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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斷自己的綺念,挺身坐起來說道:“我去給你買飯,餓了吧?”林亦霖懶洋洋的不想動,哼道:“給我做?!?/br>陳路猶豫:“我哪會啊?!?/br>小林子光滑的手臂伸出被窩,指了指他的筆記本:“上網查,我要喝粥?!?/br>大少爺還沒遇過這種難題,胡亂的撥了撥自己的褐色短發,嘆道:“好吧,老婆說什么就是什么,那我也得出去買食材?!?/br>林亦霖自動不聽他的稱呼,瞇著眼睛又想睡過去的樣子。陳路貪得無厭又偷偷親了親,才跳下床去。林亦霖緩慢的睜開眼睛,看著他只穿著四角褲在衣柜前面挑挑揀揀的修長背影,嘴角浮現出個含義不明的笑。很滿足,又很悲傷。當然,那天吃過陳路大少爺的處男飯后,他的滿足感頃刻就蕩然無存了。那個冬天,他們像動物似的,在黑夜里不斷探索著彼此的身體,彼此迷戀到沒有止境。陳路還是會四處奔波著上他的培訓課程,偶爾走秀賺點生活費,林亦霖被強迫禁了打工,白天就貓在裝了空調的溫暖的屋子里看他的STA課程。去醫院的時候,他們表現的像是最好的朋友,卻會躲在盥洗室里情不自禁的接吻。有的時候兩個人都累了,和真正的情侶一樣,會去拉著手約會逛街,所到之處總會因為他們的漂亮和性別吸引無數視線。這在時間上不是永恒的。永恒只會留在心里,不停描畫著那段在冬雪中比春日還要溫暖的時光。年輕人很少有信命的,說到底,相信命運的情節也不過產生于當我們必須要面對人生無奈的時候。跌宕起伏,悲歡離合,風水輪流轉。當眼前一切都不如自己所想,除了長嘆一聲,又究竟能多出什么辦法來呢?只得信命。——2006年1月29日“阿姨你再多吃點兒,要喝湯嗎?”陳路耐心的拿著銀匙慢慢的攪散保溫桶里的熱氣,微笑著扭頭問。林mama懨懨的靠在豎起的枕頭上,臉色蒼白的很,并沒有因為溫暖熱鬧的除夕夜而泛起血色,她無力的翹了翹嘴角,說道:“別忙了,我根本吃不下?!?/br>陳路把湯盛在小碗里坐到了她身邊,舀了口送到嘴邊,勸道:“不吃怎么能好,來?!?/br>林mama勉強咽下去,咳了起來,化療已經落了她滿頭青絲,毛線帽帶得很低,還是沒能遮住微微皺起的額頭,她好半天才緩上氣來,笑:“好什么,好不了了?!?/br>慘淡的臉只剩下一雙眼睛是明亮的。陳路輕聲道:“你別這么想?!?/br>“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林mama疲憊的靠在枕頭上閉目養神,嘆道:“就是舍不得小霖,他太可憐了?!?/br>陳路默默地看著碗里的湯,沒說話。“如果我走了,幫我照顧他……”林mama微微睜開眼睛,淺笑:“你喜歡他吧?”藍色的眼眸一怔。“我又怎么看不出來來,你第一回到我家里,我便明白了?!彼f:“這些日子你待我這么好,相信你對小霖是認真的,從前我真的很擔心他和他爸爸一樣,現在他有你陪著,我也算放心,如果有天你們不在一起了,幫我勸小霖去瑞士找他外婆外公,老人恨我不爭氣,還是會掂著孩子的?!?/br>陳路抬頭很認真地回答:“我永遠也不會離開他?!?/br>“永遠……你們這個年齡就是愛許諾,我從前也相信永遠,現在還不是這樣?!?/br>“我不會像……”陳路說到一半,住了口。林mama慘淡的微笑:“我爸媽在我和小霖他爸爸好的時候便不同意,用盡手段分開我們,可最后還是和他一無所有的結婚了,后來,他事業不順,跑到外面混日子,我爸媽正好要移民,要帶走我和小霖,我也拒絕了……陳路,你知道嗎?堅守承諾很難,很痛苦……”她低頭捂住眼睛,有些哽咽:“我不想抱怨,可是總覺得對不起孩子,如果我死了,小霖就是我死都不能釋懷的愧疚……”陳路很想說點什么,可他無言以對,只能拿著紙巾遞過去。安靜的病房,幾乎連抽噎都聽不清晰,巨大的機器在閃著綠光,遠遠的鞭炮聲回響著,更顯得這里很寂寞,空曠的像是死寂。林mama深呼吸了一次,擦了下微紅的眼眶,強笑:“我很累了,想要睡覺,你去看看小霖手續辦好了沒,帶他去吃點好的吧,大過年的?!?/br>“嗯,成,我知道?!标惵菲鹕韼退春帽唤?,收拾了餐盒,才輕手輕腳的走出去觀賞了門。林亦霖面無表情的靠在墻邊,見陳路出來,慌忙低下微濕的眼睛。原來他都聽見,也是任憑是誰,都很難堅強的走進去面對一切吧,十七歲的年紀,正是無憂無慮,他卻要無端承受如此之多,命運真是會開玩笑。陳路疼愛的勾了下林亦霖冰涼的下巴,笑:“傻樣?!?/br>林亦霖也覺得自己哀怨的樣子好笑,瞥了了他一眼沒說話。陳路曖昧的低頭和他鼻尖對著鼻尖,輕輕地重復了剛才的話:“我永遠也不會離開你的?!?/br>然后親了親他的額頭。林亦霖嘟囔:“別鬧了,這里會過人的?!?/br>嘴里那樣說,卻把雙手伸進他敞開的皮衣里尋找溫暖,抱著陳路好半天一動不動。這世上多數安慰都用不到語言,林亦霖突然覺得很矛盾,這樣的踏實怎么總會透著不安?你不離開我,我如何承諾我不離開你。前方道路那么模糊,是什么給你信心,相信那條路會寬到讓兩個人一起走?他把臉靠在陳路的肩上,輕輕嘆了口氣。“老婆餓了吧?走,帶你去吃飯?!标惵访靼姿睦镫y受,親昵的撫亂了林亦霖的短發。“不是要去你外婆家么?”林亦霖抬臉問。陳路拉下他的手輕輕握?。骸八懔?,人太多,又做作,就咱倆過年不是挺好嗎?”“嗯?!绷忠嗔亟K于微笑。他不想見到那么熱鬧的場面,熱鬧只會讓自己心里更孤獨,陳路怎么會不明白。大年夜可能是B城三百六十五個晚上中最冷清的一個,寬闊的大街上根本沒幾個人影,只有些全球連鎖的大百貨開著門,擺放著流光溢彩的中國風格的裝飾,像是座空城。兩個人剛吃完西餐在街上溜達,陳路成天忙得要死的電話又響了。竟然是杜威。“怎么了你又?”陳路對他向來不講禮貌。“甭提了,和我大姨吵了一架,我媽竟然把我趕出來了,靠,簡直倆更年期,你在哪呢?我只能投靠哥們了?!倍磐R罵咧咧。“……西單?!标惵凡铧c臉抽筋,要不是林亦霖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