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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這條路,在陳路的私心里是不希望林亦霖取得好成績的。他為林亦霖幾乎賣身似的留在中國,而他卻千方百計的想去大洋彼岸。陳路有些想象不到,他要離開他四年日子該怎么過。他害怕分離。可是寵的林亦霖好到不能再好,他卻從來沒說過半句算了吧,我等你四年后再考GRE也是一樣的,他根本沒想過要真的和陳路一直在一起。林亦霖想要離開眼前生活的愿望再明顯不過。所以他對陳路沒有承諾沒有告白,甚至都沒有我喜歡你這么簡單的回應。陳路從前就明白自己是在賭,可惜直到如今,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贏的一個人的全部感情和信任。雖然不情愿,陳路還是上趕著去求肖言,要帶林亦霖到香港考試。肖言工作忙得要死,想想這少爺又熟悉那里,竟然同意。林亦霖知道后沒有任何表態,只是哦了聲,繼續埋首沒完沒了的英語書。自從他母親過世,快樂就沒在這個少年身上出現過,他似乎對什么都感到乏力,寧愿發呆也不和別人談心說話。春風吹散了柔軟的發梢,陳路靜靜的看著這個自己待過不到兩年的高中,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他,還是孩子似的臉龐,清秀的臉龐帶著微微的城府事故,冒然間就打開了寢室的門。什么都不曾發生,沒有交集,也沒有負擔。現在林亦霖是什么樣子呢?他恍然望見從政務樓出來的林亦霖,個子高挑,美麗的面容因為沒有表情而顯得有些冷酷,在學弟學妹的注視下如入無人之境,黑色制服纖塵不染。勉強自己第一千次露出笑容,陳路問道:“辦好了?”“恩?!绷忠嗔攸c頭,人已經消瘦到極限。“下午三點的飛機,先吃飯去吧?!?/br>他點頭,徑直坐進車里。沒有親切的笑靨,沒有羞澀的拒絕,也沒了冬日里曇花一現的親昵。歲月會該變,誰都明白,可是陳路沒想到改變會如此突然而無奈。該付出的都付出了,真的不知道還能用什么來帶他走出沉默陰霾和痛苦,陳路沒委屈過更沒怨恨過,他只是有些迷茫,更多的是不安。利落的關上車門,他隨手播放起CD。是張惠妹的,魯小凡給他挑的海選曲目。誰還記得是誰先說永遠的愛我以前的一句話是我們以后的傷口過了太久沒人記得當初那些溫柔我和你手牽手說要一起走到最后陳路似乎覺得有些好笑,自己先去說永遠的愛你,林亦霖若是在時光中忘懷當初那些溫柔,又怪得了誰呢。“你笑什么?”林亦霖從后視鏡里與陳路目光相遇。陳路搖頭:“沒事兒,你想吃什么?!?/br>“棉花糖?!?/br>“???”“棉花糖?!绷忠嗔毓虉?。陳路側頭看他:“吃那個能吃飽嗎?再說現在去哪找?”“你往崇文開,那兒幸福大街邊上有,我前兩天無聊去過,覺得挺好玩的?!?/br>“你真成?!标惵反蜷_GPS按了兩下。林亦霖閉上眼睛,似乎有點疲倦:“不想去就算了,你愛吃什么吃什么吧?!?/br>“您要去我哪敢不去啊,妻命為大?!?/br>“貧?!?/br>“那你親我一下吧?!?/br>小林子忍無可忍的張開眼睛看他:“我沒夸你,謝謝!”中午的陽光明媚的幾近透明,遠處地平線和著青綠的新草,茫茫的一條線,偶爾被經過的火車遮住,汽笛聲悠遠而寧靜。林亦霖半張著眼睛,坐在石臺上,向遠方看了很久。他買了棉花糖,也不吃,在手里拿著無聊的晃來晃去。陳路從不問為什么,只是靜靜地蹲在他身邊,一下一下的玩著打火機。“我給你買點吃的去吧,不然一會兒坐車坐飛機的難受,你早晨就沒吃東西?!彼忠嗔匚y的碎發。林亦霖沒回答,反而把棉花糖遞到陳路嘴邊,嘴角掛著微笑。“我才不吃?!标惵房吹教蔷腿缗R大敵,淡色的細眉挑起來很唾棄的樣子。“沒童年?!绷忠嗔匦÷曊f他,揪下塊融融的糖塞進嘴里,很滿意的點點頭。陳路突然捏住他的下巴,笑:“張開我看看,我就奇怪你怎么不長蛀牙呢?”“討厭?!绷忠嗔嘏み^頭不理他。“我覺著其實有時候你挺幼稚的?!标惵仿唤浶牡恼f道。“你煩???”“我煩過你嗎?都是你在煩我?!?/br>自動忽略他裝可憐,林亦霖輕聲說道:“你發現沒有,好多東西都像棉花糖,看起來很飽滿,實際上還沒一把砂碩顯眼?!?/br>陳路笑笑沒說話,這句話聽起來怎么都有點諷刺。“你是不是不想讓我去考試?”小林子又問。“沒有?!?/br>林亦霖沒采納他口是心非的答案,指著遠處說:“我們猜火車吧,如果下一趟火車從南方來,我就不去了,但是從北方來,你必須讓我去?!?/br>“你敢嗎?”陳路若有所思的看著林亦霖。這回換成林亦霖沉默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很奇怪,竟然足足兩分鐘,交叉重疊的火車道如同靜止了似的。陳路忽然笑出來:“算了吧?!?/br>話音剛落,林亦霖便站起身來,轉頭便走。沒想到恰巧此時,遠處傳來隱隱約約的汽笛聲。他沒回頭,陳路也沒離開。答案是什么,只有一個人知道,可惜他沒有說出來。陳路站在風中無比的失望。人有勇氣決定什么,那是自己的事情,猜一千遍火車又有什么用。“尊敬的乘客朋友們,由于空中交通管制,延誤了起飛時間,在此我們全體機組人員對大家致以深深的歉意,現在由乘務員為您發放飲品……”擴音器傳出空姐甜美的聲音,幾乎所有人都坐在了位子上,安靜不少。林亦霖頭回坐飛機,覺得很新鮮,陳路卻一直坐在旁邊悶不吭聲的翻報紙,自從離開鐵道就沒說過半句話。“……你生氣啦?”林亦霖終于沒忍住,小心翼翼的問。只有這種時候他才顯得特別乖,臉上表情干凈無害。陳路瞥了他一眼,煩躁的放下報紙:“你別逼我?!?/br>林亦霖剛想說什么么,正好美麗的乘務員推著飲品車過來:“先生,請問您需要什么?!?/br>“兩杯橙汁?!贝笊贍斢悬c陰郁的看著窗外。沒想到空姐卻小聲驚喜的叫出來:“陳路?”藍眼睛詫異的抬起來,顯然已經不認識她了。空姐向他使了個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