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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邊圍觀的李夭。李夭和大多數可愛的道童們一起捂著嘴笑,活像電視機上的中國娃娃,憨態可掬。看他出丑很開心是么!笑軒現在只想抓住李夭肩膀使勁搖晃,天知道李夭和于浩多嘴說了什么,竟然能把于浩氣成這個樣子。“跪下!”于浩手持戒尺,按著他跪下。緊接著眾人聽見“啪”得一聲響,于笑軒被這一下打得直吸冷氣頭腦空白。隔著衣物雖看不見傷痕,但光是聽聲音看那力度,就讓人不忍再看下去。今日笑軒大抵是走霉運,偏生這么危機的時刻,溫海真人還帶小廝去某大官千金屋里畫符去了,這頓毒打,他絕逃不過了。圍觀的人群里藏著個瑟瑟發抖的小胖子,小胖子之前還滿臉戲謔,現在也被于浩的真刀實槍給唬住了,嚇得渾身小rourou一顫,跑過去黏在笑軒身上,顫著聲音:“道長道長,你別打了!”笑軒心底感慨于他的良心,使勁扒拉他下來:“你沒給我傳話?”“我傳了!不過……”李夭嘴皮子動了動,有點心虛:“我……我也不知道道長生什么氣!他就問了下那個和尚是誰,我就……說了……”笑軒怔了一下,也沒懂于浩的火氣從何而來。平日里老爹也不會因為他和大開寺的人來往發脾氣,難道因為畢空的身份略微特殊?這火氣若找不到源頭,那貿然撒嬌求饒皆是沒有用的。笑軒又急又痛,額頭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他想破頭都沒想通于浩為何生氣,就又聽見于浩呵斥道:“李夭,起開!”于浩的聲音又低又嘶啞,顯然氣的不輕。李夭雖然已經被嚇得抖成了個篩子,但還是死死抱住笑軒,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往他身上蹭著,蹭得笑軒也委實想送他“起開”二字。于浩本就已經是怒上心頭,眼見此刻還有人敢不聽他話,深覺威嚴被冒犯,立馬一臉兇神惡煞地抬手舉起戒尺,作勢就要打下去。李夭被嚇得躲也不躲了,好歹笑軒眼疾手快,一把將rou團撈懷里,硬生生捱了那一擊。那聲音聽的其他圍觀小孩兒眉眼都皺出了褶子,他卻還強繃著裝出能承受的模樣。于浩氣笑了,回頭看向站在外圍的人,一眼看中個高個兒,喊道:“瓊意,你把李夭帶下去?!?/br>瓊意愣了一下,眼中一閃而過遲疑,但轉瞬即逝沒讓其他人捕捉到,然后便慢吞吞上來,一把抱起了李夭出去,笑軒也巴不得李夭快走,故而幾乎是將rou團子雙手奉上給了瓊意。李夭掙脫又掙不開這個大了自己十歲的哥哥,只能瞠目罵道:“你個白眼狼!白眼狼白眼狼白眼狼!”瓊意像是聽不見一樣,直接把李夭抱出了靜室。笑軒被打的地方皮開rou綻,他怕激怒于浩,只能忍著疼痛,強顏歡笑問道:“爹,你說一下我又怎么了再打行不行啊……”怪只能怪笑軒沒給人當兒子的經驗,不知道被老子打就更應該裝疼,而非假裝不痛,否則下場便是加倍的颶風驟雨的鞭打。“你怎么了?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于浩氣得握著戒尺地手顫抖不停,恨鐵不成鋼地又是啪啪幾下,“從小我放縱你,直叫你誰都敢放肆,現在還敢在皇室頭上作福作威去?”“天地良心,我對他們很尊重的?!毙幈挥诤仆蝗缙鋪淼目卦V吼懵了,這控訴在他看來完全是天方夜譚,他對著樂王都不敢皮一下,生怕那殺神就抓了他去當孌童,豈會放肆。“還狡辯。你今天晚上救誰去了?對面那個帶發修行的小王爺是吧?我說你什么時候這么能耐了,他堂堂上了玉牒的皇孫被欺負了,還要你去出風頭?他身邊明里暗里藏著多少人的眼線你知道嗎?你這么處心積慮和皇室的人打交道,是不是我小小樓仙宮容不下你了!”笑軒萬萬沒想到于浩的怒氣源于此,那他可就是大大的委屈了。他當然知道畢空身旁明里暗里無數人盯梢,因為他自個兒就是樂王指來的一個。不過樂王會選擇讓他這樣一個年僅十歲的小官二代來看著畢空,恐怕也只是擔憂畢空一人在大開寺里孤苦伶仃沒有朋友,才把他扔到了畢空身邊陪著。于笑軒不過沉默片刻,于浩就當他是心虛默認了,心更是沉了沉。他本以為,至少他這個寶貝兒子還能辯解一兩句的。這些日子樓仙宮里內憂外患,于浩肩上扛著千百人的身家性命,已經多日夜不能寐,他所有的憤怒與壓力全都在這一刻噴薄而出。戒尺最后一次落下時,笑軒已經連悶哼聲都沒了,那一下用力之大直接叫木頭做的戒尺都斷了,人rou體的疼痛更是到了難以想象的程度,笑軒真正明白了什么叫痛到沒有感覺,恍惚間,他依稀聽見了于浩還在吼叫……“你給我滾出樓仙宮,別因為你一個人的行為拖累了千百個人!”笑軒腦內嗡嗡作響,別的話一概沒聽見,只聽見了那句滾出去,他想說些什么挽回局面,卻好像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了。于浩轉過身去背對著他,好像看他一眼就腌臜了眼睛一樣。他說這些話,大概也不知道自己的話會讓笑軒的心墜了深淵再提不起來了。第8章第八章這幾日樓仙宮很沉悶,應了暮夏初秋悶熱的景兒,不少花兒枯萎期降至,耷拉了美艷平添了死氣沉沉。邊界軍事上也不容樂觀,對抗月國進攻的北疆營群龍無首連連敗退,女皇指去的兩個老將存在感幾近為零,二十萬大軍連連敗退割舍出三關,這戰況委實對不起國力強盛的大平王朝。解鈴還須系鈴人,已有不少不要命的忠臣拼死上諫,懇求女皇解了樂王的禁閉,放他回到邊疆。女皇心思倒是誰都看不透,一反常態沒有呵斥那些老臣。七日后,一卷圣旨到了樂王府,牽制住殺神的腳銬消失,劉晏重回沙場,成了有實無名的將軍。同是天涯淪落人,笑軒已經被關了七天,算著日子數著窗外的一片片葉子,眼見望朔期將至,便緊接著聽聞樂王跑北疆去的消息,他一顆心還沒來得及松下一口氣,溫海又紅著眼推門而入。笑軒只一瞬的詫異,心道我被打得半死那天她也沒哭,今日眼睛怎么又紅又腫?“娘?!毙幣仓ü上胂麓?,溫海瞪了他幾下,他又只好坐好,無奈道,“我傷好了大半?!?/br>自從那日被打后,于浩就把他關在了房里哪兒也不準去,他這禁閉關的人太難受,什么也不能做,溫海甚至不準他下床,生怕他養不好傷,活把他當成了瓷娃娃。于浩下手還是知道分寸的,并沒有食了兒子的打算。溫海日復一日給笑軒灌著苦藥,道:“你爹爹這些日子也忙,你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