br> 陸凡抬眼看向遠處皇帝所在的巍峨宮殿,不禁長吁一口氣來。 “明明是養蠱啊……” *** 甘露殿內,跪與地上的兩個皇子面如死灰,臉上冷汗淋漓,似乎隨時會暈過去的樣子。 坐在御座上的劉未斜倚著扶手,靜靜等待著兩個兒子的回答。 大皇子靜靜閉著眼睛,一言不發,二皇子卻像是鼓足了勇氣,拼死一搏般說道:“父皇為何不考慮冷宮中的三弟?三弟無母,豈不是最適合的人選?” 只是聽到別人提到老三,劉未就已經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擺了擺手道:“若朕中意的是老三,你們還有跪在這里的機會?現在不必提他!” 言語中,似乎那個位子老三連想都不要想一下。 若是平時,聽到這樣的話,兩位皇子自然是心中得意,可如今閉眼埋頭的大皇子臉上,卻露出一抹慘笑。 他從小接受大儒名士們的熏陶,自然不是真的只會舞文弄墨的蠢才,從他的父皇將他和二弟招到甘露殿里,問他們誰愿意去蓬萊殿為子時,他就知道這天,真正要變了。 他不怕真刀真槍,也不怕陰謀詭計,最怕的就是連父皇都想著這樣一點點剪除自己的翅膀和助力,讓他做一個只依靠父親歡心而登上那個位子的皇子。 就算爬上了那個位子,他也只能仰人鼻息,又有什么意思? 二皇子劉祁的想法和劉恒差不多。不同的是,大皇子所倚仗的大多是前朝老臣和功勛之后,可他倚靠的,是京中的實權派官員,以及外曾祖父任吏部尚書時期為他選拔的年輕人才。 他在道觀中時,因為有多方的布置,從未停止過一天的謀劃。有那么多人眼巴巴看著他,有那么多人就等著他得勢后順勢而上,一旦他拋棄了這些人,他自己第一個粉身碎骨。 他不可能放棄掉這些人,放棄掉母族為他細心謀劃的一切,放棄掉道觀中那么多失意后想要借他翻身的宗族之人。 那些明明有才卻被刻意放到地方上磋磨、歷練,最終等候著回到京城大展抱負的年輕人,那些他被送入道觀后一直冒著危險為他掩飾的道人們…… 劉祁想到這些,以首叩地,一字一句地說道:“兒臣不愿離開母親,兒臣日后愿意就藩,做一賢王?!?/br> 只要羽翼尚在,日后總能一飛沖天。 可如今自剪羽翼,豈不是只能做雛雞? 劉未見劉祁連“做一賢王”都說出來了,表情頓時似笑非笑,點了點頭贊道:“你膽子很大,而且是個有決斷的人?!?/br> 這像是夸獎,又像是譴責,讓劉祁更加不敢抬起頭來。 相比于一旁不發一言,不置可否的大皇子,二皇子劉祁確實是已經下了決斷了。 他是情愿被皇帝厭棄、被送去藩地永不能歸京,也不愿去博那一個可能的機會,似乎已經認命。 好在劉未沒有再多說什么,免得當場嚇死了這個兒子,只是微微側首,又問自己的大兒子。 “恒兒,你是怎么想的?” 大皇子背后可用的勢力其實已經不多了,這也是王皇后為何那么容易就被廢的原因。老臣們一點點老去,致仕的致仕,被奪權的被奪權,就算有些說得上話的,也更多的是考慮家中子弟的未來,而不會貿然插手立儲這種事情。 只有皇帝真正開始想要立儲的時候,他們才會冒著巨大的風險壓上自己的賭注,真正一搏。 但人心都是rou長的,一旦點了這個頭,就代表著他和自己的母親沒有什么關系了。更甚者,也許日后再也看不見了。 從他懂事起,后宮里袁貴妃就壓著他母親,讓他早就對袁貴妃產生了深深的厭惡和恐懼,如今讓他昧著心認她為母,恭恭敬敬…… “你還是和你母妃一樣,一遇到事情就縮成一團……”劉未似乎有些不耐煩了,隨意擺了擺手。 “你們下去吧,老大,你明日給我答案,若不能決定,就你去蓬萊殿了?!?/br> 話一說完,劉未就站起身子,由岱山服侍著往后殿而去。 直到皇帝走到沒有了影子,大皇子和二皇子才跌坐于地。 二皇子劉祁跪著叩首已經有些頭暈眼花,此時一放松,頓時四仰八叉地仰倒在地上,懶洋洋地不想再說什么話了。 冰冷的磚地將寒意傳遍他的身體,也讓他的頭腦越發清醒。 也許他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