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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了勇氣,終于開口問:“如果一件事情,做了會死,不做還是會死,你會不會做?”聽了這沒頭沒尾毫無頭緒的問題,笑軒眨眨眼,冷漠道:“就這種問題也困擾你了?廢話,肯定是不做啊?!?/br>“為什么?”“我懶?!毙幨种苯恿?,“做不做都死,那我為什么要去做?我又不是菩薩?!?/br>明安:“……”他竟然無言以對。“而且,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會死呢,死路中也許藏著生機,只不過你自己沒有看見罷了?!毙幍?。他忽然覺得自己模仿畢空的模樣還模仿得有板有眼的。聽了明安好似胡言亂語的這些話,笑軒隱隱覺得明安藏了一個巨大的秘密。他現在甚至懷疑明安和月國人是有所勾結的,或者說明安就是月國人派來的jian細……這個想法要是出現在他昨天的腦子里,他可能會懷疑自己瘋了。不過即使是現在,他腦子里冒出這個想法,他也會有種自己魔怔了的感覺。畢竟明安這么瘦弱膽小,頭腦也算不上靈活,月國人為什么會選他呢……月國那些坐在金碧輝煌的大殿里的老頭子們瘋了?“生機?生機……”明安喃喃重復著這兩個字,仰頭看著天上,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東西。這一日,明安都在恍惚之中度過,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吃飯沐浴的,也不知道天是什么時候黑的,他一直坐在自己的房里,望著遠方的恬天空,眼里噙著淚水,這一刻他忽然思念起了家鄉,想念他的娘親,也有些想念他那傳說中神勇無比的父王。無論他父王有多優秀,這里有多繁華,這里都不是他的家。明安在無數雜亂的思緒侵擾下,疲倦地吹了燈,爬上了床,倏地昏黃燈光全滅,只有微弱月光從窗戶縫里穿了進來,靜謐黑暗的情況下,他滿腦子思想情緒頓時全無,不知為何“絞刑”這兩個字眼忽然竄進他的思緒之中,久久不能離去。秋后午門……絞刑……勾結……叛國……恐懼就像一條駭人的蛇,從他腳底爬上來,纏住了他全身,讓他不敢輕易動彈,也不敢輕易睜開眼。正是如此氣氛之下,他緊緊閉著眼,其余感官也都在緊張害怕的情緒下變得更為敏感。突然“吱呀”一聲,他清晰聽見了自己的木窗響了一下。“是風吹的,都是風吹的?!泵靼苍谛牡字貜湍钪@句話,以麻痹自己恐懼害怕的心。可惜夜并沒有這么簡單地放過他,木窗敞開后,外邊風刮樹葉的聲音便更加駭人,還摻雜了那夜行貓頭鷹的聲音。“你……睜開……眼……”明安本裹在被子里,倏地一句嘶啞得好像嗓子被火燒過的聲音在他屋內響起,成為了壓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登時害怕得渾身發軟,甚至還尿在了床上,他好像到了什么寒冷的地方,上下齒顫抖打顫,連尖叫都不知道了。他的聲音顫抖著,染上了哭腔:“什、什么東西,我聽不見我聽不見我聽不見……”“你聽得見……”“啊啊啊啊救命啊啊啊——”明安最后一根理智的神經被針挑斷了,呼救聲如雷貫耳。……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安靜,就在明安以為那晦氣的東西被他嚇跑了的時候,那東西又出現了。“沒有人會救你,我是十年前征戰沙場,戰死邊疆的士兵,我骨灰被小孩搗亂灑在了你這個膽小如鼠的家伙的床下,讓我看到了你一次一次和月國人勾搭,把我們這些士兵的一腔熱血踩在腳下!你這個廢物!”那聲音低沉嘶啞得可怕,像極了從地獄里走了一圈的厲鬼的聲音,他說話又慢又重,叫聽的人如同凌遲。明安痛恨自己的身子太過于頑強,還清醒地面對著這一切。“我我……我沒有,我也不想啊……”他已經被嚇哭了,閉著眼睛在被子里瑟瑟發抖,“都是王大人!是他啊不是我……我是被逼的,他給了舅舅好多錢,姥姥要錢治病啊,我也不想住在這個鬼宮里,給那些人傳信,我也不想??!你去找那個姓王的索命!”他啜泣的聲音充斥在這不大不小的屋子里,月光灑滿一地,照清楚了他屋子里那“鬼”的模樣,“鬼魂”披著一件巨大的白色的布料,看上去好像漂浮的巨大的鬼火,如果明安有膽子睜開眼睛爬出被子看一眼的話,就會知道這“鬼”有多假了。笑軒隔著布料,默然了。這一消息套的也太成功了,成功得讓人有點不知所措。他板著臉取下了布料,躡手躡腳地走過去,猛地掀開了明安的被子。“啊啊啊啊啊——”明安抱起枕頭就是對著他一陣猛砸,砸得笑軒直翻白眼連連后退。天了,他應該先把燈點上的!笑軒看著那在床上揮舞枕頭的奇人,嘆氣搖了搖頭,先把燈點燃了,再猛砸了一下桌子,駭得床上那人手上動作停了下來,打顫著睜開眼睛。明安睜開眼睛,沒看見鬼怪,但他的臉色卻更加蒼白了。笑軒和他揮揮手,皮笑rou不笑道:“不錯啊,挺有勇氣的,我還以為你會直接嚇暈過去,什么線索都不給我留呢?!?/br>第66章第六十六章明安訥訥地看著他,好一會兒沒有動靜,沒等笑軒再開口,他終如笑軒猜測的那樣,渾身一軟,暈了過去。“……”笑軒挑了挑眉,難以置信地指著自己,“鬼都沒把你嚇暈過去,我就嚇暈你了?”這真是太過分了。深沉的,象征了罪惡的夜很快過去,等明安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他已經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眼前的重影漸漸重疊,只剩下兩個相對煮茶的人,他分明感覺到自己被桎梏得不得動彈,低頭一看,他被綁住了。完了,叛國罪……明安終于慌了,那些事情要真是被鬼知道了倒也沒有什么,被人知道了才是真的要他命??梢娙诵谋裙砜膳逻@話是亙古不變的正理。畢空恰好前一天和陛下講明了那幅畫的來龍去脈后,被陛下留在了宮里,今日還沒來得及回去,又被梓靈殿的人叫了過來。他知道笑軒不會無故叫他過來,然而他也萬萬想不到過來竟然面對的是明安被五花大綁的場景。笑軒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他,現在他們三人正在笑軒的屋子里,明安已經昏睡了整整一個上午,他們倆又委實不好意思在一個昏迷的人面前親親我我,只能故作矜持地下下棋煮煮茶了。“醒了?!毙庬怂策叺娜艘谎?,和畢空道。畢空抬眼瞧去,只見明安一副絕望、了無生意的臉,他溫和地笑了笑,問道:“餓了嗎?”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