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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扉頁,是穿著猶如十七世紀英國王子的陳路,在古樸的桌前用羽毛筆低頭寫字的照片。他英俊的臉被燈光修飾的幾乎完美到不真實,但林亦霖卻知道照片永遠不能有面對面帶來的魅惑和吸引,因為隔著層看不見的界限,顯得太安靜,太遙遠。陳路在寫的一行字,也是這個專輯的廣告語。人之初,愛之切。林亦霖忽然想起某個寒冷的午后,他和陳路躲在沙發上看電影,放得正是巖井俊二的。電影里的一個女孩子在雪地中跌跌撞撞,朝著天空大喊。藤井樹,你好嗎?鏡頭切換,另一個女孩兒躺在病床上,輕輕道:我很好。悲傷的林亦霖整個晚上心情都不好,陳路趴在他身邊捏著他的下巴笑話他。林亦霖發神經說你也給我寫封情書吧。陳路犯懶裝沒聽見,抱著枕頭在他身邊閉上眼,沒想到躺一躺就真的睡著了,氣的林亦霖第二天一直沒話。現在再回憶只覺得有點兒好笑。情書是相愛的人寫下的語言,而自己卻曾親口對稱路說,你只不過是我脆弱時恰巧碰上的安慰。還有什么資格要這么貴重的東西呢。太晚了。林亦霖輕輕地用手擋住照片上陳路的臉,有點痛苦的想。親愛的,你寫的太晚了。柜臺前兩個女孩的悄聲議論打斷了他的沉思。林亦霖恍然抬頭。其中一個女孩小心翼翼的問道:“能把這個專輯借我看看嗎?”林亦霖微笑,連書帶盤推了過去,有些麻木的看著她們對著陳路的相片興奮和感嘆,這種情況實在是過于多了。“你好幸運哦,可以買到限量版,賣給我好不好?”那個女孩問。“???”林亦霖微怔。女孩子顯然是很富裕,拿出錢包抽了幾張粉紅色的人民幣,誠懇的說:“我真的很喜歡他,你賣給我吧,我會珍惜的?!?/br>沉默了好一會,林亦霖才輕輕搖頭:“對不起,這是我朋友送給我的,多少錢也不能賣?!?/br>她倆糾纏了半天,最后終于失望而去。林亦霖無言的合上了專輯,失神了片刻,最后還是決定拿出手機,給程然打個電話。程然很快接了。林亦霖輕聲問:“晚上你有時間嗎?我們一起吃飯吧?!?/br>那邊很亂,程然顯然是換了個安靜的地方才問他:“小孩兒今天是心情太好,還是心情不好?”“……沒時間就算了?!?/br>“呵呵,看來你是心情不好,那來我家吧,我親自做飯給你吃?!?/br>“恩?!?/br>“一個小時以后我去接去?!?/br>“不用,我不在學校,你告訴我地址就好了?!?/br>孤獨不會躲在空蕩蕩的房間里,而是散布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當你面對那么多陌生的交談,歡笑,擦肩而過,才會清晰的意識到自己是一個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沒有歸屬,沒有溫暖。回憶總是在這個時候悄悄地流淌進我們心中裂開的縫隙,美麗而又疼痛。林亦霖抱著巧克力盒子獨自走在街邊,清秀的臉有些失神。一時間想起來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他突然間覺得沒有人能明白自己的感受,為什么離開陳路,又為什么……忘不了他。人活著不是只有愛就足夠的,可是沒有愛的人生,又是那么單薄。這樣的選擇,真是兩難。要是當初沒有遇見過他就好了。林亦霖摸了摸巧克力的鐵質盒子,嘆了口氣。竟然莫名的買了這樣幼稚的禮物到程然家里去做客,因為路過那家糖果店時,恰巧在放陳路的新歌。也許會有很多人覺得陳路能唱出世界上最好聽的聲音,但不會有人能像林亦霖一般如此的真誠。他不是王菲不是偶像,他只是曾經的小林子的陳路少爺。等林亦霖回神,才發現自己已經站在裝修精致的店里面,老板正微笑著問自己需要什么。他只好在一堆外國貨中挑了個自己認識的東西。一盒進口的巧克力,竟然這樣昂貴。高中的時候,陳路總是打發自己去學校的超市買飲料,然后拿這些他從來不吃的甜食當補償。年紀小的時候真的很傻,竟然看不出他是在故意的對自己好。手機突兀的響了起來,打斷了林亦霖的沉思。“喂……?”“你到哪里了,不會迷路了吧?這么久還沒到?!背倘挥悬c擔心。林亦霖四下看看回答說:“我在……嗯,有個KFC的地方,大概快到了?!?/br>“行了,你就在原地等我,我去接你?!边€沒等小林子推辭,他便掛了電話。現在的林亦霖當然明白,是有另外一個人,在對自己好了。生活難免會有一點點不公平,就比如當初教他什么是愛的男孩,竟然從來沒等到過……他微薄的回報。安德烈?莫洛亞AndreMaurois(1885~1967年)法國著名傳記文學作家,法蘭西學院院士,原名愛彌爾?埃佐格。他生于阿爾薩斯省一個資本家家庭,大學畢業后曾主持他家開設的紡織廠10年,并已發表取材于這家紡織廠工作的(1926年)成名。他精通英語,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曾擔任英,法兩國軍隊聯絡官職務,并以其經歷寫成(1918年)。他的大量作品被翻譯成多種語言,在世界各地廣為傳布。作者通過自己流暢的文筆,把自己的人生閱歷,和他所仰慕的前賢的嘉言懿行,訴諸讀者,與之共享。他的作品,雖無深邃的哲學思想,卻有雋永的人生哲理,給與全世界各地讀者以生活的信心和勇氣。我準備奉獻我的全部,甚至成為奴隸。世界上除了你以外,萬物頓不存在。只要你在我身邊,災難便隨之消失。你是我的宇宙。有了你,我的愛,我不再希望擁有圣人的清醒。不可能再做作,也不可能再理智。我愛你。——莫洛亞程然的家就像雜志里面的圖片似的,簡約,得體,干凈,白色主調上的色彩多一分太雜少一分太淡,看上去它應該用來展覽,而不是用來生活。林亦霖有點拘束的站在門口,感嘆道:“這個屋子真好看?!?/br>“謝謝,給你穿這個,還是新的?!背倘唤o他從更衣室找出雙藍白色相間的棉拖鞋,邊拆包裝邊說。林亦霖仔細一看竟然是韓國的大耳狗,不禁脫口而出:“好幼稚啊?!?/br>“挺像你的?!背倘晃⑿?,竟然蹲下去給他解鞋帶,林亦霖忙慌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