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
被皮鞭鞭打得破爛不堪,血液粘連著破碎的衣裳暈染出一大片紅跡。兩名侍衛恭敬地退出房門,依然在門邊守了。節夫人冷漠地看著柳如風正艱難地爬跪起來,厲聲說道:“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致幕兒安危于不顧,這三十鞭,你可心服?”柳如風一聲不啃地忍著背上的鞭傷,艱難地跪好,垂了頭,任由額上斗大的汗珠落下,道:“謝過節夫人教誨,屬下心服。還請節夫人允許屬下繼續服侍公子?!?/br>節夫人面色稍霽,轉頭愛憐地看著南宮天幕,取出香巾替他輕輕拭去嘴角的殘渣,淡淡地道:“你既有心服侍幕兒,便別再讓我發現你再讓幕兒一個人獨處,否則,就不會再如今日般輕松!出去吧?!?/br>柳如風低頭應了,慢慢地站起身來,深深吸了口氣,有些蹣跚地走了出去。南宮天幕眼角的余光一直跟隨著柳如風略略顫抖的身影,卻不知娘親是如何發現他這幾日不曾出現,是院門外的守衛?還是清晨時來打掃的仆役?節夫人再沒有看柳如風一眼,全副心神都在南宮天幕的身上。見他對自己毫不理會,倒也習以為常,只是臉上的神色間卻免不了微微一暗。水蓮見房中只剩下了自己幾人,上前幾步,看了看節夫人。節夫人點點頭,從盒中取出一塊糕點來,柔聲哄道:“幕兒,再吃一塊吧,你小時候最喜歡吃娘親手做的糕點……”說著,眼眶忍不住又紅了起來。水蓮輕輕地牽起南宮天幕的右手,三指搭脈,凝眉沉默半響,嘆了口氣,道:“夫人,公子血脈正常,竟是瞧不出那藥性來了?!?/br>南宮天幕暗暗心驚,記錄中的水蓮短短一筆帶過,并未有出身何殿,一慣的規矩,只有雜仆出身之人,才會如此記錄,而雜仆出身之人,卻是不可能會有精通醫藥之理,除非出自毒殿……絕劍弄風17南宮天幕暗暗心驚,記錄中的水蓮短短一筆帶過,并未有出身何殿,一慣的規矩,只有雜仆出身之人,才會如此記錄,而雜仆出身之人,卻是不可能會有精通醫藥之理,除非出自毒殿……節夫人黯然神傷地道:“若是正常,為何幕兒竟連你都不認識了?還能冶得好么?”水蓮也是一臉凄然,低聲道:“如今只能慢慢調理,希望公子吉人天像,能早日復原……”節夫人抹了抹淚,神情漸漸變得堅毅,輕輕抱了抱南宮天幕,道:“娘一定會保護好你的,幕兒!我的幕兒……”一旁的中年男人嘆了口氣,走了過來,欠身施了一禮,道:“還請節夫人回宮?!?/br>水蓮皺眉低喚一聲:“總管!”節夫人轉過頭來,面上神情哀怨,看著中年男人,道:“天行,你可是怨我?”中年男人——天行皺皺眉頭,看了看門外的兩名侍衛,臉色淡然地道:“我早說過,何來怨恨?怪只怪天意弄人!只是昨日那人,還得好生提防,你確實不能在此久留?!?/br>節夫人閉了閉眼,聲音已然平靜,道:“你說的是!要想保住幕兒,我不能如此軟弱!”節夫人將南宮天幕扶到床邊坐下,眼神一變,冷酷地道:“走罷!想來卓消宮撿便宜,我要讓他們來得去不得!”※※※節夫人一行五人,漸漸離去。南宮天幕的眉,卻越皺越緊。含有馬結石、柏子的糕點,心痛關懷自己的母親,從正常的角度來看,似乎一切都很正常??蓮牧硪粋€‘正?!慕嵌葋砜?,卻完全不正常。舉止完全‘正?!哪赣H,精通醫藥的‘普通’侍女水蓮,還有一個‘普通’的總管天行……看來宮里的記錄還真是……最奇怪的是她們三人最后的幾句話,怨?有怨自然會有恨,何來的怨?何來的恨?有什么事情曾經發生?對這卓消宮如今實際上的‘主人’,絕谷谷主的第三夫人,如此毫無尊敬,侍女水蓮竟似覺得理所當然?娘親為何語帶哀求?這個叫天行的總管,究竟是什么人?有什么樣的本事?竟能讓娘親如此放低身份?或許,應該去看看受了鞭刑的柳如風。“夜七?”南宮天幕沉聲喚道。“公子,院子里已無外人!”窗外傳來了夜七壓低的回應。南宮天幕只覺心中無邊的煩悶,自暗隔里取出那‘凝露’,走至門口,停住,道:“吩咐夜八,去查查昨日宮中發生何事!”“是?!狈苛荷系年幱袄?,傳來一聲應答。南宮天幕轉身向隔壁的側房走去。真該死!自己最差的就是時間,偏偏身邊唯一能讓自己放心的人,卻又受了刑傷。這一拖,也不知又要幾日,才能煉好那‘血還丹’……真是懷疑,娘親究竟真是無意,還是得了風聲……※※※推開門,側房內空蕩蕩地,空無一人。桌椅床褥,雖干凈整潔,卻看得出來這側房根本就是長時間無人居住。南宮天幕不由陰沉了臉,極壞的心情更加煩燥起來。這小院里,只得這一間側房了,而柳如風顯然不會離自己太遠。因此,他一直以為,柳如風是住在這里,也便沒有詢問。眼神再次掃視一圈,確認自己的想法沒有出錯,南宮天幕大步走出了房門。“夜七,柳如風人呢?”南宮天幕昂首問道。“回公子,在另一間側房?!逼降芈曇?,沒有一絲波動,從梁上傳來。原來……南宮天幕擰緊了眉,可那間房不是改成了廚房了么?推開門,小型的灶臺,溫熱的水冒著縷縷清煙,木質的屏風后,空蕩蕩的浴桶。“如風?”南宮天幕低聲喚道。“屬下在?!鼻謇实穆曇袈詭е唤z傷痛的沙啞,灶旁的一塊木板滑了開來,緊靠著墻的狹榨隔間內,披著一件藏青色外衫的柳如風正縮回了手,從一張單薄的木床上撐起身來——如果那塊單薄榨小的木板,也能叫作‘床’的話。敞開的胸膛上已纏了厚厚的白布,裸露出的地方,青紫交錯,應該是昨晚南宮天幕留下的痕跡。床頭邊的木機上,放著一件染血的灰衣。南宮天幕快行了幾步,將柳如風按住了,皺眉道:“不必起來了,傷得如何?”一面問著,一面隨手拉開了他背上披蓋著的外衫。“謝過公子關心,屬下沒事?!绷顼L順著他的意思,躺了回去,低聲回答。背上的白布已被血水浸透,染出一大片紅色來。南宮天幕的眉擰得更緊了。“這也叫沒事?”南宮天幕心情本就不好,口氣自然也差到位極點。“只是皮rou傷,那兩人下手很有分寸,沒傷到筋骨?!绷顼L垂著頭,答道。刺鼻的血