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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遠的地方,天色已經很晚了。陳路拔下鑰匙,嘆道:“你住這怎么還到那里打工?”開車都將近兩個小時的距離,真不明白這個瘦得要死的家伙,躲在寒風里到底要怎么每日來來回回。“房租便宜嘛……”林亦霖疲憊的笑笑,小心翼翼的下了車,懷里的小屁孩早已睡得呼呼了。積雪未化,冰冷的空氣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陳路默默地接過小鬼,又默默地拉住他的手,兩個人腳步輕的連陳舊樓道里的感應燈都沒亮。好像黑暗中誰都看到不到什么,只有都不溫暖卻很清晰的溫度。一室的狹小單間,進門就能看到床和書桌,還帶個小小的浴室和袖珍廚房,其實,這對林亦霖來說已經相當不錯了。陳路皺著眉頭打量著屋子,唯一能讓他滿意的只有干凈。輕放下小鬼頭,一杯熱水橫在面前。回頭,林亦霖笑得有點靦腆:“不知道你要來,什么都沒有?!?/br>沒有像往常似的說出刺耳的話,陳路接過杯子,輕輕喝了口竟然露出笑意。“怎么了?”林亦霖站在床前,拘禁的握手著手,這樣的動作使他在高大的陳路面前顯得相當弱小。“沒什么?!标惵冯S隨便便脫下皮衣,躺倒在滿是皂香的床單上。像是松了口氣,突然安下心來之類的話絕對不要和林亦霖那個容易受驚的傻瓜講。“喂——”林亦霖見他里面只穿了個黑背心,不由叫出來:“這里供暖不好,很冷的……”“要你管~”陳路置若罔聞,打開臺燈拿著枕邊的詩集隨意翻閱起來,說道:“我就住在這兒了?!?/br>林亦霖沒辦法,嘴無聲的動了動,扭頭走進廚房。煮沸的清水,一把素白的掛面,除此之外只有基本的調味料了。不知道吃了多久這樣的飯,反正是溫熱的,總不會傷胃。林亦霖呆呆的攪拌著湯鍋,霧氣中的臉看起來很朦朧,低垂的眼眸根本不知藏著什么想法。“你就吃這個?”陳路的聲音從后面傳過來,怕吵醒小孩子,所以很輕。“嗯……習慣了?!绷忠嗔貨]回頭,輕輕關掉火。陳路看著他纖瘦的背影,在黯淡的燈光中,竟然顯得很溫馨。從什么時候開始呢,見到他,就是可以快樂的條件。腦子里什么都沒想,便往前邁了一步,修長而有力的手臂忽然就把緊張的不敢回頭的林亦霖,暖暖的抱住了。“我也要吃?!标惵肺澫卵?,在他耳邊說道。帶著體溫的氣息讓林亦霖腦間一片空白,他倉皇回頭,發現陳路近在咫尺的臉龐,又立即慌亂的回了過來。“不……不好吃?!?/br>“我不管,你煮的我都愛吃?!?/br>林亦霖對這個大男孩故意撒嬌的語調沒有什么招架之力,他站在他懷里微微的顫抖著,很煞風景的說道:“你不要這樣,你說過不再為難我……”“可是看不到你,什么都沒有意思,你讓我變了……”陳路輕啟薄唇,在林亦霖小巧的耳骨上舔了一下,任性的說道:“反正總會有人喜歡你,那個人還不如是我?!?/br>林亦霖一臉要哭出來的樣子,被他嚇得失衡的身體全部都靠到了陳路身上,他穿得那么少,幾乎能讓林亦霖清晰的感受到結實的肌理,和少兒不宜的身體暗示。“不要鬧了,早點睡吧,明天我還要回家看我媽呢?!绷忠嗔貟暝似饋?,徒勞無功,其間無意的身體摩擦反而讓禁欲很久的陳路,漸漸的起了反應。都是男生,林亦霖自然知道抵住自己后腰的是什么東西,臉頃刻間變得通紅。陳路第一次見到他臉紅的樣子,白皙的肌膚上那層淡淡的粉,很可愛,所以盡管不想傷害他,還是忍不住逗弄起來。“那我送你去?!?/br>原本在耳邊的低語,滑道了臉頰,陳路貼著那微微燙的臉龐說話,看起來很像曖昧的親吻。根本不能思考的林亦霖只恨自己力氣小,使勁使到骨節發白的手突然從陳路的手腕脫離開來,失了力氣,有點像是乞求:“別折磨我了……你那么招搖,我媽不喜歡,會……會……”會懷疑他和他爸爸一樣的,陳路明白了林亦霖話里的意思,生出種無名的不滿意:你本來就和你爸爸一樣……你是我的……大少爺的情緒時好時壞,頃刻間又改變放過他的主意,修長的手徑直滑進林亦霖單薄的白毛衣里,大力揉捏起來。疼痛,夾在著莫名的心慌,讓林亦霖不自覺地反抗,又不敢吵醒外面的小孩,一時間狹窄的廚房里只剩下了兩個人越來越紊亂的呼吸。男孩子的皮膚也可以這么光滑,男孩子的腰也可以這么細……陳路有些心猿意馬起來,他在國外的經驗實在太多了,純潔如林亦霖怎么是他的對手。沒有多長時間,反抗變成了舉手無措的茫然,逐漸升溫的身體,讓林亦霖完全沒有了力氣,雙腿發軟的靠著陳路支撐才能勉強站立。靈巧的手找到了林亦霖胸前的突起,突然重重的一揉,讓他失聲哼出來:“……唔……”清澈的聲音在屋子里慢慢蕩漾,陳路突然有了種前所未有的感覺,感覺自己心跳的蹊蹺,再不如從前那么游刃有余。身體給的新鮮和刺激,把這個空間變得無比曖昧。……要發生什么嗎?林亦霖用殘存的意志迷茫著。正當陳路想轉過他尋找溫柔的親吻時,他們身后突然發出了意想不到的聲音。“路路,我要peepee……”林亦霖一下子醒過來,驚慌失措的回頭,看到了小屁孩睡眼惺忪的救駕模樣。有人問過我,愛情的真諦到底是什么?我想,是通過愛你,而愛這個世界。并且懂得,愛自己。——2005年1月21日北方的冬天是很寒冷的,仿佛空氣中都飄著細不可見的碎冰,刺到皮膚上,就是硬生生的疼痛。就連人群熙熙攘攘的地方都多不了半點溫暖。林亦霖握了握快要僵掉的手,終于看到車緩緩地開來,他回頭看了一眼半敞著皮衣的陳路,不明白這個家伙身體是不是太好,或者沒有神經。售票員伸出窗外的叫喊大斷了他的走神,林亦霖拍了拍正在發短信的陳路,無奈的說:“喂,車來了,我們走啦?!?/br>兩人隔著小屁孩在并不大的雙人床上勉勉強強睡了一晚,沒想早晨陳路真的叫人來把車開走,順便讓跟屁蟲也回家找mama,說什么也要和自己去縣城。這段公路剛修好不久,來去的人沒有多少,一輛偌大的巴士空空蕩蕩。林亦霖找到車后靠窗的位置,默默地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