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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更何況這個耳環……他一拿手上就知道不是俗物,價格可比那滿當當的荷包貴多了。而且史敘注意到,小王爺的眼神明顯變了。“這個東西,是你從那兒帶出來的嗎?”史敘把宮里兩個字咽了下去,問道。笑軒點頭:“我也用不上它,你覺得能當掉嗎?”“……”史敘揉了揉太陽xue,很是不解,壓低了聲音道,“你一個文人墨客能不能有點骨氣啊你,這東西光澤材質都是極上乘的,貴的死好嗎?你輕易在這種地方把它當了?除了我誰看得出來這東西有多好???你這是暴殄天物!”笑軒任他指責完,不冷不熱道:“你說吧,如果這兒當鋪價格差太大了,我不會當的?!?/br>史敘氣得想吐血:“我想說的不是錢差多少的問題,這東西文雅到了極致,想必是給你們那的人人手一份的?你要隨隨便便給凡夫俗子,你不如回了那里后賣給我,我好歹知道它的價值?!?/br>笑軒輕笑一聲:“我今天才意識到你也是個文人?!?/br>史敘也還嘴道:“我也開始懷疑你是不是個文人了?!?/br>“我不是文人,也不是墨客,只是個平民罷了,”笑軒拿回了耳環,放在手心上看了看,眼神冷漠,“只要缺錢了,我就會把它當掉,你想要,自己有錢了再去當鋪買唄?!?/br>史敘見勸不了他,也只好嘆氣沉默。不料一直沉默的畢空開了口,他似乎從笑軒拿出那對耳環時就已經不自覺緊張了。“可以當了這個?!彼p聲道,指了指自己用布裹住的劍——是劉晏托人替他打的一把好劍。史敘驚訝地微微張嘴,看著對面那兩人的眼神也透露了深深的佩服、震驚、無奈等無數感受。他左看看畢空拿著劍,右看看笑軒拿著耳環,瞠目結舌。那把劍的價值比起耳環是過猶而無不及,一個兩個上趕著當掉,莫不是瘋了?史敘心底腹誹,卻已經一句話都不敢說了。史敘不知道那對姑娘氣十足的耳環對畢空意味著什么,可笑軒卻是明白的,但明白歸明白,該當的話他也不會手軟。上輩子他孑然一身,當然可以灑脫不羈,可以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捱一捱住在發霉的地下室里。但現在他是上有“老”下有“小”,到底是和以前不一樣了。氣氛似乎凝結住,冷得比大豐鎮外的天還寒人。幸好小二及時抱了一壇酒上來,嬉皮笑臉地給他們盛好酒,又打了會兒馬虎眼才走,勉強把氣氛弄活了。笑軒沒理畢空,端起疑似沒擦干凈的酒碗喝了一口,皺了皺眉頭:“烈,不香?!?/br>畢空始終看著他,管他怎么轉移話題仍舊不死心道:“哥哥?!?/br>“……”果然這個稱呼有魔力,笑軒原本鐵了的心又軟了,他緩和了神色,哂笑道:“行了,別開玩笑吧我的小和尚,你把它當了,誰來保護我啊,我可怕死得很?!?/br>“我自然不會讓人傷到你,有沒有都一樣?!彼f話的語氣一直都是比較溫和的,又輕又緩,旁人聽著就很舒服,更何況這句話滿滿溢出來的真情實感都叫人難以承受了。有劍無劍,于他而言確實不重要,他一直以來的盔甲都是身邊坐著的這個人。從最初拼了命地去和寺里的武僧練武,到現在學有所成,他依靠的從來都不是劍。史敘尷尬地發現,這位小王爺徹底忽略了他的存在了。曾經這兩位還會頗為體貼的不當著他的面表露出某些心思,現在……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自暴自棄了?如此直白的話放在以前,笑軒可以呆很久,但現在他已經可以面不改色地接話了:“哦?那這耳環對我而言就很重要嗎?留著干嘛,攢著以后準備做你成婚的份子錢???”他面上還是那么毫不在乎的笑,好像脫口而出的話皆是隨口說著玩,可內容又是那么實在,叫人真真假假看不清。史敘在一旁聽著都替那可憐巴巴的十七歲的少年委屈了。喜歡這么個沒心沒肺的家伙,上輩子是造了多大的孽?作者有話要說:曖昧期真的是兩個人互相折磨,就看誰先把誰折磨得棄械投降了第33章第三十三章畢空眼底情緒轉動,道:“那你當給我可好?”五個字輕飄飄落下,砸到笑軒身上重如千斤,于笑軒本在喝酒,差點沒嗆死。“行吧!但我不接受賒賬,你……”笑軒挑眉打量著渾身上下除了衣服沒有一件值錢物的畢空,戲謔道,“有錢給我嗎?”如果不是知道畢空對他所存之心,他那時刻不安分的手就要順其自然去挑人下巴,做調戲“良家婦女”狀了。好在畢空沒注意到他無處安放的手,低下頭沉思片刻,裝作為難地正兒八經道:“好,不過可以用人抵賬嗎?”笑軒:“……用你抵賬嗎?”畢空:“嗯,我有很多用處的?!?/br>這話說的,堂堂權貴淪落至賣身了。笑軒緊盯著他的眼睛,真不知道這人是如何滿臉清純無辜地說出做鴨的臺詞的。他盯著那眼睛好一會兒,畢空也不甘示弱,笑軒只好xiele氣看向史敘求救。史敘本咬著手悄悄在一邊看熱鬧,不料猝不及防笑軒把矛頭指向了自己,結舌一會兒干笑著道:“哈哈,我覺得劉公子說得挺對啊,你不如就給他吧?!?/br>笑軒無奈笑了,生無可戀心想:“我剛剛是在指望人精來救場嗎?”酒肆里人聲鼎沸,尤其他們隔壁桌還在行酒令,傳來一波接一波如潮涌的叫好聲,恰到好處遮掩住了笑軒心底殘余的指甲大點的尷尬。就在笑軒正嗯嗯哼哼地把話糊弄過去時,他們放長線釣的大魚咬住了餌料屁顛屁顛過來了——那掌柜本一直在位置上盯著幾個財神爺,眼見一壇酒下肚一半了,又誠惶誠恐抱上來一盤鹵菜,嬉皮笑臉地坐下,搓著滿滿油光的手掌。“三位公子是從京城里來的?”掌柜自言自語,“小的也有幸去過一次,那里的人都像三位公子一樣氣宇軒昂??!我們這窮鄉僻壤,你們過來做啥???”“我是京城史家人,史家知道的吧?史家,就那個很厲害的史家,”史敘嘴里塞滿鹵菜鼓著腮子,卻不顯得粗俗,還有種難以言說的可愛,叫人一看就想到了把食物都藏嘴里的倉鼠,他夾著菜道,“另外這兩個是……那啥……金陵那邊修仙世家的道士,聽說你們這有個客棧常年鬧鬼了,他們就來看看,要真的抓了什么回去,也算是揚名立功了!”“哦哦,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币宦犡斏駹攤冎皇琼樀肋^來的,掌柜臉上難掩失落。也是,大豐鎮這么個窮鄉僻壤的地方,他們有錢人自然只會過來嘗個鮮,過幾天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