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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哽回去。“食不安睡不穩,夜夜難眠,太醫說這一定是相思病,父皇覺得呢?”青年側頭。“不……不知道?!彼磺嗄晖现?,昏頭昏腦的也不曉得現在要去哪里,只覺得兩手相交處熱浪滾滾,又是跳動又是安穩,安穩啊……他吞了吞口水。“我們這是要去哪里?”楚烈收緊了底下的手,微微笑道:“回客棧啊,先讓容愈提前返京……我要先休息一會,有點撐不住了?!?/br>他嚇了一跳,忙問:“哪里不舒服?叫御醫看了沒?”青年對著這份緊張好像很受用,瞇著眼道:“就是困點?!背读艘幌埋R繩,解釋道:“這是第七匹馬了,以前的一路都用掉了,西平山路不好走,有點費神?!?/br>“哪里……用的了那么著急?”他聽得心痛,哪里還顧得上以前的別扭糾結,從京城到西平,他和容愈走走停停,停??纯椿擞辛畞硖?,如果不眠不休的快馬加鞭……果然……是吃了宮中秘傳十全大補丸的效果嗎?“啊——寧淵,這里!”在離客棧十來步遠的地方,他見容愈急急忙忙的跑出客棧大門,便連忙喊住,青年聞聲回頭,猛的張眼,在看見楚烈后臉色微變,就定在了原地。楚烈拉著他又往青年那兒走了幾步,施施然語氣和善,以適中的語調謝道:“一路辛苦了,容相?!?/br>容愈的臉變幻莫測起來,視線是一直落在他身上,聲音低沉,眼眸驟縮:“能為陛下效勞,是微臣的福分?!?/br>楚烈一直負手而立,將他的手也順勢給掩擋在身后,再加上袖口寬大,也看不出太多不妥。原來,從頭到尾窘迫不安的只是他一個人而已。三人一同回到廂房,容愈才語帶不滿的直問:“皇上一人前來恐怕有失考慮?!?/br>楚烈似乎心情很不錯,輕描淡寫地解釋了一句:“其他人還在后頭,今晚可到?!?/br>他眼觀鼻鼻觀心,假裝聽不到這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討論朝中大事,本來嘛,楚烈冒冒然離朝的確是失分寸,欠考慮,該罵該批的……等等……首先該批的還是他這個為老不尊還的老家伙吧?“接下來我會陪父皇回京,容相明日就可啟程回京了,這一路上辛苦了?!?/br>“為君分憂是微臣分內事?!比萦且暰€還是固定在他身上,帶著一點少見的迷惑,眉目間固執的浮起憂色,不顧楚烈立于前方,徑自踏前一步,“陛下,您相信我嗎?”他一陣,不假思索道:“寡人自是信你的?!?/br>容愈似咬緊牙根,肅然道:“可我不信我自己,我不敢確定,十年后,二十年后的容愈,會不會還像今天這樣肯為百姓謀福,若真有那天——陛下,您還會不會后悔,當年救我?”他對上青年坦率的眼,又看了眼楚烈神色難辨的臉,頓覺感慨。明明是楚家皇朝的天下,但真正心懷天下的,卻是外姓人,他和楚烈,畢竟是私心多了點。“就是二十年后,你容愈還是容愈,寡人還會認得出你?!?/br>青年終于展顏,陰白的膚色里像沁染了朱紅,慢慢蕩開,沈黑的眼里溫柔微蕩,朝他跪下一拜:“容愈先謝過陛下了?!?/br>他目送青年離開,一旁的楚烈緩緩轉身,睇向他,“容愈是很死腦筋,難怪父皇喜歡他?!?/br>“……”房里少了個人,空氣就焦灼起來了。楚烈也坐到床邊,脫下鞋襪,往他那里靠了靠,“所以我讓他陪你出來,也很放心?!鳖D了頓,又道:“他會好好護著你,我很放心?!?/br>“寡人……也不用別人護著?!彼麑擂蔚钠擦似沧?。“嗯,是不用?!背翼樦囊馑颊f,頭往他肩上一靠,整個身子的重量就壓了過來,差點讓他無法透氣。“我也找不到別的辦法讓你開心了,做什么錯什么,討好一個人真的很難……父皇你一定沒試過這種感覺,算……父皇你還是千萬別試,否則我會難受死?!?/br>原來,楚烈的話也挺多,并不是冰葫蘆啊。“父皇,你想我嗎?”楚烈悶在他肩上,手揪著他的衣袖,沉沉問了聲。他臉頓時紅了紅,嗯啊了很久,才點點頭:“想?!?/br>如果不想,他又怎么會提出要回宮,家里如果沒有人,那還算什么家。萬歲第五十二聲楚桑按耐不住的,用另外一只手,搔了搔埋在他肩頭的腦袋,“烈兒?”沒有意料之內的答復,肩膀上越加沉重,入耳的則是輕微的鼾聲,青年腦袋沉沉一偏,就倒在了他懷里。原來……是睡著了。他臉皮抽動,真是,枉費他剛才那么認真醞釀情緒組織語言,這小子……好歹讓他說完再睡啊。青年的睡相是他最喜歡的,小狗一樣老實的不行,入鬢的長眉尾梢隱入額間碎發之中,一副無害又溫順的樣子,讓他心跳加速不忍離眼,比這一路上看過的最奇妙的風景人文還要好看。天大地大,他如今唯一想留住的,也只有楚烈了。無關風月情愛,只是……你有你的癡念,他有他的執意罷了。他靠在青年旁邊,頭靠著頭,手碰著手,不覺間就濕了眼眶,那種無法言語的脹滿感充斥心頭,不算難受……只是覺得,老天畢竟是厚待他了。如此兜兜轉轉一輪回,還是讓他在觸手可及的地方,給了他可以留住的溫度。他這覺睡得極安穩,也沒因為客棧的床鋪而輾轉反側,更沒因為檀香味道不喜而驚醒,等他睡醒的時候,身邊的青年已經睜著眼,趴在床邊看他。他頓時窘迫,含糊眨眼:“現在什么時辰了?”嘴角一彎,楚烈笑道:“第二天早上了,父皇,你怎么比我還能睡?”他拍掉青年想伸過來的手,寡著老臉:“寡人年紀大了,愛睡又怎么樣?”“唔,是不能怎么樣,大不了兒臣以后陪父皇一起睡,聊表孝心?!背掖藭r還搬出‘兒臣’這種虛的要死酸的要命的自稱,很用心的討好道。“咳,容愈呢?”他臉皮還沒厚道可以討論這個的程度,于是立馬換話題轉風向。“昨晚就啟程走了,趕路?!背医o了個情理中的解釋。“……”“父皇,你不是想去西平那個村莊看皮影戲嗎?我帶你去?!?/br>楚烈興致勃勃的提出接下來的行程,手腳利落的穿好衣,他微訝地看著楚烈板著臉對著銅鏡跟自己頭發一番苦戰,狠烈程度堪稱血腥暴力,最后頭發掉了一大把,頭還是沒束好。他看的心驚rou跳,勸了一句:“烈兒,別扯了吧,發發連心……”那些頭發,真的挺可憐的……“父皇會嗎?”青年眼眸帶亮的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