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
侍的人又是一陣忙碌,才止住老人家的咳嗽,楚桑瞅著自己的龍袍,平平靜靜的笑:“這些寡人都是知道的,太傅……可如今朝廷上的清流一派幾乎全部支持削藩,少數不同意的早就變成了被排斥的保守派,慶國士族子弟眾多,可能封王拜侯的也只有那少數幾個,年輕人啊……都急著做大事,削藩成功,必然是名垂千古,若不成,別說他們無法飛黃騰達,就是寡人也在劫難逃”“陛下既然知道,更應當阻止太子??!”從暖閣的窗戶外,可以瞧見依舊燦爛富貴的花海,他真是愛極春天,而且今天又是那么好的天氣,談這些真是傷景致:“太傅,為人父母的,哪有不想兒女好的……您知道寡人的脾性,不好斗不好殺,充其量就是規矩的守成之君,可既然孩子有那么大的志向,寡人也忍不住想去為他做些什么”老太傅的手指顫了起來,不知道是病還是因為其他:“陛下……”“寡人以前輕浮貪玩,沒有好好待皇后,連烈兒小時候寡人也根本沒上心,現在想來,寡人在外愧為君,在內,又愧為父,太傅,您以前常說,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寡人連烈兒一個人的君父都做不好,又如何去做天下人的君父?”所以,他決定縱容孩子一次。雖然他也真的希望年輕人別鬧騰的太厲害,好歹以后給他留一方春景,人生苦短,春意難留,夢還未上柳樹梢頭,就被月影恍亂,真真假假,孰人能辨。所以,他還是決定早早去山莊泡溫泉好了。老太傅知道自己的話是起不到作用了,但話語間對太子霸道的所作所為還是略有不滿,楚桑心里明白得很,只是道:“烈兒的才智魄力皆在寡人之上,有兒如此,寡人還有什么所求的?以后這大慶的百年江山,寡人交給他,很安穩”安穩是最好不過的了,所以……他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去泡泡溫泉唱唱皮影戲???這日晴空萬里,又是個難得的好天氣,可惜的是……哎,到底誰說身為帝王就可為所欲為?可憐他活了那么大歲數卻連睡個懶覺的機會都沒有,每日卯時起床五更上朝,日日如此,年年如是,哪里有個盡頭啊。馬車平穩的行駛在路上,清風溜進,胸腔里似乎都是釀著春光。在車里掩嘴打了個哈欠,他手指一跳撩起簾布,車外一片繁華,處處是生機勃勃,正是京城的大街。沒錯,雖然他貴為九五之尊,卻連任性妄為去泡溫泉的時間都沒有,說起這惡源,當然是直指那塊還軟禁在驛館里的燙手山芋。那燙手的楚王論起輩分,竟然還是他的侄子輩,當然,他是不可能把一個老他二十五歲大腹便便的老人家看成自己的侄子,這真是太折殺他了。如今太子既然要唱紅臉,那他也只能撐著力氣配合著唱白臉了,所謂上陣不離父子兵……思及此,他是多么的希望自己的孫子能快點茁壯長出來,替他排憂解難啊。馬車停住,便衣侍衛在外朗聲道:“老爺,到了”下車的時候,一雙手恭敬的伸了上來,黑衣寬袖,指節硬朗,白玉一樣玉澤暗冷的手在黑衣相襯下很是晃人,他順著一看,原來是刑部尚書容愈。楚桑面對容尚書的這張臉,難免有些閃神。番外:皇上吉祥那年正好是皇帝陛下的五歲壽辰,宮里自然早早的就準備好豪華宴會來為陛下慶生,年幼的小皇帝日盼夜盼著那天能有多點人來陪他玩樂,畢竟,宮里的孩子實在太少了。小皇帝很不安穩的坐在龍椅上,蹬腳,瞪眼,瞪著宴會下那些前來祝壽的臣子們,又水又黑的眼左飄忽又晃蕩,硬是想從那堆人里挑出幾個同齡人陪他玩。坐在一邊的攝政王淡淡的啜著茶,今天的是皇帝生辰,皇帝也像個小壽桃,真乃……吉兆。酒窩深深,小壽桃……咳,小皇帝咬著嘴唇,偷偷瞅另一邊的太后,綿綿道:“母后,寡人想下去玩……”年輕太后早已有入佛的危險,下面的紙醉金迷對她完全沒有半點吸引力和影響力,只是動著手腕間的佛珠,美眸瞇著,佛光大盛,差點晃花小皇帝的眼:“再等一會”于是小皇帝只好縮回龍椅里,暗暗的扯著那絲綢墊子發泄不滿,明明宮女說今天一定會有好玩的東西,難不成是騙人的?在臣子們帶著家眷上前賀壽的時候,他終于瞧見了期盼已久的同齡人,那些小姑娘可真可愛,臉紅紅嫩嫩的,掐掐就出水一樣,身型比他還小,全然不似宮里的人,一個個都跟柱子一樣,小皇帝心里癢啊癢的,就跟有小蟲子在爬一樣。“原來是林尚書家的小小姐,長大了一定是聰慧……”太后客套話還沒說完,笑容就不由得一僵,原來小皇帝湊了前去,一口香在了人家小小姑娘的臉頰上。小姑娘鼓著rourou的臉,失措的看著同樣失措的父親,發現周圍的人都在瞧自己,頓時眼淚汪汪的再看回那個親她的人。黑色小帝袍,領袖上九龍相爭,富貴威嚴,不過小皇帝嘴角含笑,眼眉彎彎,舔舔嘴,軟軟的童音,不過口吻倒是老氣縱橫地:“別怕,寡人會負責的,寡人已經不是三四歲的小孩子了,寡人很中意你呢——咦,你臉上好香哦,是擦了桂花糕么?”全場寂靜著,本來還在一旁配樂的樂師們也停了下來,以配合現在詭異的氣氛和攝政王微微抽搐的臉。林尚書顫顫的想止住女兒憋著要哭的嘴:“玉兒……”攝政王終于開口:“陛下,兒女大事豈能兒戲呢,負責的事大可過幾年……等陛下長大再說”小皇帝氣鼓鼓的看回去,透亮的眼似乎會閃:“寡人已經很大了!”于是宴會繼續,音樂繼續,皇帝繼續——太后打著圓場,逗了小姑娘幾句又賞賜了東西,再把皇帝陛下勸回龍椅上,攝政王冷淡的掃了眼想繼續偷香的小皇帝,不冷不熱的扔了一句:“陛下,微臣愚昧,都不知到原來陛下已經大到可以談婚論嫁的年紀了”本來想顯示一下自己威嚴的小孩還是被攝政王迫人的氣勢給嚇縮回去了,但還是嘴硬的說:“寡……寡人有堅強的心和偉岸的……靈魂!豈是這種凡人rou體能承受的了!”小孩子體力有限,等宴會結束回到寢宮時已經半睡半醒了,天空忽然響起幾聲悶雷,楚桑一個驚醒,本來快和眼皮低粘搭在一起的眼也睜大了,他抬頭,看見陪送他回來皇叔,不由膽顫:“三皇叔——打雷了!”楚祁似笑非笑地嗯了聲,似乎對打雷很有興趣:“是啊,陛下,打雷了呢”故意一停頓,又風輕云淡的道:“不過陛下都已經不是三四歲的小孩了,一定不怕這些的,微臣告退”保養的很白很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