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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們,都不自覺地緊了緊衣襟。言澈一切如常,只是臉上的粉紅色訴說著他剛才確實喝酒了。“哥,你剛才喝了幾杯?”安容與有心研究一下言澈的酒量,開口問道。“嗯……嘗了一杯紅酒,三杯楊梅酒,還有五杯白酒?!毖猿喝粲兴?,“楊梅酒比較好喝?!?/br>瞧他記數這么清楚,難道還沒醉?可是據說酒摻著喝更容易醉???滿腦子小心思的少年捏著下巴思考著,上次言澈從打嗝開始,就一定已經醉酒了,只是偶爾還能說出十分嚴謹的話??赡谴萎吘故呛攘撕脦灼科【?,從數量上來看,絕對比這回要多得多。況且白酒度數極高,以他這樣的酒量,按理說根本不可能撐得過五杯??磥聿荒芄鈶{打嗝來分辨了。“哥,你喜歡喝酒嗎?”安容與再次試探道。“喜歡……又不喜歡?!毖猿耗坎恍币?,“喝酒后能想到很多平時不敢想的事情。不過,看東西的時候總是有重影?!?/br>“哥,那這條路……”安容與倒吸一口涼氣。如果真是言澈說的那樣,那現在帶他出來散步就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鄉間小道不比城市里的水泥路,到處坑坑洼洼磕磕絆絆,一不留神就會被腳下的的樹根、石頭絆倒。“我們回去吧?!卑踩菖c拉著言澈就要往回走。“不要,我不要現在就回去。你再陪我走走?!毖猿旱恼Z氣一改往日的溫雅淡泊,竟惹上幾分幼兒般的撒嬌賣萌。“這是幾?”安容與伸出兩根手指,在言澈眼前晃了晃。“別動?!毖猿和蝗蛔プ∷氖?,“晃得我頭都暈了?!?/br>兩人的腳步同時停了下來,言澈撥開那兩根修長的手指,撫弄著中指指節上的繭,說道:“你真的用功了,以前沒有的?!?/br>安容與被他摸的狂咽口水,只感覺身體一陣燥熱。雖然知道再這樣下去會出事,但就是狠不下心抽出手指。言澈將他的手打開,又覆上自己的左手,定睛比較了起來。須臾,孩子氣般的哼了一句,說道:“比我大了?!?/br>他還是喝醉了——安容與心里竊喜,突然就想逗逗他。于是將他的左手卷成一個軟軟的拳頭,用自己的手包了起來,說道:“哥,我的手比你的大多了?!?/br>言澈紅著臉,氣鼓鼓地掰開,又用自己的手去包安容與的手,可就是沒辦法完全裹住。最后喃喃道:“以前明明那么小,那么可愛的?!?/br>以前?多久以前?兩年前的自己怎么看也絕對談不上又小又可愛吧?安容與感覺似乎抓住了什么,卻又過于飄渺,如云煙一般,瞬間從指縫中溜走。突然想起上次言澈說他大三時見過自己,那時候應該是初二,硬要說的話大概也許可能稱得上“可愛”吧。“哥,我什么時候可愛了?”眼下不如直接試探一下。“應該是你初二的時候吧,”言澈雙眼望著天,失去焦距的眼神明顯訴說著他已經醉了,“那時候你沒這么高,看著小小的,臉上全是青澀懵懂,真可愛啊?!?/br>不知不覺中,言澈的語氣都變得甜膩,語速也慢悠悠的。他嘴角翹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就像是在描述自己最珍視的物品一般。安容與腦子瞬間就炸開了,翻遍記憶,也還是找不到任何印象,正準備追問,就見言澈突然皺起眉頭,眼睛里噙著淚,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三步并作兩步趕到言澈跟前,他卻突然決了堤,大顆大顆的眼淚像是通透的玻璃珠一般滑落,“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好久?!?/br>這句話說的斷斷續續,哽咽著抽泣。語畢,言澈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得像個失去寶物的孩子。安容與懵了,看著地上梨花帶雨的淚人兒,一下子失了心神。言澈旁若無人,哭得眼睛也泛紅,長長的睫毛在風中顫抖,嘴里含糊不清地呢喃著幾句話:“你跑到哪里去了”,“我找了你好久”,“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一肚子疑問的少年呆呆蹲在淚人的旁邊,眼神里寫滿了心疼。寒冬的風冰冷刺骨,毫不留情地帶走人身上的溫度。男人的臉紅紅的,眼睛紅,鼻尖更紅,分不清楚是哭的還是凍的。安容與腦子一片空白,積累在心底的謎團和相思通通隱匿無蹤,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言澈再這么哭下去,天寒地凍,坐在干枯的草地上會著涼。他先搓熱雙手,然后抹去小瀑布般下落的淚水,此前正溫熱地淌在冰涼的臉上。之后一邊用手暖著那張精致的臉,一邊低聲說道:“哥,別哭了。你一哭,我的心像是被割著,一刀一刀的?!?/br>眼前的男人還是沒有任何反應,依然是自顧自流淚,時不時發出一聲啜泣。大概是年關將近,觸景傷情,想家,想爸媽了吧。安容與心想著,真不知道自己強拉著對方過來到底是好還是壞。眼瞅著言澈在寒風中有些身形顫抖,卻沒有一點想要離開的意思。作者有話要說:感恩鞠躬第39章抗魔斗篷第三十九戰抗魔斗篷安容與的眉頭緊的能夾下一根煙頭,思考了半分鐘,終于下定決心一般,解開自己大衣的扣子。為了防止姥爺嘮叨自己要風度不要溫度,出發之前,他特意挑了一件松軟厚實又寬大的長款棉服。將棉衣裹在言澈身上后,他也一屁股坐下,細心地將每一顆扣子扣好,確認沒有風能吹進去后,又開始替言澈擦淚。原本像安容與這樣的小青年,都不喜歡穿的過于臃腫,更別提現在不管出門還是在家都有空調可吹了。脫下足以御寒的外套,里面就剩下一件貼身的加絨衛衣。又吹了好一陣冷風,言澈的淚像是終于要流干了一般,越來越小。幾分鐘后,除了倏倏的風聲,只剩下男人哭慘了之后的抽泣聲。見言澈不哭了,安容與的那顆少年心總算落了下來。他伸出手捋了捋言澈柔軟的頭發,原本一絲一縷的彎曲碎發,在剛才一陣接一陣的寒風中,早已吹得兵荒馬亂。傷心是什么滋味兒,安容與說不清楚。他出生在一個幸福的家庭,父母恩愛,盡其所能給他最好的生活環境。短短十七年的人生,說不上一帆風順,但也絕對比大多數同齡人要舒坦得多——不用學這學那,不用省吃儉用,不用為生活奔波。也就是在認識言澈之后,才知道世間還有這么多酸甜苦辣,需要自己一口一口去品嘗。如果換作自己孤身一人飄零在這光怪陸離的紅塵俗世,恐怕早已忘記生存的意義。發絲的觸感還是那么好,有些卷曲的剛剛好,纏在修長的手指上。隆冬的天黑的太早,郊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