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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不知情的浪蕩子還吹起口哨,打趣著他的行為。口哨吹的曲子輕浮得很,為首的胡女聞聲停下,轉身回頭笑睨了笑軒一眼,淺棕色的眼眸盛著燈色,流轉間很是魅惑。她朝笑軒伸出纖纖玉手:“公子有何事?”笑軒鬼使神差抬起手,差點就牽住了她,好在反應得快,及時改做了撓頭,笑道:“姑娘若不嫌棄在下,可否借一步說話?”胡女忍俊不禁,踩著碎步靠近他,親昵地挽住他胳膊:“走吧!”笑軒似乎感受到了身后那群人能殺死他的眼神,半邊身子又僵又麻,干笑道:“嗯……走吧?!?/br>胡女將他帶到了后院,弦樂樓后院女子居多,到處都是香料味,也不失為一處風流地。他們走到碧綠湖邊,垂柳倒映湖面上,隨風飄揚。如果沒有李夭的出現,笑軒這時候或許真會沉溺溫柔鄉。“那么,公子想做什么呢?”這胡女眼神又媚聲音又酥,惹得笑軒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天地良心,他什么都不想做。“方才我在樓上看見姑娘,神思恍惚,回過神來就坐在一樓了,姑娘真是……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不知有沒有興趣,讓在下為你做一幅畫?”笑軒調情話張口就來,溫聲道。“公子叫我櫻鴿就是,別生分了?!焙偷托Φ?,“公子真是想為我作畫?”感受到她慢慢靠近的身子,笑軒硬著頭皮,繼續溫柔道:“是啊,年華易逝,我想為你留下永久的容顏?!?/br>“那公子,別在紙上作畫?!?/br>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笑軒道:“櫻鴿可是說笑,那應該在哪兒……”“來櫻鴿身上吧?!睓养澭劬σ婚W一閃,大膽熱烈地抱住了他。溫香軟玉主動送上門來,笑軒卻意外冷靜,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有點想笑。他這輩子還沒來得及調戲一個女人,就先被反調戲了?他欲言又止,猶豫著該怎樣婉拒這文藝的約炮之話,需知女孩兒們主動請求約炮一次不容易,拒絕了實在太傷人,但他這人看著風流,實則偏為保守,寧愿自己解決也不樂意嫖。進退維谷下,櫻鴿眼神突然奇怪了起來,笑軒清晰聽見了不遠處傳來的一聲叫喚,那語氣虛得很,好像生怕被叫的人普通曇花匆匆一現就逝了。“于笑軒?”“……”笑軒徹底沒話說的,滿肚子油嘴滑舌熄火,僵住了。櫻鴿憑借女人的直覺,猜測出此人是來擋她好事的,她趕緊軟綿綿一靠,將頭依在笑軒胸前,柔弱地軟語道:“公子,同櫻鴿去——哎哎哎!誰??!”笑軒無處可逃,眼睜睜看著櫻鴿被人拉了出去,推到了另一個少年身邊。莫名其妙抱得美人歸的少年臉上微紅,小心翼翼地扶著櫻鴿。而另一位不憐香惜玉把櫻鴿粗暴推開的少年站在了笑軒面前,瞥了櫻鴿一眼,聲音冷淡報上姓名:“李夭?!?/br>笑軒插翅難飛,干脆大方打起了照呼,他神色自若道:“都長這么大了,可見我們真是好久不見了?!?/br>當年幫他送信給王府的是李夭,但是李夭什么都不知情,他那樣不告而別,李夭心底一定很不舒服。這時候他還能說什么呢,就算李夭一拳頭呼上來,他也不會吭一聲。但李夭沒有這么做,他只是站定抱臂盯著他,絲毫沒有露出相別八年的思念,淡淡問了一句:“你……過得好嗎?哥哥?!?/br>作者有話要說:因為要壓字數,所以只能暫時緩更了T_T下周四后補回來!第16章第十六章他寧愿李夭像以前那樣,天真單純地黏著他,而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又克制又內斂,這真的還是當年的那個小胖子嗎?笑軒扶額:“咱們能不能晚點敘舊?我干正事呢?!?/br>李夭回頭盯了櫻鴿一眼,神情復雜,指了指櫻鴿,問:“哥哥喜歡這種類型的?”櫻鴿很不滿李夭的態度,峨眉一蹙,一把甩開攙扶她的手:“這位小少爺,你莫把我們姊妹當成了那風流地賣的東西!”“我倒是沒那個意思,姑娘自己別作踐自己?!?/br>李夭這話好像沒錯,可他那語氣怎么聽都奇怪。眼見氣氛越發詭異,笑軒躊躇著還不知道怎么打圓場,櫻鴿的怒火就已經遷怒到了所有人身上。“那小女子就不作賤自己了,請諸位都離開!”櫻鴿哂笑一聲,看向笑軒道,“小女子配不上公子的畫,公子畫您這位故人去罷!”被怒火波及的笑軒無話可說,只能拽著李夭,一邊拉著他同櫻鴿道歉,一邊頂著旁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眼神出了這院子。茶樓胡女下場后,一樓就散掉了大半,笑軒黑著臉拽著李夭上了雅間。史泱正品著小二新上的龍井,一口還沒品出個滋味,猝不及防簾卷被人掀開,嚇得茶水都灑了出來。史泱納悶了:“誰惹了你了?你不是下去調戲胡女了嗎?怎么調戲了兩個白白凈凈的小公子上來!”“什么調戲不調戲的?!毙幠笾夹?,心累極了,“這是我……弟弟?!?/br>李夭遲疑了一會兒,道:“哥哥,這位……”“打住打住?!庇谛幰黄ü勺?,仰頭看著他,“我先問你,你為何在這?!?/br>李夭瞥了身后小公子一眼,那人很懂眼色,默默退出了雅間。“哥哥都能在這兒,我為何不能?”李夭淡淡說著。這話一聽便知道是在埋怨他了。笑軒頗為無奈:“我是奉人之命,特前來做胡女像的,你這給我把人氣走了,我怎么交差?”他所言不虛,女皇打過年時便命他和史泱著手畫大平眾生百相圖,要畫一百個不同特征的人,以展大平的文化之豐富。按照女皇的要求,洋人、東瀛人、胡人……等外來人都是他們梓靈殿的對象,若不是要畫這些人,他們根本沒有出宮的機會。“知道了,哥哥現在是梓靈殿的宮廷畫師,陛下眼前的紅人,我樓仙宮已經高攀不起了?!崩钬驳?。笑軒:“你這話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么?!崩钬草p笑一聲,“哥哥不如回去問問于道長?整整八年了,他們不知道求了張大人多少次,他們只是想見你一面,你……怎么會那么狠心啊?!?/br>李夭的話好似沉鐵,冰冷又狠毒地砸向笑軒,砸得他頭暈目眩,幾乎不能思考,訥訥道:“你胡言亂語什么?”一直在找他嗎?那為何他一點兒都沒有聽到風聲?這八年來……他還以為,是他們放棄他了。他還以為,是他一廂情愿跑到皇宮這華麗的鳥籠,費盡心思為樓仙宮周旋。笑軒衣衫被冷汗打濕,明明是暖春,他卻好像回到了臘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