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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那屠夫爹拿刀的樣子還恐怖。……屠夫是殺豬的,這個人剛剛弄死了一頭熊,更恐怖一些好像也沒有什么不對的?幾個呼吸間,畢空渾然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馬上那人眼里的閻王,他只顧著對比著兩塊玉佩,微微瞇起的眼底含了些復雜的笑意。“啊,十六歲,”他笑著把玉佩還給他,趁那人心不在焉時,冷不丁喚了聲,“表弟?!?/br>“……”明安這次真的掉下了馬。如果不是畢空早準備好撈他一手了,他就要和大地來個親密擁抱和接吻了。“你叫我什么?”明安抓緊了韁繩,準備好再接受一次心靈上的打擊,欲哭無淚“你是我表兄?你竟然是我表兄?”這閻王居然是他表兄?畢空完全不知道這個暫認的表弟為何哭喪著臉,一般很少會有人初次見他會不喜歡他的。不過想想也是,他一般也不會在一個初次見面的人面前表演一箭穿熊腦的,可以諒解這個孩子現在驚恐的心情了。作者有話要說:百度到國內的熊一般是黑熊,黑熊會爬樹,我原本想的是棕熊,棕熊不會爬樹,但是棕熊在美國那邊貌似。總之不要太認真了第59章第五十九章畢空面不改色地牽著韁繩,不去理會坐在馬上一副快哭出來模樣的表弟。那塊玉佩是先皇請了最好的匠工,拿了國庫里最好的玉打造的四塊玉佩,全都給了他的孩子。畢空這一塊自然是他爹的,他爹自從知道他要回來,就去翻箱倒柜把這個東西給找了出來,指望著他娘親、畢空的皇奶奶能看點舊情,盡量多護著一點畢空。這確實是徒勞的,因為長公主又不是沒有這么一塊玉佩。除了長公主、樂王、奕王……還有一位就是沒來得及正式封為親王,就在隨軍參戰的途中戰死他鄉的秦王。秦王也是許多人茶余飯后的談資,不過談及秦王,大多數人都是惋惜的,他們認為若是秦王沒有戰死,現在大平也不會落到這樣一幅局面。而現在……這個騎在畢空馬上的膽小鬼草包,竟然是他那驍勇善戰的大皇叔的私生子?這件事怎么想都很玄乎。畢空略覺頭疼,雖然這位表弟看上去沒有什么威脅,但是“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這些年來,秦王這個死人在民間的呼聲都比長公主要高得多。這表弟或許沒有那個膽子,但不能保證不會有宵小打他的注意。張啟帶著一小隊人馬闖進密林,生怕這天潢貴胄哪里磕著絆著,要是出點什么事情,他這官職還要不要了?然而事實讓張啟大開眼界。白衣飄飄的那位還是一塵不染的模樣,就連一點兒血跡也沒有,只不過他沒有坐在馬上了,坐在他馬上的是一個看上去有些像京中天橋下的小乞丐的少年,他骨瘦如柴,臟兮兮的臉上淚痕分明,淚水還如泉涌似的留著,看上去委屈傷心極了。但介于他抽泣著不敢哭出聲,張啟得出了一個結論:他怕奕王。這就更匪夷所思了,雖然幾乎所有人都不敢和這個臉上隨時都微微笑著、溫和極了的小奕王輕易搭話,但貌似也沒有人會怕他……除了這點很奇怪外,還有個問題。“殿下您沒事真是萬幸啊,以后可莫這么沖動,您這可嚇到了陛下啊……說起來,熊呢?”張啟左右張望著,也沒見到那家伙憨厚壯碩的影子,只好問了畢空,他一邊問還一邊看了看馬上的人,玩笑道,“總不能那么駭人的熊聲都是這孩子發出來的吧?”不知道是他說錯了什么,馬上的那少年突然不哭了,瞪大了眼睛看著完全沒理他的奕王。“他剛剛叫你殿下?你居然是?你?”明安眼淚掛在鼻尖,難以置信的聲音微弱得不得了,他有些害怕眼前這么多帶著刀劍的人。“那只熊已經死了,尸體就在后面不遠,這位……這位有點復雜,我要帶他去見陛下,恐怕不能帶你們去找尸體了,還得張校尉處理一下?!碑吙諞]有理明安,他認得出眼前這個五十左右的男人,當年是他把自己送到的大開寺。張啟對他認出自己這事略感驚喜,雖然親手把人押到了他十年的牢籠里也不是好事,但是能見著被自己押過去的小孩兒現在長得這么玉樹臨風,讓他不僅想到了自己家里的孩子。“殿下太客氣,那我帶殿下過去吧?!?/br>“有勞?!?/br>明安抓著韁繩,他想趴下去到那所謂的表哥耳邊問一問“你是殿下,那我是什么”,但是這兒人有些多,讓他不太敢大聲說話,只能憋在心里,這憋著憋著,他眼淚又掉下來了。這若是換作旁人忽然成了王侯將相,或許會對那些金銀珠寶饕餮大餐心馳神往,可他……他一直以為自己是月國人啊,他從下在月國的邊界長大,常年是大仗小仗不停歇,再加上娘親和舅舅他們總是是平朝的壞話,他對大平皇室委實是沒有丁點兒的好感。為什么忽然間他就被大平王朝的某位殿下當成了表弟?為什么他會被一只熊追著爬到樹上還差點沒了小命?為什么……他腦子里閃過無數個為什么,其實他是知道為什么的,都是因為那個男人,那個哄騙他一步一步走到這兒的男人。明安噙著淚花的眼睛里多了一點兒埋怨,從小的生活環境使然,讓他卑微地不敢生任何人的氣,最多也只能埋怨怪罪一會兒。很快他們平安地回到了上峰,張啟天花亂墜地把畢空怎么射殺了一頭熊的事情夸得天花亂墜,聽得那些女眷們驚叫連連,畢空等人群退散后,才把忸怩站在他身后的明安拉了出來,拿出了明安的那塊玉佩。女皇握著玉佩,眼底震驚不言而喻,她從未想到自己還有再見到這塊玉佩的一天。“他從哪兒來?”女皇屏退了侍女,小聲問著畢空。“他說家鄉在北疆邊界?!?/br>北疆邊界戰火連天,如果是從那里來,想必吃盡了苦頭。女皇看著明安忸怩不安的樣子,竟然哽咽了一下。她萬萬沒想到,那個說也不說一聲就再也沒回來過的孩子,竟然還給她留了個念想。畢空往一旁站了站,旁觀著這場認親大戲。曾經母妃和他說陛下最疼大皇叔,看來不是訛傳了。明安被這天底下最尊貴的人這樣慈祥地看著,不知為什么不覺得喜歡,反而更加害怕了。“草民拜見皇上?!泵靼驳穆曇粜〉每氨任米勇?。即使是這樣陛下還是笑了,她斂了一身強大的氣場,看上去儼然是個普通婦人,她對畢空道:“奕王,你先退下吧,朕和這孩子聊會天,等會兒結束后你也來一趟宮里?!?/br>“好?!碑吙张R走前看了眼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